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静语：聆听坂本的德彪西

吴砺

                         雪之静语：聆听坂本的德彪西

                                                                   ——观看视频《坂本龍一 德彪西前奏曲〈雪上足迹〉》

                 一

这并不完全是音乐——

而是

雪落与记忆之间

那一丝寂静。

一口气，

一个无形的触碰，

一团羽毛般的轻柔，

被看不见的风

吹过旷野，

在白雪上漂移，

没有轨迹，

却仿佛走过了

一个世界。

每一个音符——

都是雪中的一个浅印。

没有图案，

没有确定，

只是一个

若即若离的存在，

悄悄经过，

从未回头。

时间

并不是向前行走的。

它悬浮、

它打转、

它隐退。

而就在那隐退中，

我们听见坂本的指尖，

用德彪西的语言，

在寂静上描画——

正如风，

从不留下足迹，

可我们依然

感觉到

它的形状。

                  二

他不是在弹奏——

他是在倾听，

倾听音符之间的空隙，

倾听雪落的寂静

如何回忆

自己的坠落。

每一根指尖

放下的

不是声音，

而是一只脚印，

落在无人触碰的雪面上——

不是为了留下痕迹，

而是为了

纪念消失。

忧郁，

却不哀伤。

音乐不哭泣，

它凝望，

它漂浮，

它静静地待着，

直到时间

忘记了自己。

在坂本的手中，

德彪西重新呼吸——

不是轰然有声，

而是如窗微启，

寒意悄悄

拂过指节。

没有什么是匆忙的。

每一次沉默

都是有意的等待，

每一个回响

都带着重量。

而奇妙的是——

雪，

从未融化。

它也在

倾听。

附：

【坂本龍一 德彪西前奏曲 雪上足迹 Debussy - Des pas sur la neige-哔哩哔哩】 https://b23.tv/dYXthRB

吴砺

2025.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