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光的低语：一幅无需画笔的日本印象

吴砺

                    水与光的低语：一幅无需画笔的日本印象

                                                                        ——观NHK纪录片《日本印象派·水光和鸣》

                一

我看这部片子，

不是为了山水，

不是为了抒情，

而是为了那些

流动在日常中的光——

它穿过山村，

穿过木屋门前的小溪，

为生活勾勒出

一道道透明的轮廓。

女人们

还在溪水中洗衣，

仿佛时间

从未真正远离。

我想起福建、

浙江的山城，

那些早已退入记忆的画面，

竟在日本悄悄延续着。

难以置信——

这竟是2018年，

不是遥远的旧时代，

却如此遥远。

夜晚的小镇，

妇女们跳起舞来，

脸上写着一种

东京难得一见的纯真，

仿佛她们的笑

来自人类还未被城市改变的年代。

河边的男孩们，

一个个跳入水中，

阳光在水花中闪耀，

我仿佛跌进了自己的童年——

那个没有怀疑，

只有奔跑与欢笑的时光。

纪录片轻声讲述：

“郡上八幡”，

它的水与光，

塑造了属于传统的色彩。

这个村子如此干净、如此简洁，

旧时的样貌

让人迷失——

不知自己身在今日，

还是跌入了百年前的梦中。

摄影机

拍下了莫奈画不出的清澈——

不是油彩能捕捉的光，

而是呼吸里的透明。

我忽然想起几年前，

在龙脊梯田途中一个小村庄，

也有一条

同样清亮的溪流，

阳光打在水面，

仿佛天空

融化在其中。

这部小小的片子，

不过半小时，

却装下了

一种永恒——

一种在沉默中，

将光画进灵魂的

温柔之美。

              二

这不是一个故事，

而是一口气息——

三十分钟长，

由水与阳光

编织而成。

这不是一幅画，

而是画作试图捕捉的微光。

没有画笔，

只有镜头，

记录眼睛早已忘却的东西。

在这里，

山村静卧溪畔，

溪流绕过门前。

女人俯身洗衣——

不是重现旧日，

而是真实生活

依旧在手与季节之间流淌。

孩子们跳进河中，

像是所有童年的回声，

那些我们以为

早已失落的记忆。

他们的笑声，

让时间向内折叠。

郡上八幡——

不只是一个名字，

而是干净街巷的低语，

是屋檐下承载记忆的木瓦，

是阳光如墨水

泼洒在石头之间。

这，是印象派的重生——

不在颜料中，

而在空气与流动中。

光，

比任何画笔都快。

脸庞未经城市打磨，

动作不经排练，

美，未被表演触碰。

夜晚的小广场，

女子在跳舞——

她的微笑，

松开了一百年的遗忘。

过去

并未远去，

它只是变得透明。

你凝望，

便忘了此刻是哪一世纪。

你感受，

便记起

在喧嚣来临前，

做人的意义。

这部片子

不是来告知，

而是来沉浸。

不是来解释，

而是来倾听。

而它听到的，

是一座世界

仍在低语——

在水中，

在光里。

附：

【【纪录片】日本印象派 水光和鸣-哔哩哔哩】 https://b23.tv/doufP0k

吴砺

2025.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