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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9-8

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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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了,黑黑的天,黑黑的。残存的一点月光,也被乌云揽进怀中,不假于人。城中,点点孤瘦的灯光依旧摇曳在北方的严寒里,忽明忽暗。
寒气越发透骨了,冷冷的夜,冷冷的。早已是深夜,秦怜如却是无一丝睡意。
“明天,怕是一场好雪吧……”
秦怜如倚窗而立,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寒山冷树,寥寥落落,频添一段凄凉。不过,这也正是这北地的冬景!
她哪来的心思来欣赏这些!
无心睡去当然是心有所念!
入夜时看到慕容界之与人相斗,那无匹的震动她不可能不在意!那种等级的争斗,现在的秦怜如无论如何也无法达到的。如是,在秦怜如心里,对慕容界之便也谨慎了三分。三人在一起喝酒时,秦怜如看慕容界之与云天健对饮,又是那么的尽情尽兴,却是十足的性情之人。杯盏交错后的两人,皆付之一醉。现在的云天健,正在呼呼大睡呢!秦怜如仔细思忖着慕容界之这个人:拥有着绝对可怕的实力;无法捉摸的身份;还有他在醉后的苦笑和长叹……
秦怜如不是云天健,不像他那般豪气的只顾喝酒!向来女儿心思多一窍,这些莫不都是记在心上!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也是巧合吗?”
想到慕容界之的出现,秦怜如亦是有些不解。念头一转,秦怜如慢慢扬起了嘴角,眼睛里也仿佛出现了一个人影!是的,那是儒辰!
“他也是那么突兀的出现呢!”
捻了捻衣角,想到那个能让自己心里暖暖的人,秦怜如倒有些羞怯。与儒辰的偶然相遇,让秦怜如的生活和情感都泛起了波澜。而且,现在还只是秦怜如一人的心思,相处尚短,待时日长些……
秦怜如是多么有主见的人,这些她自然明白。望着苍茫夜色,她悄悄隐藏了心思,悄悄地,如城中的灯光……
第二天一早,秦怜如就收拾好了行装。今天启程,与儒辰会合后,就该去往她这次偷跑出皇宫的目的地了。本来几人商定是在城中相聚,再一起走。只是昨晚三人一起喝酒时,慕容界之说他这边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明日一早三人就去找儒辰。
说来,这也都是慕容因秦怜如和云天健昨夜前来相助的缘故。喝酒时,心中颇是畅快,所以不待与荒祭道有个结果,就暂且放下手中诸事,和众人同行!
秦怜如看了看天,灰蒙蒙、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十分压抑的天气!
拍了拍黑鳞马,拽紧缰绳,秦怜如说道:“是在南郊的,对吧云三哥?”
“嗯,儒辰是说在金慈山的!不过,也用不着这么早吧!”显然,云天健的酒还没醒过来。这时起来的早,头还是晕乎乎的。
“呵呵,不早了!谁让你昨日喝那么多,到现在还有酒气!小心我下次在云伯伯那说叨几句!”
“没关系,父亲从不管我喝酒!我都是跟大哥二哥学的……”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就骑着黑鳞马缓缓出了客栈。
天气虽然很差,路上行人却不见少。来来往往,各式叫卖声应有尽有;熙熙攘攘,四海生意人比比皆是。原来秦怜如二人走的这条大街,通往旦山城南门。而南门,则是通向尹州主城简公城的必经之所。故这条路稍显得热闹些。
只因走的早,二人也不急,再说也还没有见到慕容界之前来。
寒风起时,刺骨的冷,也许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适合出行吧。虽是这样,二人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悠然而行,二人不一会就到了旦山城的南城门。
忽然,一道浓烈的黑气从秦怜如云天健的身后袭来!
那黑气裹着寒风,携着枯叶直冲而来,落在了离秦怜如二人不远的城楼上!那团黑气定住,足有一人来高!
二人不解!路边行人亦是不解!
不给二人思考的机会,那团黑气中便冲出一道黑影来!
“嗖……”
那黑影似是一支破空的穿云箭,直奔秦怜如而来!
“不好!快退!”
云天健大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道黑色利箭转瞬即至!
秦怜如看着那道黑色利箭,她没想到来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手了!而且这一出手,即是如此杀招!秦怜如此刻怔住了,她忘记了生平所学,忘记了皇家内苑中各大名师的谆谆之言!
脑中空白了!秦怜如完全不知所措!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奔袭即至的危险,却一动不动!
“啊!!!”
一声惨叫传来,打醒了失魂的秦怜如。秦怜如一惊,回过神来,便看到了云天健负伤落马,在地上呕血不止!
“云三哥!”
原来云天健看秦怜如被这突来的袭击吓到,双目早已失了光彩,只剩额头冷汗不停!才知秦怜如此刻三魂早已丢了两魂!临行前父亲的话还在耳边!没料到,云天健今天就要履行自己在父亲面前的承诺!
来不及多虑,云天健运起全身内力集于双掌,拼死,也要挡下这一击!
