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S】越南战争（中）

吴砺

                         【PBS】越南战争（中）

                                                                                                           第四集 冥冥之志

这个纪录片故事有点长，足以叙述美国在越南战争中各阶层反应。

这是一场美国人稀里糊涂进入一个他们莫名其妙的陌生地方的战争。

越南战争变成了统计对方死亡数字的游戏！这真的荒唐。因为这美国国防部长,曾任福特汽车公司的总裁-----企业以数据说话，竟在战争中以这样方式表现出来。这是官僚机构的可笑。

这个纪录片，是四五十年后，美国文化人对越战的一次复盘——发现现在人类社会，竟然会做这么多的蠢事。

第四集结束的流行歌曲是“The Silent”。

                             第五集 我能奈何

结尾最后一首歌，十分奇特。这一集是前线美越士兵之间具体的血战，毫无意义的山头争夺战，伏击战。这一集将我们带入了身临其境的战场。这是比战争影片更真实的战场现场纪录片。

                            第六集 万物分崩

越战中美国的直升飞机飞了3600万次。片头采用了詹尼斯·乔普林的歌曲《Summertime》，这歌声很适合当时的美国青年中的气氛，绝望的气氛。

看美军街头与越军街头作战彩色纪录片，像看电影一样，分不清真实和电影之间的距离……

越共士兵，在西贡市攻击南越部队时表现出疯狂的勇敢。

看到一排战死年青越军的遗体，其中有一个年青女战士僵硬的遗体——真的是人类的罪过罪过，好好的日子不过，让青年人非要拚个你死我活……

约翰逊总统最后心力交瘁，退出了总统选举。

政治人物在战争中粘粘乎乎和愚蠢，让一代青年人的热血白流……这是权力带来的罪恶。

                             第七集 文明外衣

突然发现“爱奇艺”网上的《越南战争》纪录片全下架了。

哔哩哔哩网站只有第七集，正好可以看。

这集开始日裔美国人在越战中的故事。

“真正的英雄，是死去的美国人。”他说。

纪录片片中说，越共的高干子弟，多送到了国外留学，美国高官的子女，同样很少有去战场——这是一个大漏洞，后娘很少心疼前妻的孩子……

纪录片片中说，越共报纸上永远只有胜利的消息。

尽管美国政府似乎有无限的权力驱使百姓的子女上前线，但民众至少有抗议的权力……

看到第七集，其实也足够反映越战基本信息了。通过现代彩色摄影镜头，战争的残忍，几乎一览无余……

僵硬在地面上成排战死青年人遗骇——这一切是为什么？

现代人类的荒唐，通过现代摄影技术，荒唐地呈现在我们电视观众面前……

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明明赢不了，还在那里耗着——目标已不可能达成了……

南越清理北越地下人员“凤凰计划”中，被杀的有二万人，南越当局完全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杀……

越战最著名照片和纪录片，是南越情报官员当街未经审判手枪抵住越共嫌疑人头开枪，被杀的人头颅像枪击西瓜一样变形照片……

美国人掉进这样的黑洞中……地球上这么多无辜的青年生命，由于政府上层的固执而白白的浪费……

尼克松在竞选总统时，开始弄了让越共推迟谈判小动作，约翰逊总统知道了，只是没有公开说出来。

“战争唤醒人们心中凶残。”已经老了当年越共老兵在纪录片中说：“动物都没有那么凶残，老虎也没有那么凶残。老虎因为饥饿才去凶戳，而人不因饥饿而相互残杀。”老兵悲伤地说道。

四五年前，我在一篇散文中，也曾发出过同样的感叹。没想到，竟然与这个异国他乡的久经沙场老战士发生了共鸣——我只是看历史书得出的，越共老战士是从自己的经历得出的结论……

纪录片片中说，美军一个师在南越据说有一个月杀了一万名越共。有人估计这其中一半是平民，但没有人追责。

这部纪录片，感叹文明外表很薄很薄……

二十世纪大屠杀够多了，对和平环境中长大的美国年青人，越战是真正的噩梦。对有家人在战场的家庭，这场战争是一场难以承受的熬煎。

其实，实事求是说，若是真让美国人管理没有在战争中状态的越南，越南老百姓生活一定还不错的——日本，韩国在美国人长臂的治下的这七十五年，成了真正的世界经济和技术强国——但是，当年的北越，就是不尿美国这个壶，如同性格不合夫妻关系一样，相互对不上号，相互成了对方的真实的人间地狱和人间炼狱……

