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S】越南战争（下）

吴砺

                                        【PBS】越南战争（下）

                                 第九集 忠而不愚（1970年5月～1973年3月）


我是一年半年看了十集《越南战争》的前八集。后两集中文字幕版，我一时网络上找不到，只好停止观看。没有想到，这个长假前一天晚上，我突然在哔哩哔哩视频网站发现了第九和第十集。真的是意外的收获。
肯·伯恩斯的导演的纪录片，总是让我们读者身临其境，总是有在观看播放中的故事片的感觉。我很喜欢他拍的大型历史纪录片，让我可以从他的视线里，重新认识这一百年间美国社会发生过的大事件。
第九集开始，就展现了就越战美国年青人之间的分裂。越战后期，美国社会人们亦展示了一个国家信念的可笑性——美国人在越南为谁而战？
这让我联想到了今天的美国在阿富汗战争中全部撤军，这应该是吸取了二十年越南战争的教训，因为今天亦是阿富汗战争二十周年。阿富汗战争要消灭的目标已经消失，再留在那里，美国显然是在自找麻烦。
但是，当年的美国政府，在越南因为面子问题而不愿放弃，但是牺牲的却是双方年轻人的生命。

片中一个被访者认为，越战是朝美国心脏插了一刀，使美国社会分裂，从未愈合过。

我突然发现，自己能有这一个假期片刻宁静来看这样的大型纪录片，真的是一种人生难得一见的机遇。我们大多数时间，都是生活在各种各样的焦虑之中。
活着，并能够有心情观察这个人世间，真的是宇宙中最大奇迹和幸运……
现在和平时期，半躺在床上看越战纪录片，看曾经的人们，像泥泞中猪一样活动在战场肮脏的泥水中，像两组蚂蚁群一样相互撕杀，这真的是人类历史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片中尼克松总统为了自己连任，可以在电视上公开说假话。
一个参与屠杀越南平民的士兵先被判无期，后被减刑到二十年十年，最后三年后被假释。战争中暴行，能被本国起诉，这就是文明意识。

这一集配上了电影的片断来叙述越战。
越战对于美国下层的士兵来说，肯定是一场令他们迷茫的不知所措的战争。没有了目标的正义性，只是其他人为面子而让他们以命相博的战争。这就是一个政府组织缺陷，可能带给人民一件本来可以没有的人间苦难和悲剧。
“沉默的大多数”。这是当年美国用语。这个词似乎很好用，可以用到描述很多国家的老百姓。
越战后期的美国老百姓的抗议活动，也是美国社会和人民的特质——人民可以抗议自己的政府愚蠢和不合理的行动，从而终止加到老百姓生活和生命中无端的苦难。
美国创立的宪法的伟大和先进在于：她无法保证自己的政府不做蠢事，但是却保证了人民有权起来，阻止政府的愚蠢带给人民更多或者更长的苦难和伤害。
越南战争悲剧，在于美国政府官僚们明白知道自己打不赢，却为了所谓的面子一直坚持着，并不断地期骗本国的人民。
看这样的历史片段，真的是很累人。制作人肯定是心更累。

美国人民拥有的新闻自由权力在结束越战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些材料证明前几任总统在越南战争中都是向老百姓撒谎了！
美国人在这场战争的惯性中，用了太长的时间才走出来了。
片子中说：到1973年3月29日，美国人有58126名军人和200多万越南人死亡。两者之间一个是精确的数字，另一个只是大概估计数量。这是两个社会富裕程度巨大的差别标示：穷人的命更不是命。


