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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蓝花绿绒蒿的原乡:清末英国博物学家的滇西北及川康纪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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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27 14: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蓝花绿绒蒿的原乡:清末英国博物学家的滇西北及川康纪行》(四)



这三天的澜沧江之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河流上方的道路高度非凡,这让我对这个令人惊叹的沟渠深度有了一个生动的概念,因为山谷的岩壁仍然高耸在我们的头顶上。有时我们必须在水面 3000英尺(914 米)以上,这样我们才可以俯瞰大急流,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有比这更令人震惊的旅程了。比穿越这些干旱的峡谷还要单调乏味,在无尽的尖坡上来回攀爬。在绕过一望无际的沟壑中,我们需骑行几个小时才能走上几英里的直线。P144
17日,我们很早就出发了,因为我想在那天晚上到达阿东( Adong)村。中午时分,我先离开马帮继续向前赶路,我相信那些人会一直跟着我,直到他们赶上我。不幸的是,我没有意识到我们离阿东村还有多远,这条路中最令人讨厌的部分还在后面。在某些路段是非常危险的,而且在数英里内,如果马不跳跃的话是不可能越过去的,但我很庆幸我们还没有遇到。更糟的是,我的马儿把我甩了,然后跑得不知踪影。于是,我到处找它,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抓住,尽管它迟早都是离不开这条路的。因为在马鞍上骑得太久,加上长时间炎热的天气,我感到头晕。我昏昏欲睡,对澜沧江的景色完全不感兴趣。虽然我们经过了一个不错的大瀑布,但我对那里的景色几乎没有注意。
黄昏时分,我来到了位于河流与阿东村之间暗黑的峡谷,在微弱的光线下,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里壮观的景色了。高耸的石灰岩峭壁上散落着冷杉树,激流倾泻在岩石峭壁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瀑布。峡谷里雷声隆隆,卡瓦格博峰巨大的冰塔在天鹅绒般的天空中显得苍白而虚幻,挡住了峡谷的入口。P145
虽然经常有阵雨,但到月底为止,天气总体上还很好。暴风雪经常经过澜沧江流域,从卡瓦格博到白马雪山,距离阿墩子约5英里(8公里)远的地方,天空中的乌云就像乌鸦一样飞来飞去。我们经常听到从那个方向传来的雷声。有一天晚上,一场雷雨从村落里掠过,天空中闪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倾盆大雨洗刷了整个村落。傍晚时分,当灿烂的阳光普照阿墩子时,我们有时会看到明亮的彩虹投射在白马雪山深蓝色的天空上。早在8月28日,山下海拔15800英尺(4816 米)的山口就被雪覆盖了,但是暴风雪的出现并没有持续一整天。在这么高的海拔上,澜沧江一怒江分水岭一定经常下雪。但是,这是我们在澜沧江—金沙江分界线上看到的第一场雪。P149
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营地,前往东竹林( Tung-chu-ling),天气晴朗(2)穿过山口后,南方偶尔可以看到白马雪山的巨大扶壁,虽然有一部分埋在云中。而就在我们的正上方,向北延伸出一个由风景如画的塔顶和尖尖顶起的石灰岩荒岭形成的风光。通过比较卡瓦格博雪峰峰值和由于水蚀而形成的优美曲线轮廓,不能更好地证明这两个分水岭上的降雨差异。白马雪山的壁侧、肥厚的顶部冰雪,更确切地说是由于干燥空气侵蚀而形成的,特别是与温度急剧变化和极端温度相关的区域。
白雪皑皑的白马雪山断崖上,雪花一片片地、一缕缕地贴着岩壁,呈片状和条纹状,特别有层次感。如瓶鼻状的冰川虽然有几英里远,但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正在后退,它们的鼻子离终端冰磧还有一段距离。P156
我醒来时,发现周围的环境焕然一新。一望无际的田野,稻谷和玉米在风中摇曳,高大的扁豆在婆娑起舞,一望无际的青菜地,一朵朵硕大的向日葵映入眼帘。在我们上方的小山顶上,坐落着一座大寺庙,虽然从这里几乎看不见,但却是这个地方的主要特征。P157
