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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蓝：人类创造的呼吸
——观《以色列是怎样养鱼的？沙漠中建养鱼场，工厂化自动化养鱼》
一
幸好—— 如今我们有了网络， 可以看见世界别处 是怎样呼吸、 怎样建造、 怎样让日常生活 成为未来的模样。
那时候， 我们年轻， 耳朵属于大喇叭—— 生产队的广播， 高声喊着：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 “走向打靶场，高唱打靶歌！” 还有那些样板戏， 鼓声震天， 确信得让人无处可逃。
几十年后， 又是一种合唱： “请戴好口罩， 保持一米距离， 打开健康码。” 三年， 同样的声音， 像旧唱片循环， 把日子磨得发白。 时间仿佛倒转—— 历史穿上旧军装， 又回到我们耳边。
而此刻—— 在屏幕那片蓝光里， 我看见以色列人 在沙漠里养鱼。 高附加值的鱼， 银光闪闪， 在塑料池中游动， 在烈日下呼吸。
水泵低鸣， 管道闪亮， 监控屏像祈祷的灯光。 在那片土地上， “创新”不再是口号—— 而是一种节奏， 是科学与生存 并肩跳动的脉搏。
在那人造的绿洲里， 我看见了区别： 我们反复播放命令， 他们不断发明未来。 甚至那些鱼—— 在透明的水里游弋， 仿佛在低语： 沙漠，也会做梦， 梦见水的声音。
二
在内盖夫—— 风在沙上写经文， 云早已忘记归途， 他们却教会了沙漠 怎样呼吸。
不是靠雨水—— 而靠电路、泵、 靠那一池池静蓝的水光， 靠塑料与耐心。 鱼在其中闪烁， 像从匮乏中诞生的思想， 银色的鳞片 在生存的数学之下发光。
这些水不是来自天空。 它们循环、 净化、测量、重生—— 九成重用， 由技术守诺， 而非信仰。
在这里， 发明就是祈祷， 工程学 成为想象力的农业。 他们不等待奇迹—— 他们制造奇迹， 细致、精准， 如玻璃下流动的氧气。
别处， 扩音器仍在重复指令， 旧口号在时间里打转—— 而在这片寂静的沙上， 机器低吟如诗篇， 人们倾听着水 学习自己的新名字。
以色列—— 那一条狭长的坚持， 把“必需”化为节奏， 把“危险”化为对话， 把孤立化为网络。 每一道限制 都是一间教室。 每一片沙漠 都是希望的实验室。
或许， 这才是“生存”的真正含义—— 不是忍受， 而是创造。 从虚无中 想出有的形状， 在心灵之中 召唤出河流。
因为在匮乏的时代， 想象力就是新的水源。 只要它仍在流动—— 即便最干旱的沙， 也会开始做梦。
附：
吴砺 2025.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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