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尺度

海山

世道虽冷，人贵有自知之明，昨日开车，又一遍遍听着那首《月光不归》，中年人的悲伤无声无息，却让人泪流满面。与风对话，与云邂逅，车轮滚滚向前——不自由的，又岂止是车轮，更是这颗心。
人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看世界。走路时讨厌车，开车时讨厌行人。疲惫地扶着方向盘，路，还在很远的地方。
“去现场看看，那边要签证。”半懂不懂、疑心病又重的“周扒皮”在群里啰嗦。“感冒了，开不了车。”我喝口热水，想想还是又回了一句：“一会儿我过去一趟。”
“把吴桥泄洪河的工程量算一下，下浮10%给我，我去和清包对量。”“清包算的比你还少，你怎么算的？”“周扒皮”一直啰啰嗦嗦，让人厌恶极致，“您看错了吧，一会儿我按清包模式列个计算式给您。”心里却想：这么简单都看不懂，清包的工程量明明比我多三分之一。
“领导，进货单和现场数量差得有点多，我刚去点了一遍。”明知是“周扒皮”经手的采购，还是得跟他说一声。
“你会哭吗？”“不哭。”其实咳嗽得厉害，咳到没力气想别的。夜里咳停了，人也累垮了，自己都不知道是咳着睡去，还是睡着咳醒。常常半夜醒来，不是咳得喘不过气，就是衣服被汗浸透冷醒。只好起身喝水、换衣、洗澡、洗衣，折腾到天亮。白天拼命往嘴里塞东西，多些营养，盼着能熬过又一个又一个艰难的长夜。
掏心掏肺过，后来闭口不提；万箭穿心过，依然云淡风轻。
夜未央，花未眠。往事如烟，半生遗憾半生梦。远方很远，步履不能停；远方也很近，就在此刻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