这是一个光辉灿烂的夜晚,天空中布满了无数的星星,但是寒冷刺骨。在跳跃的火堆四周,人们的影子在黑暗中蜷缩着。那孤寂的山谷,感觉好像有鬼魅的存在。我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偶尔还能听到小马们一瘸一拐地寻找青草时铃铛发出的叮当声。除此之外,那天晚上出奇地寂静。我刚要入睡,就听到藏族人跑来跑去,大喊大叫。显然是骡马走失了,或者是有另一群动物闯了进来。接着,帐篷的帆布开始在结冰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于是我把它卷了起来,尽管我身上穿着一堆羊毛衣服,还盖着五条毯子保暖,但依旧睡得不好。P164
而在北坡上,雪几乎和隆茨拉一样深。从山顶上,我们看到了正南方主要流域中一座大雪山的壮观景象,但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我在阿墩子以西的山上看到了这座同样的雪峰,它的位置几乎就在那个村落的正东方向。除了向南几英里的白马雪山,我相信它是澜沧江和金沙江流域以南的巴塘之间唯一的雪山。考虑到雪线的异常高度,它不可能低于海拔21000英尺(6401 米),而且可能要高得多。北面和东面的景色截然不同,那里分布着一片蓝色的山海,森林中暗黑的线条标志着深深的山谷与四川山脉的分界线。
我们的路线仍然是向北穿过几个小山谷,但是我们已经离开了光秃秃的石质山坡,又回到了灌木丛中。在不远的东面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悬崖,颜色鲜红,在傍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形成了一个非常显眼的地标,四处散落的岩石碎片表明这是砂岩或长砂岩。
露营地就在下一个山谷里,海拔约15000英尺(4572 米)处落叶松和杉木林的边缘。我们搭帐篷时,一场暴风雪袭击了我们,但很快就过去了,随后迎来了一个灿烂的夜晚。我发现在这样的海拔高度睡觉很困难,尽管我设法保持了相当的温暖,但还是无法休息。第二天早晨,所有的东西上都结满了霜,落叶松干枯发黄,在阳光下显得非常美丽。两座奇形怪状的石灰岩山峰在西边引人注目,它们被一个低矮的马鞍形山隔开,在它们的后面是一座被雪覆盖着的更高山峰,P166
茂顶村的头人是一个高大强壮且满脸皱纹的藏族人,他和蔼可亲出来迎接我们,把我们带到他的家里。在经过了山间严寒的天气之,这里的天气变得暖洋洋的,空气是那么的纯净,俯瞰着天空中的云彩,它就像一条银色的带子在天空中伸展开来。P166
随着夜幕降临,道路变得越来越不好走。我们在悬崖峭壁的阴影下沿着崎岖之道,如粗略排列的锯齿形台阶曲折地向上攀登,悬崖的山页在黑暗中消失了,小路陡直地朝着一座横跨山谷的树干桥延伸。在一些路段确实非常危险,因为有几块裸露的石板向下倾斜,如果一不小心打滑就会摔到悬崖下。在这种情况下,我便用手和膝盖爬过去。在黑暗中我不知道是哪一个更可怕?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悬崖?天黑后,我没有骑马,在我们到达衣卢贡村之前已经10点钟了。P167
凌晨 3点左右,虽然我看到月亮很早就落下了,但当我醒来时仍看到床前有一束月光。我走到屋顶上,我看到一颗非常耀眼的行星,可能是金星,它正从东方升起,明亮得让我可以看见它移动的痕迹。P168
那是10月22日,当我骑行前进时,我逐渐意识到了北方天空中有一种奇特的外观,它呈现出一种深紫罗兰的色调。这时候我想拍几张照片,但是光线渐暗,我犹豫不决。然而当我瞥了一眼太阳时,我惊讶地发现它显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明亮,这是一件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我可以发誓它被云彩遮住了。但是这里没有云彩,除了遥远的南方,那里看起来像是深夜,光线是如此的柔和。天变得越来越黑,最后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次日食(an eclipse of the sun),这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自然现象。
