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与黎明：人群中的独唱与合唱

吴砺

                     雄鸡与黎明：人群中的独唱与合唱

                                                                   ——听苏格兰风笛曲《北方的雄鸡》

            一

风笛响起，

气息与铜声交织，

忽然——

一只雄鸡昂起头，

走进晨光，

啼声比黎明还锋利。

的确如此：

在万物之中，

雄鸡不是王者，

不是狮子，

也不是雄鹰。

然而你看——

胸脯挺起，

目光燃烧，

仿佛整个世界

都在它的爪下。

我们人类，不也如此吗？

每个人，

若得到一点学问，

一点属于自己的歌声，

便忘了渺小，

便相信天边的地平线

只是为了

自己的步伐而画下。

              二

乐队行进——

步伐齐整，

色彩合拍，

众人化为一体，

秩序呼吸成了美。

风笛升起——

粗粝，高亢，

呼唤勇气，

给人群一颗心跳，

让声音化作归属。

涂尔干低声说：

仪式是粘合剂，

社会在对称中显形。

詹姆斯回应：

音乐托举情感，

自我消融，

却在集体的火焰里

重生。

然而依旧如此，

每个人——

脆弱，普通——

心底却戴着王冠，

像雄鸡昂首，

一声啼鸣：

我是世界的中心。

在我们的话语里，

在我们的小动作里，

在我们感受

幸运或不幸

仿佛只针对自己时——

这个真相重现。

霍耐特提醒我们：

人类渴望承认，

不仅是生存。

从这饥渴中

生出骄傲，冲突，

也生出创造，

雄心与优雅。

于是雄鸡啼鸣，

风笛奏响，

每一个声音宣告——

虽小却坚定：

我，也是黎明。

附：

【[4K/1080P] Cock o' the North 北方的雄鸡-哔哩哔哩】 https://b23.tv/PIkudaf

吴砺

2025.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