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K】瑞士 - 绝美风景休闲放松影片
这种“放松风景片”,多是无人机航拍视频,比较正常的飞机航拍的视频,它的取景范围窄多了,但是我觉得它更加合适从品尝大 自然的风景之美的角度观看。它接近人类登高望远的角度,而航空拍摄的飞机太高,景太宽,局部太小,移动速度过快的缺点。
此片开始的一分钟几个镜头,就足够让我们惊喜过望。丛林式的山峰,被夕阳的余辉染红;正午远处覆盖绿色植被的山峰,拖着一羽白云;从山上看两山夹着山谷绿草茵茵艳艳的人类居住区;湖光山色淡影中,双人浆细长的划艇,长长细细的水虫式的掠过整个画面……
秋色山坡不远处阿尔卑斯山脉最高峰,如鹰嘴一样立在淡蓝的天幕之中,一半秋色一半雪色蓝天,各占画面三角一半,这景色是有无与伦比的魅力……
山顶灰白色冰川,冰川下方一池浅粉灰蓝绿溶化雪水,这画面简直是仙灵之境……
小镇翠绿色的河道,让人惊艳……
这些画面中人类的建筑风格与山体融合,且有诗意的暖色……
这是我们外人想象中的山清、谷翠、水秀、雪白、房暖的小国瑞士相吻合的风景片……
石灰崖山峰一组台阶上,绿色苔藓被阳光片片照耀,在雪山与蓝天还有山崖的半黑色阴影对比下,美艳绝伦……
不多湖水山顶湖面的前方,一排黑白相间的成群成墙的山岗山峰,在淡白水雾中变得梦幻,尤其它们背景是淡白蓝的天幕,阳光,构成仙境般安详宁静的画面……
山顶的人造湖面深蓝色的水面,成了大自然山中的魔镜……
这瑞士的阿尔卑斯山脉,不算高,却有雪峰,有足够的绿色,适当的足够文明和富裕的人类居住,使之有适当的人气迷漫雪山绿坡,这才是理想山地之国——山之美,与人类文明之美,如胶似漆互相交印……
山区再美,若没有人类文明适当的浸湿,会太寂寞;游人亦难以产生亲切感……
瑞士山再美,人类关于她的美文却是接近零;但是,这样一个小时的风光片,真的让我们有身临其境感受……这是摄影作品与文字作品在再现远方美景时候重大的表达能力差
异……
或许有一天,我能到瑞士,住上一个月,或许我真的能够为她写下人类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描述她的风景之美的文字……
只是,我现在仍然得学习,以提高自己的文字表达能力……
只是,我前面的太偏激了,我说的不完全对。关于瑞士风光,前苏联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蒲宁,写过的一篇散文“静”,这并不是很长的写日内瓦湖的文字,真的很出色,很有意境……
英国一位十九世纪著名的美学评论家自传中,几段写日内瓦湖周边溪流文字,也很出色……
或者更多的美好的文字,就是没有被翻译成中文,我没有见过……
山中有水面存在,才显得有灵性……瑞士山中之水同中国九寨沟,丽江的玉龙雪山水一样,有池的地方就是粉白蓝色水面,它们显示出与我们日常生活环境水体不同色泽,我们为之倾倒惊艳……
这些石灰岩体山峰,过去都是海底生物的骨质沉淀,如今雪水从它身上流下来,变成不可思议的粉白蓝色系……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今天的人类,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怎么产生的……
片子里最多出现的是一片山区湖边和一段山沟里涵桥面上行走的火车,长毛毛虫式的蠕动着……
片中的钢琴伴奏,真的很出色……
附一:
附二:
静
伊凡·蒲宁 作 戴骢 译
我们是在夜里到达日内瓦的,正下着雨。拂晓前,雨停了。雨后初霁,空气变得分外清新。我们推开阳台门,秋晨的凉意扑面而来,使人陶然欲醉。由湖上升起的乳白色的雾霭,弥漫在大街小巷上。旭日虽然还是朦朦胧胧的,却已经朝气勃勃地在雾中放着光。湿润的晨飔轻轻地拂弄着盘绕在阳台柱子上的野葡萄血红的叶子。我们盥漱过后,匆匆穿好衣服,走出了旅社,由于昨晚沉沉地睡了一觉,精神抖擞,准备去作尽情的畅游,而且怀着一种年轻人的预感,认为今天必有什么美好的事在等待着我们。