这是个完整的日食,太阳变成一个被狭窄的银色边缘包围的红色圆盘。透过一层云层可以看到障碍物的黑影从上面向下穿过,通过雪地眼镜看到它显得很黑。日食开始于上午9点左右,并且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我们当时的位置大约是北纬2805’,东经990 15’。他们没有注意到逐渐变暗的情况,但是当他们看到我透过蓝色眼镜盯着太阳时,开始相互交谈起来,尽管他们远没有显示出惊恐,甚至几乎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迹象。
我们从一个深谷的底部开始往上走,这里的激流沿着一条巨大的花岗岩阶梯跳跃过一系列巨大的台阶,阶梯周围是岩石的环状墙壁。起初我们爬上巨大的石块,穿过类似于干旱山谷的茂密灌木植被,这些植被在树荫下的悬崖间生长得更茂密。每一丛灌木上都挂着攀缘铁线莲属( Clematis)和缠绕着多边形的蒲蓄属(Polygormn),以及一种等级较高的草本植物,接着是零星的枫树、柳树、栎树、杨树、桦树、榆树和其他树木,松树绝望地攀附在悬崖上。就在最后一道瀑布的后面,有两三块巨大的花岗岩从崩塌的悬崖上延伸出来,我估计其中一块至少有20000立方英尺(566立方米)。在它们之间骑马是一项危险的游戏,因为在有些地方马匹会被卡住,我的一条腿差一点就被压断了。
过了这一段,山谷开始变宽,后面有杨树和核桃树形成的小树林。正如前面所指出的,在干旱区,山洪破坏了河谷结构的正常序列。我们发现山脉中有一个宽广的山谷逐渐收缩,直到最后溪水穿过一个被垂直的悬崖所封闭的狭窄的峡谷,而不是一条从河流源头伸入一个越来越宽的山谷,直到最终形成一个漫滩,这与岩石的种类无关。然而,至少在个地区,反向山谷纯粹是一种气候效应,因为暴雨发生在山谷顶部和山脉中。洪流向下流入无雨的干旱地区,在那里,除了峡谷什么也不能形成。
我们在海拔约为2000英尺(610 米)的杨树和冷杉丛中一块茂盛的草地上宿营,醒来时发现正在飘雪。
在途中,骑马很快就变得难以忍受,因为我的脚和手几乎冻僵了,所以我徒步穿过森林。当我们在几棵刺柏树下停下来吃午饭时,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厚。除了灰色的云、满是雪花的树和雪花纷飞的世界以外,什么都看不见。透过浓雾,一切都显得苍白而模糊。一走出森林,我们就充分体验到了风的力量。花岗岩取代了通常覆盖这一山脉的石灰岩,但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美丽景色,几乎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景观。山谷的顶部被一个圆形的岩石丘堵住了,在岩石丘上有几条小河从上面倾泻而下,形成几个小瀑布。我们绕过瀑布,到达一个开阔的高原山谷。矮生的杜鹃花都被埋在厚厚的积雪下。我们的可视范围不超过100码(100 米)。不久,我们进入了一条狭窄的石沟,两边都有巨大的石壁斜坡陡峭地向上延伸,直到石壁顶部破碎的石灰岩峰上。这是一个非常荒凉的地方,行进非常艰难,因为峡谷被大石头堵住了,所以有必要穿过山麓本身。
最后,我们爬上了一堵岩石墙,来到了真正的山口。这也是麻烦真正开始的地方,因为我们已经转向了北方。由于下雪,我们很难从两侧植被的比较中得出海拔高度的近似值,但显然我们已经接近了南北坡植物的极限,所以海拔17000英尺(5182 米)可能是阿隆拉( A-long-la,音译)的近似值,它比察雷拉(Tsa-lei-la)雪山要高得多,在戴维斯少校的地图中标记为海拔15800英尺(4816 米)。
这条支流将直接流入衣卢贡村附近的金沙江水与更北的甘瑟克河分开,因此阿隆拉不位于主分水岭上。然而,在离南面仅一箭之遥的地方,可以看到第二条路,我想这条路一定是在主要的分水岭上。
:们不得不走得非常慢。正是呼啸而过的寒风和扑面而来的大雪,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瓜,我发誓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过了一会儿,我的感觉几乎消失了,但我继续骑着小马,不想在这些危险的碎石地上滑来滑去,也不想像人们经常做的那样在雪地里打滚,尽管小马不止一次看起来像要跌倒的样子。
我注意到下面有很多的美丽绿绒蒿(Meconopsis speciosa)群落,但不知何故,风在枯死的秸秆间嘎嘎作响,让我对植物学产生了短暂的反感。山麓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冰湖,呼啸的大风使干燥的粒状雪在它的表面嗡嗡作响。听着这凄凉的声音,看着薄雾中隐隐约约隐现的苍白山峦,马帮小心翼翼地顺着山谷往下走,不禁让人想起了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Sven He出n)对羌塘(ChangTang)高原的描述。我很高兴这次旅行只有那么几个小时,而不是几个星期!
