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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泥土，到玻璃，到光：明日的蔬菜
——观《未来的蔬菜种植模式是怎样的？》
第一部
这个短视频 让我大开眼界。 它描绘了一个未来—— 蔬菜种植 可能彻底翻转， 工厂化模式 成为首选。
两种形式： 集装箱式货架， 温室立体种植。
我想起—— 在改革开放之前， 以及最初的那些年， 北方的冬天 意味着地窖里 堆满一个冬天的大白菜。 第一次走进北京的食堂吃早饭， 几十种泡菜咸菜 让我惊讶不已； 而在南方， 最多只有两三样。 很简单—— 北方的冻土 无法露天种菜。
如今， 北方的冬天 已成丰收的季节： 超市货架满满当当， 南方的蔬菜 隔夜运来， 棚室在寒光中 静静发绿。
这些模式 并非幻想—— 它们已经出现在 以色列的沙漠， 荷兰的精密农场。
我想到西方—— 养猪、养牛、养鸡、养鱼—— 早已进入流水线的节奏。 两三百年前， 没人能想象。
今天， 工厂化种菜 不再是技术难题， 只是成本—— 露天土地 依然更便宜。 但若有一天 能源不再是问题， 这些垂直的、封闭的花园 必将占据它们的位置， 为城市送去 从未沾过雨水的 翠叶。
第二部
在封闭房间的清凉嗡鸣中， 植物在叠起的架子上生长—— 根须饮着雾气， 叶片沐浴在人工的晨光里。
这些是绿叶的工厂， 是集装箱般的高塔， 也是玻璃覆盖的大厅， 阳光在这里被分配， 或彻底被恒定的 LED 取代。
如今，它们稀少—— 不足一个百分点 来自全国的收获， 它们的生菜与罗勒 轻柔得像耳语般的承诺， 养活着小小的领域， 而非大众。
玻璃温室—— 那些透明的巨船 停泊在荷兰的雾气 或西班牙的阳光中， 早已承载起重任—— 番茄、黄瓜、甜椒—— 果实在温和的天空下膨胀， 向市场送去稳定的潮水。
在日本， 工厂为生菜低吟， 温室为草莓呼吸。 在西方， 生产线早已养大 猪、牛、鸡、鱼—— 如今，蔬菜站在门口， 等待轮到自己。
前路 用千瓦时与成本刻画： 二十年后—— 也许每一百片叶子里， 有三片 生于室内， 除非风与阳光 便宜到 让垂直花园 在每一座城市墙边绽放。
五十年后—— 在最美好的未来里， 每五口沙拉中， 就有一口 从未感受过雨水， 从未触碰过土壤， 在循环空气的沉默中长大， 在永恒的夏日下成熟。
或许—— 它们依旧只是 广袤田野上的 几座发光小岛， 只供给那些必须 贴近、 洁净、 稳定的需求。
在玻璃田与灯光塔之间， 未来已经开始播种—— 一片叶子， 一度电， 一年又一年。
第三部
一．过去的农田
那时，大地是唯一的引擎。 犁沟由人手与马蹄刻下， 季节用太阳的倾斜来丈量。 冬日，北方的土地沉睡， 地窖中微光闪着白菜—— 绿色的月亮 储存在黑暗里。 南方送不来援助； 道路遥远， 饥饿只是日历的一部分。
二．今天的玻璃
如今，钢骨支起了玻璃的海洋。 阳光倾泻而入， 夜里，灯光如繁星盛开 在番茄、黄瓜、甜椒之上—— 果实在自造的气候中膨胀。 荷兰用小得像梦的土地 养活半个欧洲； 西班牙用南方的呼吸温暖作物； 日本与韩国 用塑料穹顶 罩住草莓，罩住藤蔓。 保护地种植征服了季节， 却仍向天空低头。
三．未来的光
在城市的心脏， 工厂在无窗的寂静中嗡鸣。 生菜在钢铁高塔中拔节， 根须被雾气亲吻， 叶片诞生在 LED 永恒的正午。 今天，它们稀少—— 土壤海洋里的绿色孤岛。 但如果能源自由流淌， 如果风与光替我们结清账单， 这些花园或将繁衍， 直到每五片叶子中， 就有一片 不曾见雨， 不曾触土， 只呼吸着循环的空气。
旅程已然启程： 从泥土，到玻璃，到光—— 每一步， 都是我们如何养活自己、 以及收获 如何走得越来越远离田野的 故事。
附：
吴砺 2025.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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