“上帝又赐予了我们一个美丽的早晨,”我的旅伴对我说,“你发现没有,我们每到一地,第二天总是风和日丽?千万别抽烟,只吃牛奶和蔬菜。以空气为生,随日出而作,这会使我们神清气爽!不消多久,不但医生,连诗人都会这么说的……别抽烟,千万别抽,我们就可体验到那种久已生疏了的感觉,感觉到洁净,感觉到青春的活力。”
可是日内瓦湖在哪里?有片刻工夫,我们茫然地站停下来。远处的一切,都被轻纱一般亮晃晃的雾覆盖着。只有街梢那边的马路已沐浴在霞光下,好似黄金铸成的。于是我们快步朝着被我们误认为是浮光耀金的马路走去。
初阳已透过雾霭,照暖了阒无一人的堤岸,眼前的一切无不光莹四射。然而山谷、日内瓦湖和远处的萨瓦山脉依然在吐出料峭的寒气。我们走到湖堤上,不由得惊喜交集地站住了脚,每当人们突然看到无涯无际的海洋、湖泊,或者从高山之巅俯视山谷时,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这种又惊又喜的感觉。萨瓦山消融在亮晃晃的晨岚之中,在阳光下难以辨清,只有定睛望去,方能看到山脊好似一条细细的金线,迤逦于半空之中,这时你才会感觉到那边绵亘着重峦叠嶂。近处,在宽广的山谷内,在凉飕飕的、润湿而又清新的雾气中,横着蔚蓝、清澈、深邃的日内瓦湖。湖还在沉睡,簇拥在市口的斜帆小艇也还在沉睡。它们就像张开了灰色羽翼的巨鸟,但是在清晨的寂静中还无力拍翅高飞。两三只海鸥紧贴着湖水悠闲地翱翔着,冷不丁其中的一只忽地从我们身旁掠过,朝街上飞去。我们立即转过身去望着它,只见它猛地又转过身子飞了回来,想必是被它所不习惯的街景吓坏了……朝暾初上之际有海鸥飞进城来,住在这个城市里的居民该有多幸福呀!
我们急欲进入群山的怀抱,泛舟湖上,航向远处的什么地方……然而雾还没有散,我们只得信步往市区走去,在酒店里买了酒和干酪,欣赏着纤尘不染的亲切的街道和静悄悄的金黄色的花园中美丽如画的杨树和法国梧桐。在花园上方,天空已被廓清,晶莹得好似绿松石一般。
“你知道吗,”我的旅伴对我说,“我每到一地总是不敢相信我真的到了这个地方,因为这些地方,我过去只能看着地图,幻想前去一游,并且时时提醒自己,这只不过是幻想而已。意大利就在这些崇山峻岭的后边,离我们非常之近,你感觉到了吗?在这奇妙的秋天,你感觉到南国的存在吗?瞧,那边是萨瓦省,就是我们童年时代阅读过的催人落泪的故事中所描写的牵着猴子的萨瓦孩子们的故乡!”
码头旁,游艇和船夫都在阳光下打着瞌睡。在蓝盈盈的清澈的湖水中,可以看到湖底的砂砾、木桩和船骸。这完全像是个夏日的早晨,只有主宰着透明的空气的那种静谧告诉人们现在已是晚秋。雾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顺着山谷,极目朝湖面望去,可以看得异乎寻常的远。我们迫不及待地脱掉上衣,卷起袖子,拿起了桨。码头落在船后了,离我们越来越远。离我们越来越远的还有在阳光下光华熠熠的市区、湖滨和公园……前面波光粼粼,耀得我们眼睛都花了,船侧的湖水越来越深,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透明。把桨插入水中,感觉水的弹性,望着从桨下飞溅出来的水珠,真是一大乐事。我回过头去,看到了我旅伴那升起红晕的脸庞,看到了无拘无束地、宁静地荡漾在坡度缓坦的群山中间浩瀚的碧波,看到了漫山遍野正在转黄的树林和葡萄园,以及掩映其间的一幢幢别墅。有一刻,我们停住了桨,周遭顿时静了下来,静得那么深邃。我们闭上眼睛,久久地谛听着,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船划破水面时,湖水流过船侧发出的一成不变的汩汩声。甚至单凭这汩汩的水声也可猜出湖水多么洁净,多么清澈。
“划吗?”我问。
“慢着,你听!”