附：
【【越战1080P—玖】A Disrespectful Loyalty-哔哩哔哩】https://b23.tv/rwX6qb

吴砺
2021.10.3


                           第十集 回忆之重（1973年3月及往后）

三四年前，我请教一位到福州公司做培训的我们公司在越南分公司的员工：从他的角度来看，为什么当年越南要灭了红色高棉柬埔寨政权？
这位朋友是华人，他说的理由让我大吃一惊：因为柬埔寨与越南接壤边境线很长，红色高棉的部队经常把自己国家的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村民都杀光，但是他们常常弄不清楚国境线，常常把整村整村的越南村庄老百姓杀光了，弄得越南人真的是忍无可忍，才决定把这个政权给推翻了。
这是我们从官方渠道永远都不会接受到的信息。
但是，越南人被北方统一以后，老百姓又得到了什么呢？这位华裔告诉我，他上中学的时候，路上经常会被雨淋湿透衣服——但是并没有衣服换，都是在教室上课的时候，身体硬把衣服蒸干了……
我们这一代中国人熟悉这样极端贫困的生活。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回枞阳乡下读书时，一天下雪了，我舍不得把棉鞋在乡下田埂上和山头泥地里泡坏，放学后就脱下了自己的棉鞋，赤着脚，在雪水泥泞乡下小路上从学校跑了几里路回到家里……

250万美国青年人去了越南，美国这一代人问自己，这值得吗？这是一个内心深处最强大的疑惑。如同当年同时代十年中的近2000万中国城市知青下放到农村，这一代人也是问一个问题，值得吗？
南越当局快速崩溃，让人想起了兵败如山倒这个词；最近的阿富汗政权溃崩起来更加迅速。美国人走后，南越至少还支撑了两年；这次美国人还自己没有走完时，阿富汗政府就自己倒掉了。
这个只是说一个外来的民族的文化，很难为另一个民族所消化——如同人类器官移植手术的机体排斥反应，一旦放弃药物治疗，系统立即崩溃。
这部大型纪录片，为我们后来者反映了当年一些当事双方的内心感受和亲身经历，这是任何文字都不能取代的人类的身体语言和表情表达。

从这部纪录片我才了解越共统一南方后，并没有中国曾经有过的镇压反革命大规模的清算行动。但是，他们有一百五十万人都进行洗脑式的政治学习，同时家属不许公开纪念为南越阵亡的家人。这亦是胜利者不能容忍失败者——相对美国十九世纪的南北内战北方胜利后对南方的宽容，这反映出东西方文化传统差异十分大。
美军从越南最终还是撤出，从历史角度来看，这是正确的——两个民族之间相互不能接受，只有外来的一方离开，相互仇杀的悲剧才能停止。
当美国人离开后，北越在南越实行苏联模式的经济，使经济完完全全的崩溃。三百万生命的逝去，换来的又是一个十年数十年全民性绝对贫困的时代，为什么？值得吗？

最终有40万越南人，离开了越南到达了美国。这说明越共还是有开明的一面，否则这些人无法离开越南。
PTSD，创伤综合症。
1982年的美国越战纪念碑，以黑色V字体大理石沉在地面之下——来自中国父母生下的美国华裔21岁的女大学生林璎的设计。这真的是天才少女的创新创意——你永远不能再和逝者说话，纪念碑是靠近但是永远不可能真正接触到逝者的世界。
我想，这黑色的V字体，也标志着死神的胜利，让这些青春美好的青年人太早逝去，同时还有越南南北双方近三百万人的逝去……

这部漫长的纪录片终于看完了，这是二十世纪本不该发生的悲剧，为什么会发生？
美国人开始反思越战，这部2017年的纪录片，在越战结束四十二年后，才有人出来重新开始在过去的痛苦之中寻找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

中国过去的百年中，内战内斗加上还有对外战争，总共牺牲了多少人的生命？牺牲了几千万人性命，还是上亿人非正常死亡而牺牲了的生命？
现在中国人中有谁来反思这百年历史？

这部纪录片出色之处在于，导演并没有说出任何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他只是把各个方面当事人的看法编缉汇总。这样任何人看这样的纪录片，都不会因为自己对越南战争看法而反敢这部纪录片本身。导演只是充当了启发所有人去思考这个历史性事件的幕后制作人员。


附：
【【越战1080P—拾】The weight of Memory-哔哩哔哩】https://b23.tv/AkHjJa

【PBS】越南战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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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桐城网)

【PBS】越南战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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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桐城网）

吴砺
2021.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