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义之前的微笑

吴砺

             在意义之前的微笑

                                        ——聆听《Δέσποινα》

在一座古老的露天剧场里，

石阶托着暮色，

这首歌开始——

仿佛它一直

就在这里等待

人声的到来。

真正让我惊讶的，

并不是场地，

而是那份

松弛。

小提琴反复拉出

同一句旋律，

一遍，

又一遍——

仿佛重复本身

就是一种快乐。

琴弓的移动

轻盈、

略带玩笑，

好像音乐

不是用来证明什么，

而只是

拿来分享。

指挥站在那里，

神情放松，

微笑在他的双手

与空气之间

流动。

合唱团的女孩们

毫不费力地歌唱，

面容敞开，

没有负担——

她们的笑容

与声音一起

托起旋律。

我完全不懂

歌词的意思，

一句也不懂。

然而——

看着她们的表情，

指挥温和的动作，

小提琴家们

半开玩笑的拉弦方式，

我却清楚地感到：

意义

先于翻译

抵达。

这首歌

什么也不索取——

只要

你在场。

而这，

不知为何，

已经足以

让这个夜晚

显得完整。

附：

【希腊歌曲«Δέσποινα»-哔哩哔哩】 https://b23.tv/fCyECaa

吴砺

2025.1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