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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与沉默之间,吉他缓缓说话
——听《巴力欧斯·肖罗》有感
第一部
这几年, 我的大部分空闲时间 都被哔哩哔哩上的纪录片 一点点吞噬了。 那些本该读的书—— 仍静静躺在那里, 仿佛被遗忘的誓言, 封面落满了 无人问津的灰尘。
我不断告诉自己: 终有一天, 要好好扫荡这堆新书。 可我读书的方式太慢,太累, 像在深雪中跋涉, 每一个字都要 小心翼翼地踩过去。 一天读完两百页, 就像跑完一次马拉松。
或许我该学会跳读了, 学会放任风 带我穿过树林, 不必触碰 每一片叶子。
今晚, 我听见了吉他声—— 巴力欧斯的《肖罗》。
它不要求我做什么, 只是轻轻弹奏, 而我,开始呼吸。
仿佛坐在秋日的山坡, 阳光洒在肩头, 微风拂过脸庞, 野草悄悄摇曳, 在沉默中说话。
没有目标, 没有翻动的书页, 只有此刻: 声音, 空气, 与光。
第二部
它开始于 几乎未被说出的某种东西—— 一次呼吸, 两次心跳之间的空白, 一根琴弦的叹息, 在成为旋律之前, 犹豫片刻。
没有宏大的开场, 没有耀眼的登台, 只是轻轻铺开—— 仿佛记忆长出了指尖, 选择在这个傍晚 弹奏一曲无人之歌。
节奏缓缓而动, 不是行进, 而是摇曳—— 仿佛远方街角的回声, 快乐与忧伤 共舞在同一片地砖上。
巴力欧斯用两棵树的木头 构建了这首曲子: 一棵唱着浪漫的渴望, 一棵, 来自拉丁的尘土与泥土。
复杂, 藏在音符之间的沉默中—— 就像落叶, 从不两次触碰 同一阵风。
演奏者不急着赢得掌声, 她等待每一个乐句, 让它盛开, 然后褪去, 然后归零。
于是,吉他说话了, 它并不对着音乐厅, 而是对着那些 独自坐在山坡上的人, 对着他们望着 渐渐消退的光。
这不是春天的歌, 不是节日的旋律。 它是—— 在“告别”与“回忆”之间, 那一口 缓慢而深远的呼吸。
归根结底, 这不是为舞台而作的音乐, 而是为傍晚山坡 而作的声音。
附:
吴砺 2025.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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