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喧哗，它只是呼吸

吴砺

                     它不喧哗，它只是呼吸

                                           ——阳光找到树木的地方：初听《Dreams》有感

             一

我得承认，

带着一丝羞愧——

这是我第一次

真正地

听见这首歌。

那声音——

清澈如山巅的空气，

穿透人心，

像秋日林冠间洒下的天光，

把我带去了一个

未曾预料的地方。

我们走着，

不是在城市，

而是在高原上，

穿过一片片

参天的古老森林。

那些树——

记得语言之前的寂静，

也懂得

如何在岁月中微微倾斜，

等一缕稀罕的阳光

从缝隙中探入，

照亮树皮——

像低语的奇迹。

这首歌——

便是那束光。

这嗓音——

是穿林而过的风，

唤醒我

几乎遗忘的某处灵魂。

而现在，

我走路的方式，

已经不同了。

             二

它开始于

一颗心跳，

伪装成鼓声——

轻柔、稳定，

像一个人

正试图忍住眼泪。

一条贝斯线

在灵魂的地板下

低声呢喃。

然后，

一个声音——

遥远，

却不寒冷。

如梦，

却不迷失。

她不是在哀求，

只是坦然说出

那些无法否认的事。

你说

你想要自由。

那么——

我又怎能

拦你？

没有火花，

没有高峰。

只有一种安静的决绝，

在爱将你摧毁之前，

先学会

放手。

这首歌，

并不渴望被听见。

它等候。

它倾听。

而当你准备好时，

它才开口。

它从不只是

关于离别的疼痛。

它在讲述

如何优雅地

转身离去。

所以直到今天，

数十年之后，

它仍在播放——

像阳光

穿透古老的树林，

像记忆

浮在沉默的边缘。

它不喧哗。

它只是呼吸。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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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

2025.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