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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记忆(六)炸米花
文/陶郑宏
炸米味道一般,就是在那个贫困年代,我们也不觉得炸米又多么好吃。
但炸米过程却很不一般,留在我们记忆中的并不是炸米的味道,而是过程的奇妙。
知道有人来炸米了,小孩子们很快围拢过来。炸米的师傅自带锅灶,甚至柴禾(或煤)也自己带来,谁家需要炸米,谁就提供米(或玉米)给师傅,师傅炸好后收一点加工费。
师傅成天烟熏火燎,一身灰不烂土的。他把灶子一摆弄,锅那么一撑,原料一装,就开始点火生灶,玩起米变花的绝艺。
灶子并无特别之处,锅可就不一般了,那样子黑不溜秋的,加工爆米花时处在完全封闭状态,有点像一颗带翼炸弹。
师傅拉扯着风箱,把灶火烧的旺旺的,我们完全看不到米在锅里状态,过了些时间师傅凭经验准备起锅了,他把锅从灶子移下,锅口对着特制的大袋子,这时,我们赶紧捂着耳朵,躲的远远的。
轰的一声,师傅将锅盖快速打开后,里面的暖气与外面冷气突然相遇发生爆炸,其声响不亚于恐怖分子弄的一个路边土制炸弹。
惊险,刺激,我们等的就是这惊天一爆,在这一爆声中,熟米变成了爆米花,感谢那些年的师傅,是他们把贫寒的冬天搞的有声有色,比漫天飞舞的雪花还要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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