我把桨提出水面,连汩汩的水声也渐渐消失。从桨上滴下一颗水珠,然后又是一颗……太阳照得我们的脸越来越热……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钟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至我们耳际,这是深山中某处的一口孤钟。它离我们那么远,有时我们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它的声音。
“你还记得科隆大教堂的钟声吗?”我的旅伴压低声音问我。“那天我比你醒得早,天还刚刚拂晓,我便站在洞开的窗旁,久久地谛听着独自在古老的城市上空回荡的清脆的钟声。你还记得科隆大教堂的管风琴和那种中世纪的壮丽吗?还有莱茵省,那些古老的城市,古老的图画,还有巴黎……然而那一切都无法和这里相比,这里更美……”
由深山中隐隐传至我们耳际的钟声温柔而又纯净,闭目坐在船上,侧耳倾听着这钟声,享受着太阳照在我们脸上的暖意和从水上升起的轻柔的凉意,是何等的甜蜜,舒适。有一艘闪闪发亮的白轮船在离我们约摸两俄里远的地方驶过,明轮拍击着湖水,发出疏远、喑哑、生气的嘟囔声,在湖面上激起一道道平展的、像玻璃一般透明的波,缓缓地朝我们奔来,终于柔情脉脉地晃动了我们的小船。
“瞧,我们已置身在崇山的怀抱之中,”当轮船渐渐变小,终于隐没在远处以后,我的旅伴对我说,“生活已留在那边,留在这些崇山峻岭之外了,我们已进入寂静的幸福之邦,这寂静之邦何以名之,我们的语言中找不到恰当的字眼。”
他一边慢慢地划着桨,一边讲着,听着。日内瓦湖越来越辽阔地包围着我们。钟声忽近忽远,似有若无。
“在深山中的什么地方有一座小小的钟楼,”我想道,“独自在用它回肠荡气的钟声赞颂着礼拜天早晨的安谧和寂静,召唤人们踏着俯瞰蓝色的日内瓦湖的山道,到它那儿去……”
极目四望,山上大大小小的树林都抹上了绚丽而又柔和的秋色,一幢幢环翠挹秀的美丽的别墅正在清静地度过这阳光明媚的秋日……我舀了一杯水,把茶杯洗净,然后把水泼往空中。水往天上飞去,进溅出一道道光芒。
“你记得《曼弗雷德》吗?”我的同伴说,“曼弗雷德站在伯尔尼兹阿尔卑斯山脉中的瀑布前。时值正午。他念着咒语,用双手捧起一掬清水,泼向半空。于是在瀑布的彩虹中立刻出现了童贞圣母山……写得多美呀!此刻我就在想,人也可以崇拜水,建立拜水教,就像建立拜火教一样……自然界的神力真是不可思议!人活在世上,呼吸着空气,看到天空、水、太阳,这是多么巨大的幸福!可我们仍然感到不幸福!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的生命短暂,因为我们孤独,因为我们的生活谬误百出?就拿这日内瓦湖来说吧,当年雪莱来过这儿,拜伦来过这儿……后来,莫泊桑也来过。他孑然一身,可他的心却渴望整个世界都幸福。当年所有的理想主义者,所有的恋人,所有的年轻人,所有来这里寻求幸福的人都已弃世而去,永远消逝了。我和你有朝一日,同样也将弃世而去……你想喝点儿酒吗?”
我把玻璃杯递过去,他给我斟满酒,然后带着一抹忧郁的微笑,加补说:
“我觉得,有朝一日我将融入这片亘古长存的寂静中,我们都站在它的门口,我们的幸福就在那扇门里边。你是否记得易卜生的那句话:‘玛亚,你听见这寂静吗?’我也要问你:你有没有听见这群山的寂静呢?”
我们久久地遥望着重重叠叠的山峦和笼罩着山峦的洁净、柔和的碧空,空中充溢着秋季的无望的忧悒。我们想象着我们远远地进入了深山的腹地,人类的足迹还从未踏到过那里……太阳照射着四周都被山岭锁住的深谷,有只兀鹰翱翔在山岭与蓝天之间的广阔的空中……山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们越来越远地向深山中走去,就像那些为了寻找火绒草而死于深山老林中的人一样……
我们不慌不忙地划着桨,谛听着正在消失的钟声,谈论着我们去萨瓦省的旅行,商量我们在哪些地方可以逗留多少时间,可我们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离开话题,时时刻刻在向往着幸福。我们以前从未见到过的自然景色的美,以及艺术的美和宗教的美,不论是哪里的,都激起我们朝气蓬勃的渴求,渴求我们的生活也能升华到这种美的高度,用出自内心的欢乐来充实这种美,并同人们一起分享我们的欢乐。我们在旅途中,无论到哪里,凡是我们所注视的女性无不渴求着爱情,那是一种高尚的、罗曼蒂克的、极其敏感的爱情,而这种爱情几乎使那些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的完美的女性形象神化了……然而这种幸福会不会是空中楼阁呢?否则为什么随着我们一步步去追求它,它却一步步地往郁郁苍苍的树林和山岭中退去,离我们越来越远?
那位和我在旅途中一起体验了那么多欢乐和痛苦的旅伴,是我一生中所爱的有限几个人中的一个,我的这篇短文就是奉献给他的。同时我还借这篇短文向我们两人所有志同道合的萍飘天涯的朋友致敬。
(注:本文原载《世界文学》1987年第4期。)
吴砺
202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