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河源头

吴砺

                                                                汾河源头

                                                                              ----晋陕八日游第二天

                                           二O二O年十月二十一日（星期三）

在“汾河源头”公园门口停车场下车后，第一眼看到的世界，我第一反应就是，好一个天明气爽的北方的晴空下的表里山河啊！

这晴空下阳光中，东西两侧淡褐色不高的山体，衬出了天地间无限开阔的视野！这开阔平坦的汾河河谷！

这里真的是有一种仙境般的新鲜和明快感！我似乎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纯净明快的天空，与这样火燎过似的深秋淡褐黑色山体配色！

风吹得很有凉意，阳光灿烂无痕。

公园广场东侧的不远处, 有一个几十米高的山岗，它的山坡上有不多的收紧的纸雨伞式的稀稀直立的黄色叶片年青的树，它们正好被东方的阳光斜照亮了整个树身，而它们脚下的褐黑色山坡，则是落在阳光的阴影之下，刚好作为一个大地画框中的深色背景，构成极强烈反差的画面……真的是美极了……

我问了一下开车的师傅，那山坡上的树叫什么名字.师傅说,那是“华北落叶松”。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松树像是秋天银杏叶般艳黄。

这纯净的天空真的很美。手机显示这里海拔1600米。天色纯粹，山色纯粹，浓和淡配色，恰到好处真的……

真的非常好看。我不由感叹，仅仅是看到今天这“汾河源头”公园前的深秋季节的天色和山色，这趟山西之旅也值了。

    我想起了去年在云南香格里拉的普达措国家公园门口，也见到同样明朗的天空，公园门口东侧小山在阳光中的阴影和同样凛冽的空气，也让人感觉突然到了一个新世界。不过，这里的人间气息浓郁得多。

    我对这次旅行的组织者王劲生师傅说，你选择的这条旅游线路，真的是很特别，让我见识了中国的另外一个世界啊。

    这里的阳光，真的太足了。

    进入公园。门口边一根阳光中明亮的灰白色细高的石柱，与公园排楼桐油刷过新鲜木板的黄色和天空，构成了色彩鲜艳夺目的画面。

进入公园内百米，不远处的北方山峦约一两百米高，山体光滑，如三条龙的脊背并列。那褐黑色的山体表面色彩，让我想起了加州冬季的山色……

空气冷凛，纯粹清净的天幕天空。四周的山岗，并不与天空争高，只是像大地花边一样，反衬出天空的辽阔和无限的空旷……

柳树和杨树的叶片，仍挂满了树枝。她们的身影印在天空中，仿佛是传说中世外桃源里充满着灵性的树……

    池中泉水晶莹清亮，汩汩在池底随风推出层层光影；风正凉，阳光足，天空纯，绿柳婆娑，红墙金瓦；西侧不高的焦色山体山坡上，有一片的艳黄的“华北落叶松”，在灰蓝色纯净的天空下，真的夺目极了……

柳条在冷凜的风中轻轻摇曳，泉池中水波浪浪……

穿越了半个山西，看了两个半天大部分荒凉、似乎是干得冒白烟、极为贫瘠的黄土高原的山西大地，突然来到这样一片世外桃源般封闭的、一个泉水汨汨的、充满了灵性和灵气的小天地……

    真的，我好像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充实、充满阳光和泉水、散发着灵性的世界……

我记得我在大学刚刚毕业第一年乘电动船游漓江时，曾有过这份感动。那天漓江的水和阳光，曾有这般的空灵，有这样让人忘我的灵性……

我在杭州西湖边，也曾经感觉到过江南山水的灵性，那是一种温玉般温柔不透明的纯粹人间的灵性……

我曾在九寨沟的海子水边，感觉到那里水的灵性，那是一种冷艳的气质，非人间烟火的仙境中的灵性……

这里比当年我见到的漓江的水，有更充实、更平和、更质朴、更晶莹的、更人世间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池塘不深的泉水在阳光的汩汩涌动，带来了这里空灵清澈明亮的灵性……

    真的是自然界的大美！泉池反射着阳光，白灵灵的闪烁；四周不高舒展的山体，有牛背和肩胛骨般的光顺明快，它们隔离了平凡的尘世，却衬出天地时空的无限广大；清风习习，不时把路边柳条如美女长发般吹起，在路面洒上婆娑的清影；天空清朗，如浅灰蓝色细润的玉体；华北落叶松在不远处山坡上，鲜艳的黄色仿佛点亮了天地；不多的红墙黄瓦楼阁，在空气中散发出人间的温情暖意……

把这里作为汾水源头，从现代地理学上看，似乎并不合理，因为从地图上看，汾河还向西延伸了十多公里。但是，历史上，先人们把这么有灵气和有泉水流量的水源作为汾河的源头，作为人们心灵中的汾水源头，真正是名至实归啊！

这一刻，真是天上人间，不知今夕何夕！

吴砺

2020.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