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

吴砺

   

             夜莺与玫瑰

                        ——聆听【俄】尼古拉·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夜莺与玫瑰》

音乐几乎是

无重量地到来。

一个声音走近——

不是为了占据空间，

而是为了

不去惊扰它。

它歌唱，

如夜莺一般：

轻柔，

带着几乎不敢触碰空气的温存。

每一句

都是低声的停顿，

每一个音

都是被仔细安放的呼吸，

仿佛这首歌早已明白——

聆听

本身是多么脆弱。

夜莺

在第一眼

便坠入爱中。

玫瑰静静站着——

光彩夺目，

完整而自足，

并不知道

这歌声为谁而起，

也不知道

它为何要被唱出。

旋律里

没有指责。

没有索取。

没有等待回应的问题。

只有奉献——

不附带任何条件，

一个声音

仅仅因为

它能够歌唱，

便将自己

全部交出。

于是，歌声消散。

并非坠入沉默，

而是融入

浓密的夜色之中，

在那里，

美

被允许

在无人铭记的情况下

安静地消失。

附：

【【俄】尼古拉·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夜莺与玫瑰》（Пленившись Розой Соловей）-哔哩哔哩】 https://b23.tv/NxVXZFs

吴砺

2025.1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