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S】越南战争（上）

吴砺

                         【PBS】越南战争（上）

    美国人怎样重新认识越南战争？我应当怎样认识越南战争？

    我终于在爱奇艺中找到了十集记录片【PBS】越南战争。

    这部2017年出版长达十八小时的纪录片，或许给我带来全新的感受和视野。这是二十世纪中后期和平年代中的战争，这场战争曾经引发美国社会的分裂，其战争伤口，几乎用了五六十年才初步愈合。

    美国人民是不断反思的民族，这一点同中国社会绝对不同。中国社会，除了偶尔几次，正常状态永远没有美国人直视自己历史上黑暗面的勇气，除了偶尔。

    这片子一开始说两对夫妻成为密友相识十二年后，两位女士才知道她们的丈夫都曾经是去过越南打过仗的陆战队员——伤心的事情，莫过于此，人们从不愿主动提及。

    这记录片共十八小时。其实，任何一本书四五百页阅读都是需要十几个小时，为什么我不能用同样的时间，看这样如此重要的事情回顾片呢？

    这是二十世纪，人类意识形态战争在国际上展现，有助于我理解现代社会。

    开始片头所有的记录都是用倒退的倒放镜头，很有创意，这是所谓的回顾和时间倒流。

    我们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大的驼鸟，那个传说中喜欢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驼鸟。当年拿破仑，肯定是不知道中华帝国的国民有这个特性。

    这个视频每一集一路看完，是一件艰苦的劳动。

    这是列夫·托尔斯泰式的纪录片中的《战争与和平》。这个18小时绝对值得花下去。什么时间中国人中有个人做10集18小时文革回顾片？与越战后十年时间差不多了啊，否则一代人都将记忆带去了……

    这部十集纪录片，最终我只是看了八集。十分奇怪，上周末“爱奇艺”网站上，关闭了所有的这十集“越南战争”纪录片。我只看到了第六集，此后在哔哩哔哩网，看了唯一有的第七集，再在一个网上看了第八集。可是，最后两集就是找不到地方看了。

    这如同小孩子看电影一样，最后一段没有看到，总觉这电影真的没有看好一样难受。这吊起的胃口，真的没有办法满足了。

    只是毕竟是大人，会面对现实。为己经看过的八集做总结，其实或许已经足够了。

    掩卷想一下，真的不可思议。法国人在越南打了十年，走了。美国人，却莫名其妙接力，在帮助一个扶不起的南越当局。一打就是近二十年。

    这场二十世纪中下半叶的悲剧，矛盾的激化还是1960年北越想统一越南，中苏两个大国同时与美国较上劲，北越变成代理人同美国作战，而美国人自己，却被迫直接参加一线作战，欲罢不能。

    美国核心问题，是一个作为一个新兴的帝国的面子问题，一个完全明白打不赢的战争，却是像赌徒赌博一样，总想赢一局，再体面退出……但碰到越南这个顽强的民族，这个局面却是永远出现不了。

    我们历史上的隋朝，隋炀帝打朝鲜半岛，打得江山都打丢了；我看《哈佛中国史》上说，唐太宗李世民幸好去世得早，否则极可能导致他犯隋朝一样的错误，因打朝鲜半岛把唐朝打垮了。

    前苏联打阿富汗，把自己国力都耗空了。这因为美中两个大国，在背后支持阿富汗的反对派武装，越南战争另一种版本。

    一个民主国家把自己五六十万部队，送到一个完全打不赢的战争中，却没有办法壮士断臂自救的勇气，立即撤出来这是政客对本国人民的生命的不爱惜。

    只是为政客自己的面子，上百万家庭做出牺牲，包括年青人的生命。这是美国现代政治的悲哀，为什么就没有制动系统？

    到了克林顿政府，美国军人在索马里吃了一点小亏，立即坚决地撤离，不再要面子活受罪了。这就是吸取越南战争教训的结果。

    越南战争，是一个帝国的惰性和惯性思维。

    越南战争，美国人损失5．8万士兵，25万南越士兵，100万北越士兵，200万平民——这是无端的人类性命的损失，这仅仅是因为所谓的意志形态的斗争，而白白损失的人类的生命。

这是也一个新生帝国，盲目自信的后果。

                                                                                                            第一集 似曾相识

    法国人从1858年开始进入越南，50年才真正占领了越南。结果连南越人也痛恨法国人。

    二战中，日本人占领了越南。二战结束后，胡志明希望越南从此获得独立，法国人却不干。1945年，法国人又回到了越南，于是越盟和法国人打起来了。法国与越共双方都很残暴。法国人要挟美国人，使法国在越南军费的50％-80％由美国人承担。到了1953年，法国己损失了10万人。法国人开始觉悟，觉得这场战争十分肮脏。

    “一个民族应当独立。”这是在二战以后，西方国家应当意识到的问题。英国政府就头脑清醒，从印度撤了。法国人却莫名其妙，还没睡醒过来。

    奠边府战役，北越动用了25万民工，5万部队打败了法国人。法国人走了。

    美国政府中的人却认为：“如果我们丢了越南，就会丢了整个东南亚”