湖底的山谷开始变得开阔起来,出现了矮小的灌木。我们向西转得更远了,雪突然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太阳出来了,照耀着吳地,闲耀着光芒,白色的群山和蓝蓝的天空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上。在我们身后,我们瞥见了掠过的云彩。在遥远的西边山谷里,我们看到暗黑的森林上方有一片厚重的蓝石板样的云层,夕阳还把我们头顶上的轻云涂成了美丽的颜色,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就这样,我们由七个男人、一个女人、两匹马和一头驴组成的大马帮被雪淋湿,缓缓而艰难地沿着山谷蹒跚行进。P171
温带雨林现在看起来是最好的。大部分树木是常绿的针叶树、杉木属(Cunrunghamia)和其他树种,但在溪流的下游是桦树、白杨树和树,它们在这块大地上分别形成了金色、橙色和红色的斑点,在冉冉的阳光下,阴暗的森林里充满了浓郁柔和的光芒,到处都是,非常美丽。随着冰雪的融化,成百上千的叶子从树上旋转着飘落下来,轻轻地沙沙作响。在第一道阳光照射下,森林里折射出一缕缕彩色光线,叶子随风在林中空地上翩翩起舞。大百合(Cardiocrinum giganteum)巨大的骨架僵硬地立在两旁,其中一些高10英尺(3 米),上面有十几个或更多已经裂开的大果实,这些果实慢慢地随风飘散或落下它们的种子。但是,这些种子是不会发芽生长的。据我所知,这种植物虽然孕育了数千颗的种子,但很少会有饱满的颗粒。在这里和那里,一个陆地兰花群引起了我的注意。
快到中午的时候,森林面积变得更加开阔,阳光照在被冰冻的雪地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让人无法忍受。我们沿着山谷的通道往上爬,向遥远的东面眺望,瞥见了澜沧江—金沙江的分水岭,上面没有太多的积雪。P178
在山口的东南方,耸立着一座宏伟的岩峰,如金字塔状。我,f.f]经过的时候,它完全被雪覆盖着,直接高出山口约500英尺(152 米);在西北方向,它继续作为一个低矮的山脊,朝多克拉方向逐渐升起。除了山口附近,这座山脊上生长着杉木森林。这些杉木生长在山脊上,它们那残缺不全的样貌,充分展示了横扫这狭窄山坳的狂风的威力和严重性。。P178
傍晚时分,我们又在森林里宿营,不久就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安顿下来。燃起篝火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因为我们爬到了比前一天海拔更高的地方,而且天气很冷。夜晚视野非常清晰,满月已经升起,整个森林在月光下都亮了起来,高大的桦树树干像镀了银的柱子一样发出微弱的光,而在杂乱的树枝间,可以看到西边山上的雪在闪闪发光。P180
西面,在一排长长的低矮的阴云密布的紫色云层的映衬下,是一个宽阔的山谷,形成了一条通往印度的道路。河的上游可以看到光秃秃的石灰石崖,那是菖蒲桶的所在地,在雾气中几乎看不清。夜色渐浓,白雪皑皑的高黎贡山的克尼冲普山峰高耸入云,冰雪显得异常耀眼。P181
虽然太阳快落山时乌云密布,但当我睡觉时向外看时,满月已经升上了晴朗的天空。夜半时分,我看到了一幅美丽的景象,菖蒲桶后面玥亮的白色悬崖,笔直地挺立着。在浓密的黑色植被的映衬下,河流像了霜的银色带子一样,蜿蜒在林立的高山之间。快到早晨的时候,山谷里浓雾弥漫,深达100~ 200英尺(31- 61 米)。我们醒来时,只看见下面有一条巨大的白色云河在悬崖上翻腾。直到太阳升到我们刚刚越过的高山顶上时,它才慢慢散去。当它开始蒸发时,树上潮湿的蜘蛛网也逐渐被晒干,直到它们看起来像薄纱一样,我们的视野也逐渐变得开阔起来。第二天早上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我倾向于将这一现象归因于这样一个可能的事实:怒江的河水此时比山谷的岩石还要冷,因为岩石受到植被的保护,将冷风阻挡,因此与河流接触的空气逐渐冷却到零度以下,并以密集的云层形式沉淀其水分。我在澜沧江流域没有看到过这,的事情发生,那里的岩石周围基本上没有植被,水汽蒸发也相应地更迅速,而且那里的空气更干燥,因为更高的澜沧江一怒江分水岭将水汽吸收了。P181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们看到外面是一个寒冷刺骨的白色世界,景象和我们在6月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是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啊!所有美丽的高山草甸,上面点缀着绿绒蒿、报春花、耧斗菜、百合花,还有许多其他植物,都被秋风吹得变干枯了,完全淹没在谷底。现在,在风中,桤木和桦树沉闷地摇动着长长的苔藓,每一个悬崖上都挂着冰柱,溪水在冰雪覆盖的河岸之间蜿蜒流淌,P184
雪已经停了,但是大风从山口呼啸而过,把冰冻的雪面搅得粉碎,空气中充满了刺脸的细雪。‘在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云层和浓雾中,我们的三个领路人(因为怒族人这时似乎变得异常迟钝)完全迷失了方向,还差点滑下了悬崖。然而,我们翻过岩石的边缘,很快再次走上了小道。经过一个早晨的艰苦奋斗,我们终于安全地到达了山谷。P185
中国的乡下人是一个有趣的人群,他们的阶级观念是很普遍的,如果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只需要说得更大声一点,你就不能不说了。因此,如果你指出他的话完全偏离了你的本意,他马上就变得如大嗓门的人( Bull of Bashan)①那样咆哮起来,相信你只是有点耳聋,而不是不懂他的语言。而且由于他的热切期望,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更快地倾诉他的想法,这让那些试图上一堂廉价语言课的人深受伤害。P197
吴砺
2023.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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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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