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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当天空俯向格陵兰:空中凝视的两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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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空俯向格陵兰:空中凝视的两种语言

                                              ——观《每一帧都是壁纸!超震撼〈格陵兰岛〉》

           一

这里的静谧
只属于无人机翅膀上的空气——
在船上,
你永远不会这样看见。

巨大的冰山,
像耐心之手折成的白色纸鸽,
一端微微昂首,
中间托着一汪蓝水——
这是只有高空镜头
才能带来的惊喜。
海水,像蓝色的玻璃,
缓慢呼吸。

黑色悬崖忽然泄下一缕水流,
击碎崖下的冰层,
溅起的碎片,
像蛇一样蜿蜒前行——
却又在某一刻
突然停住。

一叶孤帆
行走在蓝色的凝胶之中,
其间仿佛织着白色的丝绒。

裂开的冰川表面
有着风化岩石的纹理,
只是蓝白相间,
带着暗色的眼圈。

高空俯瞰——
帆船成了
蓝黑色玻璃上的一只小甲虫,
玻璃之上
撒着不规则的白色泡沫。

碎冰散落在深蓝如酱的海面,
黑色山岩,低垂的云层——
让人忆起十九世纪
那些艰难的极地探险。

当天空放晴,
阳光在海面铺开,
黑色山崖的上层
被白雪覆盖——
灰、白、蓝
干净利落地排成三行。

不规则的冰块
在平静的水面上漂浮,
粉、黄、红的天空
作它们的背景——
那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冰山的拱门空洞之中,
三艘人类的帆船
像画一样驶过。
镜头再拉远——
我们看见一座巨大的几何冰山,
漂浮在海面之上,
带着刚才的冰拱门。
它仿佛是神仙的白色冰熨斗,
那拱门就是手柄,
用来熨平海面。

这是人间绝色——
粉白泛蓝的冰,
沉入深蓝的海,
搭配出无法言说的色彩。
在黄昏,
它的美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我们或许永远到不了这里,
但现代的镜头与摄影者
已把我们的心灵
带到了地平线的那一端。

             二

从天空俯瞰,
格陵兰不再守住秘密——
它让一切倾泻而出,
以船甲板永远无法看到的辽阔形状。

冰山耸起,
如纪念碑,如幽灵,
被雕刻成拱门,
托住一片天蓝的静谧。
粉白,半透明的蓝——
每一处都捕捉着光,
仿佛光本身
已被凝固成形。

暗色的悬崖倾泻着融水
注入等待的海洋,
溅散的冰屑
像另一种语言写下的讯息漂流而去。
海面变成一片玻璃,
或是一颗微颤的蓝宝石,
取决于太阳站在何处。

色彩展开,如稀有的书页:
深靛蓝的阴影,
黄昏边缘的玫瑰金——
一生或许只能见到一次。
渺小的帆船,
与浩瀚相比,
让我们感到
人类心跳是多么微小。

这不仅仅是记录——
它是一次关于孤绝的沉思,
关于尺度,
关于永恒之物的无常。
它提醒我们,
如此罕见的美
只存在于短暂的时间窗口,
而空中的现代之眼
已将我们的心
带向地平线最远的边缘。



附:
【每一帧都是壁纸!超震撼「格陵兰岛」-哔哩哔哩】 https://b23.tv/Y056K7R



吴砺
202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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