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老牛湾（二）

吴砺

                           前往老牛湾（二）

                                                                        ----晋陕八日游第一天

                                             二O二O年十月二十日（星期二）

                                                     （二）

像到了合肥老机场一样的平凡。

停车场，黄叶杨树，旅游大巴车号3886，导游小朱。

导游小朱说，这八天行程,是走纯天然景区，山里景区。

小朱说，太原机场是1939年修建的机场。一千年历史看北京，二千历史看陕西，五千里历史看山西，山西地面景区多。山西四面环山，太行，吕梁山，东西两边。中条山，王屋山和阴山，南北分布。

在太原市吃午饭。刀削面和米饭，都软。

前往忻州市偏关县老牛湾，高德地图上标示最快行程342公里，4小时35分。先向北，再向西北，大约各一半路程。

我将带着一个初见者的目光，注视这片陌生的大地。

    11:51，初见到汾河。四周天地中都是散发着干土的气息。公路边绿化树，有一排树叶黄红色，特别艳丽。公路边的路墙上的爬山虎，也是鲜艳苹果红，一串串鸡心脏式的叶片，特别抢眼，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鲜艳血红的爬山虎。不过这红色与四周的干土色，很相配。

    太原郊外地貌特征，土质垒土坡面。土色是平淡的。土垒沟。红的浅、黄的浅。这种垂直的土坡，有一二十米高。

    这里杨树树枝太多太细，而且全部朝上，似乎都是营养不良的细枝。树叶上可能都蒙上了灰，土色。

    初见的这些郊区景色，同安徽农村很像。

    右边的山的剪影，浅黑蓝色中加了一点灰，而不是南方的水气。天空云层均匀的黄白色。

    窗外景色，真的让我有点乡愁，感伤。

    见到垂直土沟。这里打仗，会十分险恶。

    同现在南方农村小楼房不同，这路边农村看到的都是平房。

昨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现在，我迷糊睡了一下又一下，但就是舍不得大睡，怕遗漏了景色。

12:52，左边出现无树的荒山。路边杨树，树色单调。河道浅而宽。右边出现的荒山，让我想起北京八达岭冬季的枯山色。

左转。高速公路边的成批的绿化树，使大地变单调。

    出现旱柳。道路一直很平。

阎锡山，我想起来了这个人物。

看到土堆圆锥形制的墓地，我第一次见到。

这片大地上，这个世界中，现在我在那里？

    托马斯‧林奇《殡葬人手记》中说：“过去好比老人重游的故地，未来是儿童的奇境，生与死宛如大海环绕四周。中年是生死之间的那一瞬，仿佛一个边界，看起来往哪边走都行，因为驰目所见，两边都同样美好。我们心中好奇多过渴望。我们恐惧少而担忧多……我们所栖身的时间叫做‘现在’，距离生死同样远近。”

威廉·哈兹里特说：“少年人不能享受时光，因为他们有的是无尽的时间；老年人也不能享受时光，因为他们所剩不多，因忧虑而再也不能享受这些剩下的。”

我正在“中年是生死之间的那一瞬”，此刻是正在享受时光？

下午1:06，太阳出来了。刚刚无精打采的杨树，立即有了一点生气了，树上的黄色叶子也多了。现在，同北京郊区农村的景象很类似。  

初见者的目光，总是要寻找和注视差异，同时联想类似。

    1:18，地面有起伏的台阶。

    到公路服务区休息一会。我请教开车师傅刚出太原城路边红叶树的名字。师傅说，树名叫红叶椿。

1:35，再出发。出现丘林，水沟垂直，土墙垂直。

右边出现不一样的干土白色的高大的几乎直立山峦，土层深厚的山；公路近处，是低陡坡度的山坡。这里的山，像是从成都到九寨沟经过的的金沙江两侧的土山，但这里山更有形，土墙式的一层白加一层灰植物，层层叠叠，垂直度高。

有一台风力发电机叶片，在那高大的土色山岗上面晃悠。

有一片山坡，表面整体被揭开，冒出大面积土白色。

1:53，进入山区。无树白土坡面上，枯萎的草色斑驳。

过山洞，右边梯田山谷，坡面二三层房屋小镇。

    山坡上有一层一层上叠的大自然的天然土层阶梯。这里和加州的干燥山体很像。

    天色有点灰蓝色。云像半透明丝纱，卷折着。

    四周呈现突发性雨水力量切割土质山体的造型。土层是一层层的。

    这沿途基本是无树，偶尔一两棵。土质台阶土地 ，其干燥的让人着急。山坡上有牛粪式散布的半黑的植物，

    山岗上出现成排风力发电机。

看的这干燥山坡上的土地，你不由想，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若仅靠种庄稼，怎么能富起来？这片土地上人民，这些年若不挣外国人的钱，怎么可能富起来？

    再次出现成片丘陵地带玉米地。大片大片的干枯的玉米秆；呈干土色；山丘不高，起伏，绵延不绝；不多的树，装饰着大片起伏玉米地的景色。

这一路乡村的景色，我真的是在贪看，看不厌。

一路几乎无路过车辆。

    土层深厚，到处露出雨水切出的沟裂——这是我完全不熟悉的干土土地地貌，它们很像厦门海边沙滩在退潮后，平坦潮湿沙面渗漏排水时，产生沙层的崩溃，只是放大数百数千倍。

    我也明白了，山西为什么是古代中华文明的主要发源地，为什么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这里有用不完的松软的土，只要老天给雨，这里土地就有粮食。对古代社会，这就足够了。

下午一直有阳光。

出现大型扇面式的坡面，我似乎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厚土层。

    2:54，山坡上不时一两棵树在大坡度的土地上，很美。

    高速公路边干土山坡，真像不规则的超大的蛋糕块。

这过去只有电影电视中看到的黄土高原景色，今天我是亲眼看见了。

五六层土沟的山丘。

    几乎垂直山坡，出现白色边框围着的小树，像现代中国城市山坡陵园，让人惊讶。

    楼子沟村。

    这是扶贫地区。水洗出来沙土的地形，如丹麦手撕面包堆在一起。  这里真的是成片土地做出大地蛋糕。

平地上的沟，很有气势。

到了偏关县。

    山上道路边上有点树了。

    这是三省交界地带。黄河进入山西。

山顶公路边一叠一层的石层，太神奇了。

下午4:00，到达老牛湾景区万家寨镇的位置。西边阳光雾气共构幕墙，到处丹麦手撕面包状的山坡土地。公路边，巨型包子式的山头，气势磅礴。

美国大峡谷式的景区。

吴砺

2020.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