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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沽湖之旅（五）
---- “云南漫步”系列之五 二O一九年十一月十一日 （星期一） （一） 怎么样才能写出现代世界上所有的民族都会接受的文字上的壮丽景色？怎样才能在旅游和摄影技术如此发达时间，使文字描述再获强大的生命力？ 这是我在这篇游记中要探索的，难道真的无解吗？ 7:31走出旅馆。本不指望今天看到日出，因为看到阳台前方的天空都是低垂的云，但是，沿着湖岸朝东走时，发现东方的天空云层中，己裂开了一个空隙，它暗示今天还真有希望看到日出…… 7:37，我仍走到昨天早上的湖边观看日出的地方。这里看日出观看的湖区，是湖半岛切出南侧的约三分之一水面的湖区，与昨天傍晚观看的北侧是不同的湖面。这片湖面像是一只右脚拖鞋鞋底，主轴东北走向偏北约三十度。 整个天空云层和湖面，已经呈现出日出前的金黄色不同的亮度层染的景象。东方湖对面山脉，视觉上如一丈高的围墙，正东的山墙边缘的一长条天空，如熔化钢水一般的，是炽白的亮丽的黄色，这半丈宽的天空上边缘和左侧不规则的云条，被染成红黄色和炽白黄色，如同电视纪录片里火山口岩浆喷涌湖面，因不同地方温度不同，而色彩艳丽分布不同，很是炫目。 天空松疏柔毛般的浅紫灰色云层，映上了微黄色；起伏不平的湖面拉长的放大面积的映着天空的不同亮度的金黄色，甚至比天空更宽阔和美艳动人；昨天那条小船，仍浮在不远水面上…… 我现在向你描绘环湖的山：左侧是半岛很浓黑色的鳄鱼嘴和额头露出来水面的剪影；这听黑影到正东黄亮天空之间的山影，呈现浅灰黑；而太阳右侧的山峦，是如几层从浅到深灰黑色的重叠，它们从东向南波浪上升和起伏，曲线很美，让我自然的想起法国著名的人体摄影大师吕西安·克莱格的一组并列伏在地上裸女起伏的黑白波浪曲线…… 我的右边岸上有几位等待看日出的游客。 这一刻的湖光山色，是极清淡的艳丽色彩，是大型的粉色的水彩画，而不是浓烈的油画……她有些在人间，而非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个大落水村，正好落在西南方向伸入湖中的半岛箭头指向的对岸的位置。这真的是泸沽湖最佳的观景居所。现在朝北方向，可以看到半岛切出另三分之二湖面。云层覆盖湖面，并且截去环湖山峦的山顶部分。西侧的山，由近处深黑蓝，逐层变成浅黑蓝斜坡，伸向北方的狮子山边；而狮子山连带着北方的卧着山峦浅灰蓝色山墙。大云盖下的山墙上，有一半白色的云絮，这片湖面大部分暗灰白，只是靠半岛一侧也微染浅黄色…… 静静的等待…… 7:39，东方几丈高的一片区域低云底部，也染出模糊分布的黄色亮皮，整个云天和湖面的所有空间，都染有静谧的祥瑞的清淡黄色…… 两只水鸟，在我面前的水面扑打着翅膀，从水面升起…… 湖面上的云真低，很疏柔，毛绒绒的。西方天空上，出现一片青蓝色的天空。现在，我的周围有了十来个游客在看日出…… 7:41，山后的太阳快要出来了，东方的桔黄色的分布范围和亮度，在广大的疏松的云层不规则的边缘和表面上增长，仿佛满天的棉花团表面燃着金黄色的轻淡的火焰……而湖面，则是像铺满了超薄不平的金箔…… 天空中间有一大片低云层，也像黄纸大灯笼，被烛光照出一大片模糊的桔黄色…… 这被半岛分割的湖面，北方湖区有些青蓝色的清凉气息；而东方湖区，云水都沉浸在的明亮辉煌金色的时光中……好一片清凉华丽的大色彩的天地…… 7:43，成群结队的海鸥，在前方开阔的金色的天空和湖面上，起起落落的乱飞。他们都是明亮金色光世界中黑色的闪烁着的古字体和空中活动的音符，有特别的美感…… 日出之山与更上方云层之间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层黄绿色的光芒！这是我平生第一在自然界中见到这样天然的绿色光线，出现在灰云层上！尽管我相当多年的是在研发绿色的激光器产品…… 7:46，东方山岗上出现大三角的亮云区，我可以称之为光窟，火窟……无法正视的一长片火窟，你会联想炼钢炉中的炽黄白色钢水，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同样强烈的黄色湖面上，落有数百粒黑色的尘埃式的海鸥，尽管平时我们看它们都是白色的，此刻它们都是黑色的浮动着的点…… 7:48，久久期待的日出仍未出现，东方山顶上那一片光亮云片让太阳出不来；更上方的云在天空中，围出了不规则的云顶中的天井或空洞。