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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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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灾祸来临的毫无征兆。等食管感觉到异物时,已经迟了。在一阵手忙脚乱催吐无果的情形下,心开始往下沉,有一种掉进深渊的绝望感觉。
内心一片兵慌马乱。
呼吸变得小心翼翼,一则减轻食管的咽痛,其次担心异物在外力作用下会堵住气管。我心里惶惶,仿佛被命运掐住了咽喉。
娃爸说,叫120吧。
我没允。等待太过漫长,不如自己节省时间。
姐夫就近送我们去了二院。医院人寥寥,顺利挂号。
又遵医嘱到二楼科室,找到五官科,出来一个女医生,她只看了我一眼,就道:赶快去城关吧,别耽误了!
我怀着迫切来见医生,他们是救星,是希望。我每上一个台阶就仿佛接近了希望。现在,希望破灭了!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落到谷底。
拦车去市医院。
期间,我仍抱着一丝侥幸,一次次催吐,希望出现奇迹。拼了全力,除了确凿的痛疼,剩下就是几口血水证明异物真实的存在着,不是噩梦。
食管已经刮伤了。
挂的急诊。耳鼻喉科的那个医生是个文质彬彬的人。他让我比画异物的位置,慢条斯理地让我坐,拿个镊子在火上烫了下,手法很轻地打开口腔看了看,让我心里很没底。果然,他说,喉咙里看不到,拍个片子,看看到底有没有东西在里面,不行的话要开刀动手术。听了这话我有点哭笑不得,居然说里面有没有东西不晓得,难道是我要自个儿闹着玩的吗?
拿着拍好的片子,我一筹莫展,像只待宰的羔羊。真要挨一刀?我可没做这最坏打算呐。不甘心地问医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医生不置可否地说,我不能左右别的科室采用什么方法,但这里是五官科,只能用开刀这种手段取出异物。
只好去拍了片子。在等待医生的空隙间,两人商议一番,两害相权取其轻,决定还是做胃镜,采用插胃管的方法试试看。
胃镜属消化科,于是重新挂号排队。
市医院人山人海,等到终于叫到号,已经到下班时间了。门诊医生叫我们去住院部7楼消化科,让对方联系主治医生。我们像两只陀螺,被抽向哪里就转到哪里。终于到了消化科。她了解情况后做了登记,拨打一个电话,让我们到门诊内镜室去等,说医生一会要到。
得到这样肯定答复,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尽管她一再强调胃镜的风险,食管可能破裂,如果内科最终失败,还得耳鼻喉进行外科手术。
我一一应承下来,几番折腾,我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真到那一步,也是万不得已。
胃镜室三年前进去过一次,记忆犹在。
那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我试图说服自己,要不忍一时之痛把骨头咽下去得了,这样也能免了一劫。
可是身体不说谎。尽管每次小心地呼吸,轻轻地咽口水,在异物处打一个转,都有堵塞和肿胀之痛。索性长痛不如短痛。
这次的医生是年轻人。小伙子态度很好,他说,难受是肯定的,但你要配合。你配合好了,自己少受罪,我们也省事。忙不迭答应。
不过,就算你愿意配合,到时就怕配合不了,不是你不肯,是你做不到。
见我表态坚决,他又加了一句。
这是大实话。虽然我用了上战场的决心,还是感到恐惧和痛苦,犹如度劫。
术中,强忍着皮管在食管里蠕动时的强烈不适,胃里翻江倒海,身体痉挛,每分每秒都如此漫长!
娃爸在一旁远远待着,因为不准近前,他用手机取镜头,拉近了看。镜头里,他看着皮管在胃管里一次一次进出,皮管末端的钳子终于探到到异物,轻轻地拨动,夹取,看着这一波操作下我的痛苦,内心焦灼。那一刻,他在心里暗暗发愿:此次若能顺利取出,愿食三日素斋。
在痛苦煎熬中,我听到医生长出一口气,终于取出来了!折腾我死去活来的,是三公分左右的三角形骨头。此刻在我眼里,它不是单纯的骨头,而是差点成了我的夺命武器。
它的上面,还有一层拍片时服下的乳白色药物残留,用手摸一摸它,心里百感交集。
那一刻,像获得了重生。
对着医生再三称谢。
医生把异物用纱布包了递给我,临了不忘打趣,这骨头贵得很,一千多呢。
老祖宗说的没错,食不言,寝不语。
我用实践诠释了这道理,虽然这教训不免过于深刻。
记之。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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