    这是严重的误判——本应是殖民时代的结束，却被认为是自由世界的失败！这是一个新生帝国的心态！然而，南越吴廷琰政府，却是扶不起来的腐败政府。

    这样看来，美国人在亚洲，似乎是只能与日本人合作最好，这真是十分特别的案例。

    北越的士兵们其实也是很勇敢，真不知道越共怎样给士兵洗脑的。

    一名美国老兵说，在越南光是走路，都很要勇气。走几步，你就可能变成了尸体，或者没有了脚。

    美国人出于对共产主义恐惧，参与了越南战争。事实上，最后东南亚还是丢了。

第一集结尾的流行歌曲，应当是鲍勃·迪伦那半死不活的、非美国牛仔野性的声音，这是美国少有的小知情调的歌声，反思的歌声。鲍勃·迪伦这些歌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真是为诺贝尔文学奖项脸上增光……

“答案在风中飘……”仅凭鲍勃·迪伦这几个字，足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二十世纪历史的答案在风中飘；二十一世纪历史的答案，现在不是仍在风中飘……

这一集八十二分钟。

                                                                                                              第二集 骑虎难下

    肯尼迪秘密派部队进驻越南。美国人有同苏联代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打起了圣战，相互别苗头。

胡志明有意留胡子以显老，他被称为所有人的“叔叔”。各国头头们，真是都有自己的绝招招忽悠手下人。

肯尼迪政府都是二战期间当过兵的人，他们当年二战期间作战对象，与在越南作战对象越共完全是两回事。他们在越南同一个越共游击部队，树林中看不到的敌人作战。

    这战争形式和对象不同，也是这些青壮派的自信满满的美国人，使自己军队掉进进退两难沼泽地根本原因——这是用拳击手用拳头在棉被中击打跳蚤，使不上劲。

    南越政府腐败，使南越士兵不愿作战。

   “战略村庄”，同日本当年在东北做的差不多。其实也十分荒唐。越南老兵说，杀错了一个老百姓，必多出10个敌人。

    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必输的战争，肯尼迪却不肯撤退。

    这是权力对人类的腐蚀。

    第二部再次在流行歌曲中结束。每集都是不同的流行歌曲。

二十世纪，荒唐的意识形态的争斗中。老百姓无能为力，只是战争的牺牲品。

                                                                                                                   第三集 自投冥河

    美国总统约翰逊在被更深拖入战争后说：“我觉得自己像德州遇上冰雹的傻瓜。我不能跑掉，我不能躲藏，我也不能让它停下。”

这个在改进美国人的民权上很有作为的总统，这次说的实话。但是，他缺乏断臂决断力。他怕被人看成懦夫，但在越战中变成了真正的懦夫。

1965年，约翰逊决定派遣地面部队。片中说，这样行动70%是为了避免羞耻，20%为防中国，10%为越南——这是一种懦夫的行为！这是没有勇气的行为，美国一开始就应当退出。

现在看现任的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叙利亚让美国大兵跑得多快。试想，若是当年特朗普这样人，在总统位置上，美国人才不会在越南犯书呆子面子的错。

    大国的面子，实际上当权者的面子，牺牲的是双方百姓的性命。

    中越边境在七九年也打了一战，只用半个月，中方坚决地撤离战场。这是中方头脑清醒的表现。

    当约翰逊偷偷地加大战争，瞒着老百姓。他像曾经报道过的公司员工，私下动用公司的资金炒股，想等挣了钱，再偷偷还回去一样。

    200名记者在越南丧生。

    纪录片中说，有三十二万中国军队，来到了越南北方，保护北越的后方。

    我曾在福州鼓山同一位当年六十年代中期参加越南战争的中国老兵一道登山聊天。他在越南呆了两年，在高射炮防空部队中。他给我讲，他印象深刻的是越南的天气酷热。

    纪录片中说，当时美国副国务卿警告：我们会陷进去，即使把那里每一片土地炸成碎片，都没有用——可是，没有人听得进去。

    美国大兵被派进到了一个他们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作战。

    看这样片子，发现政治家个性惯性，和对武力的过分相信和依赖——越南战争，绝对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美国出现了大国自大症的大问题。

    你想，你如果国家太穷，你见到这么大的麻烦，你会跑得比兔子了还快。

    我想起来了我湖南师弟告诉我一个曾经发生的真实故事。他家乡是民风慓悍匪气十足的湖南邵阳市，一个特种兵退伍后，复员在邵阳。一次他发现自己一部新自行车在自行车铺修车后，一个车轮被人换成了旧的车轮，他很生气，和修车的人争吵起来，修车一伙七八个人都被他打趴下了，可是车轮没有回来。当这个老兄二次上门，想要回车轮时候，迎接他的七八条打鸟的铁砂土枪，同时开火，全身被打成了蜂巢……

    如果说这个人没有几个人粘不上边的武打功底，这个悲剧就是不可能发生……

    纪录片中的北越军人总结说，同美国人打仗，就是要抓住美国人的裤腰带，否则，自己很快就被美国人的炮火杀死。就是要粘在美国人的身边，使美国人不敢用火力伤着自己人。

    纪录片美国越战老兵说，一个政府犯错难免，但是如果先说谎，赢不了却要去做，就害死老百姓了，这是当权者的过失。

    这是大国的大头症状。隋朝的杨广打朝鲜，就是犯了这样的大头症，弄得国破家亡。

第三集结束的流行歌曲同样的切题。

吴砺

2020.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