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在时光深处的叹息

吴砺

                   回响在时光深处的叹息

                                ——听巴赫《西西里舞曲》BWV 1031

             一

旋律轻轻飘落——

如黄山雨后的云层，

缓缓浮动，变幻无声。

简单的曲调，却将我带入，

让世间的喧嚣褪去，

仿佛穿越无尽星河，

抵达遥远的另一片宇宙。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

仿佛正午微醺的静谧，

时间松开了掌心，

灵魂轻轻浮起，

远离尘世，飘然不定。

这音乐，平淡如水，

却在心底激起幻象。

带着莫扎特式的天真，

悠然、飘逸，又难以捉摸。

笛声回旋、浮升、游离，

在空气中描摹看不见的诗行，

像回声在时间的长廊里徘徊。

总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在琴音里徘徊，

如暗香浮动，若有若无。

音符微微颤抖，

如冬日薄雾中的晨光，

清冷、遥远，却透着永恒的气息。

他们说，西西里舞曲诞生于

阳光与海风交错的岛屿，

是田野的歌，

是时间沉淀的舞步。

有人考证，这首曲子并非父亲所作，

而是出自子之手，

是 C.P.E. 巴赫，而非 J.S. 巴赫。

这或许是对的——

它没有那般恢宏的气度，

更像一声轻叹，

蕴藏着人间的脆弱与梦的飘零。

是的，在它的优雅中，

微微染上一抹忧伤，

美丽，温柔，却带着淡淡的苦涩。

                 二

它轻轻展开——

如岁月的波纹缓缓扩散，

在忧伤与宁静之间漂泊，

像一声低低的叹息，消散在风里。

旋律摇曳，悠然舒展，

似一支远方的舞曲，

是田野的吟咏，是暮色的余晖，

是半梦半醒间的温柔呢喃。

长笛轻唱，声音如此温润，

每一个音符都在空气中停驻，渐渐隐去，

如一缕银线，编织在沉默之间。

不是哭诉，不是祈求，

而是一种隐隐的痛楚，未曾言说的渴望。

他们说，这并非父亲之作，而是儿子的旋律——

不似恢弘的大教堂，

更像人间烟火中的一抹忧思，

更柔和，更易碎，更接近凡尘的梦。

然而，那份精致依旧，

那份美感未曾消逝。

它不喧哗，不炫耀，

却在心间久久回响，

如冬日晨曦透过薄雾，

如某个被轻轻唤起的名字，

在记忆的深处，反复回荡。

短暂如瞬息，

却又如永恒，

一曲漂泊在时间里的思念。

附：

【“精美中的哀婉与忧伤”Sofia Lubyantseva 演奏巴赫《西西里舞曲 BWV1031》-哔哩哔哩】 https://b23.tv/dkspMZJ

吴砺

2025.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