天空在那里有青蓝色的眼睛，向我们俯视……大片云絮，低空成群的轻盈地飘荡平浮在东方；几十只海鸥黑色的剪影，在东方华丽淡黄色辉煌的火烧云的天空和同样的金壁辉煌湖面之间穿梭，不时的十分的亢奋而霸道地鸣叫着…… 人类想象中的天堂里的金色港湾，我猜想也绝对不会比此刻的泸沽湖的晨光更温暖和谐雅致……当然，我们这些凡人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天堂中的景色，只是在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画师作品中和神话电影中见过想象中的天堂景色。我可以绝对肯定是，今天泸沽湖，远远超过那些人造天堂中的美景…… 7:51，那片山顶上被太阳之光照亮炽烈的天空，竟被一片移过来的黑色云块挡住了一半，这使剩下的那一半天空更炽白，无法直视，尤其那片移动黑云云边自身也白炽无比…… 看来太阳能否在这片黑云全覆盖剩下的亮片天空前出来，成了悬念…… 几十只海鸥，如黑色的剪纸作品，浮动在金灿灿的湖水表面上…… 7:54，我才注意到北方对面湖岸边的雾气弥漫着的环湖山墙靠湖面的四五处崖壁，被阳光照射到了，成一串红黄色的立体三角形……它们山墙的微黄色的灰黑色的云天花板下方，却有一长列洁白色的云雾，缭绕山墙的上半片……远处的水面上，一长窄片模糊黑色，近处的水面带浅黄的灰白色，有一个汽艇式的小孤岛，浮在水面上…… 唯有太阳一直没有照到我的观日点上，全是那片黑云做的好事！ 7:56，太阳阳光已经把半岛与太阳之间的远山融化在淡淡的金色的光雾和光芒之中…… 7:57，东方的黑云中裂开了，闪出一道白色光亮，阳光从云层中喷泻，突然间射入湖面，无法正视——湖面上插入了一长条白炽光剑…… 太阳终于露出了脸……湖面上漂浮着炽白色的光剑…… 7:59，云在移动着，太阳又消失了，隐形于一片碎片拼凑的白炽的云片中…… 8:00，湖左岸的山墙看不清了，只有灰黑色的影子，有一长列浅灰白色玉片的白云，贴在上面，很美……它的上方，是灰黄的云絮，如大棉被被胎一样的低云…… 8:01，太阳再次露出了一块亮斑，同时再次在湖面上投下白炽的光剑…… 哦，湖面上镀上了一整片黄白色的膜层，黄金镀的膜层，反映着天上的金色…… 我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湖面…… 东方太阳所在的黑云边缘，变成了侧竖着开口朝北的不规则的W形状，像是倾斜的巨大白炽反光灯罩，把灯光照亮北方的天空中云层…… 8:06，太阳从W缺口处露出，W变得了V字…… 天空是暗黑灰色，太阳现在又炽白放光，加上长而白的光芒灯罩，阳光照亮天空的云层与光亮的湖面，构建了一个扁扁的透明的空气盒子，或充满阳光的玻璃式的气泡……这真是一种特别的奇妙的祝觉效果…… 我右边的西侧的湖边的山峦向北伸出三角形的坡面，它的黑蓝色的山体，现在是整个湖区最浓的色调和色彩…… 8:11，我看到北面隐身湖对岸的山墙上三小块微红黄色的山崖…… 8:12，现在整个湖面上有淡黄色的光雾，水鸟在微黄白色反光的湖面上，如无数星星点点的浮动的蚊蚋式的黑点……海鸥的叫声十分响亮而霸道…… 8:16，太阳再次进入了更上一层的乌云中，天地变暗下来…… 西侧的三组一层接一层将越来越锐的尖角山峦坡面，伸向北方的狮子山方向，它们色彩是依次为最重的浓黑蓝色，黑蓝色，浅黑蓝色；它们前方的被云层平削去山顶的狮子山，却呈现出极致优雅的微发白的灰蓝色的山体；两组不同的山体之间的浅长V字形间隙充满了粉白发蓝的云气；它们上方的平顶云层，粉状灰黑色——这一组素颜色彩搭配，却呈现出无比的艳丽和莫测的气氛……真的美极了……昨天傍晚时分，它们曾经向我呈现过，没想到今天早晨，她又重现了神女般的素雅的美丽…… 8:20，现在天地昏暗，西侧的山峦与神女峰之间白色云隙，成了北侧最亮的颜色，陪衬着山体的不同深浅的灰蓝色色调，天上云层的浅灰蓝色，和湖面上的微白的灰蓝色，水面上黑色点点的水鸟……这是伟大的湖上日出的一个特殊蓝色的梦境……作为刚才辉煌的黄色的补色，向我展示了一次…… 