北越两万军民死于“胡志明小道”。美军在越南投下炸弹吨位，超过了二战期间美军投弹量，大部分在胡志明小道上……

越南这个民族，是外来人管不了的民族，同阿富汗一样。中国从唐以后一千年就放弃了这种努力，法国人放弃了，偏偏美国人又一头扎进去了。

尼克松上台时，37563美国军人己死于越南，没想到其后竟然还有二万士兵战死。

基辛格博士是实用主义者，而不是意识形态主义者。

尼克松上台时说：“不是为打赢任何人，同情受苦的人，理解反对我们的人，让地球上所有人都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命运。”说的真漂亮，但是，尼克松仍然心存侥幸心理，又偷偷摸摸的用B52攻击柬埔寨境内的北越基地。

“基本上英雄主义有两面性，一方面我想要人们当我是重要的人物，另一方面是必须要想办法，使我的排我的连队这些人免遭毁灭。”一位美军老兵说。“战斗像嗑可卡因，很可怕，但是也有相当令人兴奋的部分。”

这一部仍旧是以一首流行歌曲结束。

                                第八集 青史不眠

十分高兴，终于在网上找到了第八集片源。

越战正面的作用，或许带来了西方国家青年人一次思想解放，对上一代人的一切观点的全盘否定。如同中国文革造成一代人精神上的幻灭，带来了邓小平的改革开放。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十年，人类历史，经历了一次“把人变成了鬼，把神变成了人”的历程，东西方世界通用。

片头说，越共伤员向美国救护人员吐口水。我想起来了日本鬼子伤员也是如此。

越战体面结束变得不可能时，尼克松再次扩大了战争。

在南越，越共的进攻中，两万多南下士兵战死，二十万南越平民伤亡。

一个参战美国兵回忆说，他在坑道内的黑暗中杀死了一个北越士兵，当他从坑道出来时候，实际上是死了两个人，另外一个人是文明版的自己……

美国一边是国内的摇滚乐，一边是血腥的越南战争。

摇滚乐队那种疯狂歌声，才能释放那一代青年人的精神上痛苦。

为什么来来越南这儿，“防止全球赤化。”“防止自己被干掉……” 一个参战美国兵说，为了约翰逊和尼克松的面子，一代美国青年人在战争中丧生……

2000名美军卫生兵丧生。

一位老兵说，每天早上醒来，你现在活着，下几分钟，你可能四肢分离地躺在泥里……

“美莱大屠杀”，417名妇幼老人被美军失控无理由屠杀。直到一个开直升飞机上的美军士兵，威胁下方美军如果再不停止屠杀，他就要用自己机枪扫射美军自己人，地面上美军的屠杀才被阻止……

战争到这时，美军少部分部队，已经疯狂和精神崩溃，失去了理性……这是久战必然的结果……

老兵说，尼克松这些官员，对百姓没有感觉。

17万美国青年人申请“良心拒绝服兵役”，被批准。3万美国青年人逃到加拿大，逃避服兵役。

当美国国民警卫队进入学校，失控打死和平抗议二男二女大学生，竟然还有58%美国人赞同开枪。

整个美国人精神世界，分裂了。

看这些片子，即使美国这样的民主体制，想改变政府极愚蠢行为，却都如此不易；那对威权政府呢，更让人不寒而栗……

看越战，可以看到人类的愚蠢……

电视镜头中，这次4名或6名在校园被公开枪杀的大学生，比在越南战场战死4万名当士兵美国人，更刺激了美国一代人对现有体制的幻灭感……

我不由想到，中国的高等教育，从上世纪九十年代起的三十年，对青年人的国际视野的教育上，我认为是大失败：绝大多数青年人，都没有国际视野，几乎都是患上了青光眼和自闭症，极窄的青光眼的管状视野，只看到和只知道中国这么一小块地方，完全不知道大千世界其他地方人民的风俗人情文化……这样的无知和共情的能力的缺乏，会使他们很难溶入国际社会……

你只要看着现在中文网络留言上的文字，你会发现其内容多是只知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话……

每代人都会自然地成为鲁迅笔下的九斤老太，现在是我们到了当九斤老太的年龄了。

离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网络上看到剩下的两集纪录片。

吴砺

2020.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