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31岁,春节临近的日子,出门打工的,零零散散的回来了,家家户户忙着做豆腐,打年糕,炸汤圆,杀年猪,置年货,忙的不亦乐乎,孩子也放假了,几个调皮的,满脸淘气,在田埂上的乱烧野草,村里里热闹起来,充满了生气和欢歌笑语,队里有几个是带民工队,外村过来结工资的也渐渐多了起来,经常有几个熟人顺便来我家坐坐,“今年方满德兄弟发了,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口气满是惊叹和羡慕,,“不就是带班工资吗?”我微笑不解的问了一下,“你不懂,无锡那边挖下水道点工,可以拿钱买点工的,现金1万元,可以买2万点工” 忙完了祭祖,大年初一大雪纷飞,正月初一不出门,隔壁的笪老板心情不错,找了几个当时算比较富足的人打牌,(纸牌三打一),其实也就是大家一年四季在外,找个由头聚聚,消磨时光而已。 虽然不是赌博,总觉得有些上瘾,四四方方的桌上,各人面前一堆10元、一包中华烟,桌下炭火盆里火正旺,屋里温暖如春,烟雾缭绕,四人打牌,一屋子人看牌,时间不在流逝,“方满德大老板,去年发大财了吧,”大家笑着奉承,“70,这牌我点了,(总分100,表示坐庄一家打三家)那里、那里,大家客气了,今年我们都不去那边了。 草绿草枯,转眼就是一年,总在草枯的才是欢聚的时光,有几个捣蛋鬼,早早的放起鞭炮,偶然间传了很远,水塘里谁家的鸭子还在游来游去,还是重复着往年的一切,“今年在无锡杨大红老板那边干的,工人都没有拿到工资,几个包工头家里人山人海”“只有方满德兄弟带人去了其他老板,躲过去了”“杨大红老板的施工员卖工,亏本几百万,工资发不出,跑路了”几个熟人来我家走走,叽叽喳喳,一脸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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