8:21，神女峰一侧也呈现出三层坡面，云层与坡面构成的三角形天空中的云更白了，它与山体的灰蓝色相配，真是无与伦比的艳丽…… 8:22，太阳仍然在云层中，但它把左侧的向左下降的几道山坡，照出了黄雾中的影子……其中靠湖面泛起双锐角三角形的亮黄色的光影……而太阳右侧，则是云层和下方湖面幽暗……一半映着前场的黄色光雾的湖面，对比照出湖面上几组黑色的点点鸟群；还有几只黑点，在前方光雾背景上，悠悠起降翱翔…… 8:24，现在东方的云层中，向下垂下多方向的淡黄的光芒笼罩着下方的山群，映出多重山体结构的影子；而西侧的暗蓝色山峦之间的三角形白色云气，现在已经神奇的染上了黄白色，反衬着天空的灰蓝色云层和左侧山体更深的蓝黑色。一时间，天地和湖之间，光合神离，更神秘莫测…… 这半岛分出的两个湖区，是一阳一阴，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啊，一是黄金暖色柔光透明世界，一是蓝白相衬阴柔的艳丽图案世界…… 8:27，天空再次暗了下去，这泸沽湖日出，是一个伟大的持续时明时暗的色彩变幻的过程……可是，我要准备返回丽江的行程安排了…… 8:30，一个渔民划着红色独舟进入左侧的水面上……西侧的山峦那片三角形白色，现在变成黄白色浅V字体，它在灰蓝色湖面上映亮了一条宽带；天上的云层也升高了一些，神女峰右侧，也露出了一块黄白色的天幕…… 8:34，天地再次变得昏暗，天上灰蓝色的云层升的更高了，神女峰右侧长长的灰蓝色山峦与天上云层盖之间连接处，露出了更长的不规则白色天空…… 整个视野中灰蓝色天空云层升高了，露出大部分环湖山群的山峰的轮廓线条；左边是神女峰左侧的一块白色云空间，右侧是太阳所在一小片黄白色的亮块，天空主体是灰蓝色的松柔的低空云层，暗暗的灰色湖面，除左右两侧两小片一白一黄白的反光面…… 此刻，泸沽湖真是一个伟大魔幻的世界，一个大自然灯光表演的最大的舞台…… 今晨泸沽湖四周山峦围出一片天地山水，披上了我从没有见过最华丽的光彩，各种各样的数不清明暗交替的光影组合，主要是金黄、金黄白、深蓝、浅蓝、乳白浅黄白…… 无数远方来的水鸟，如黑色的蚊蚋加入了光交响乐音符升降起伏。伴随着他们鸣叫声在金黄炽白的天幕中，使无地湖山之间，充满了光色交响乐，宛若天堂的一角，成为彻头彻尾的人间伊甸园。 十分幸运，看了一次超凡脱俗的日出，太阳在泸沽湖这个天然的大剧场中释放了自己所有的能量和可能的光彩，在我离开泸沽湖之前， 今天日出，已经成为一我的生命里永久的记忆中的一部分…… 我想起来了小泉八云在“登富士山”一文的尾部一段感人肺腑的文字： “……这一时刻的无边的诗意进入了我的灵魂，使我产生一阵激动，我知道在我面前说景象已经成为一次不可磨灭的记忆——它的神采奕奕的细节绝不会消失，将保留到思想本身也消失，这眼睛的遗尘跟无数眼睛的遗尘混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为止。它们曾在我出生之前，已被遗忘的世纪里，在富士山的绝顶观看日出。” 这个结尾处，变得激昂，即使作者已离世一百多年，他说的话仍让我感同身受。 目睹了今天早上泸沽湖畔的日出的伟大景象，你会觉得此生没有白活的感叹…… 但千万年来，泸沽湖日出日落一直在默默地演绎着，只是我今天看到了其中一幕…… 8:52，我终于离开了湖边，返回了旅馆……回头我再朝湖面看了一眼，我看到神女峰左边的山峦灰蓝色天顶云层与灰蓝色山岗之间露出了一大片浅青蓝的天空，看上去那就是天堂的一角…… 吴砺 2019.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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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3 16: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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