云天健挡下了!可毕竟是仓促运功与之相抗,内力还未真正发挥出来!那股黑色利箭穿过云天健的双掌,径直冲进了他的胸膛。顿时,云天健五脏翻滚,气血汹涌,口中大吐鲜血!
“云三哥!你怎么样了!云三哥!”
秦怜如不顾袭击之人,立即下马扶住了云天健,关切问道。
“我没事!”
云天健咬紧牙关,从他那翻腾的五脏中生硬地挤出三个字来。云天健心中惴惴:刚才那一下十分霸道,定是要取秦怜如性命!若不是自己苦练十多载,这一下,怕是早已命丧黑手!
路上行人早已作鸟兽散,争相逃命。似乎如此阵势并不是这些寻常百姓所能接受的!不一会,城门下只剩云天健和秦怜如!
危机!
避不开的危机!
云天健捂住胸口,艰难地抬起头,想看清来人到底是何人物!只见那团黑气慢慢随寒风飘散,逐渐显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身黑衣,两鬓长髯随风而舞。这时候脸色惬意,颇为自在!
来人正是南山长老!
此次前来,一者当然是夺回那紫玄葫芦,毕竟是紫尊阁的三大法宝之一;二者嘛,就是为了出当日受儒辰之气!
想来,南山长老昨夜与慕容界之小斗一番。退走之时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直奔慕容而来的秦怜如二人。南山长老何等老辣,一下便知秦怜如和慕容有交。那日在镇北将军府脱困,却不能出心中恶气,南山长老实在抑郁。再次看到秦怜如时,虽然多出了个慕容,但南山长老心中还是有些盘算的!于是,昨夜回去之后,南山长老即派门下弟子探知秦怜如的消息,然后再遣门人告知慕容,说今天上午会来赔罪,并相商未了之事!如此一来,南山长老自信凭自己的实力,抹杀秦怜如二人只在片刻之间!这般,则无需担心始终不知深厚的慕容来“问罪”了!
拖住了慕容,就可安心诛杀秦怜如二人。一早,门人传来消息说二人即将离开,南山长老听后马上就赶了过来。厉害种种,都注定秦怜如和云天健要遭逢大劫!
“哈哈哈……”
南山长老一抹长须,朗声长笑。
“小娃儿,还记得老夫吗?哈哈……”
有什么比随意把玩掌中之物更开心的呢?此刻,南山长老心中无比快意。
“是你?!”
秦怜如一下就听出了来者的声音!她已经和南山长老有过两次碰撞,那洪钟般的笑声怎会不记得?
“你到底是谁?!”秦怜如咬牙切齿,几次三番打交道,无不与之生死相向!现在的秦怜如明知不是敌手,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从惊惧中缓过来,面对眼前的敌人,秦怜如毅然决然!
“他是荒祭道的!”云天健费力地说,“临走前……父亲告诉我……那天炼化葫芦时,我们的功力被吸走,所用手法,极有可能是荒祭道的,荒祭道的延祭之法!”
云天健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几句话说清楚,刚才那一击,受伤不轻。云天健困难地喘着气,恨恨地盯着城楼上的那人,“这人突然出手,现在……”
“哼,让你们死的明白点!老夫乃荒祭道四长老南山!小娃儿,我的紫玄葫芦呢?快交出来!”南山长老与紫阳真人激斗一场,打了个两败俱伤。又被紫阳真人得空,收进了葫芦中,焉有不忿之理?现已脱困,所受之伤已无大碍,那紫玄葫芦岂有不夺之理?
秦怜如放下云天健,向前几步,掷出长鞭,“那葫芦早交给紫尊阁的人了,老匹夫你找他们要去吧!”秦怜如自知说不清,现在也只有把这水搅浑了。
“紫尊阁的人说了,早晚还要把你封进去,让你化成一滩脓血!”
“放肆!”
南山长老大喝,右手一挥,那只手立即变长变大,速度极快!
秦怜如看他发作,长鞭一抖,即刻迎上去!秦怜如所学,乃是皇家所传游龙鞭,再配上游龙步,舞出来的鞭法甚为凌厉!这游龙鞭和游龙步为秦怜如先辈所创,只授于皇室中人!只是皇宫大内,秦怜如是公主娇气,所学不过一二,哪能与南山长老相争?
秦怜如运足内力灌于长鞭上,向那满是黑色煞气的手抽去!
“嗖……”
秦怜如怔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鞭穿过那只手,无声无息!自己地奋力一击毫无作用!
“假的?”
只是那只手到秦怜如跟前时,却实在在地一巴掌拍在秦怜如脸上!
“啪!”
秦怜如一下就被扇飞老远!秦怜如不能理解,“怎么会那样?儒辰是怎么打伤他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秦怜如因这葫芦几经受挫,天意如此,大鸿公主当有此磨砺!
“秦怜如!”此刻,不能保护秦怜如的云天健纠结万分!这在他心里是不允许的!
“哼哼,小娃,当老夫还是困在葫芦中吗?嘿嘿,若不是和紫阳那厮一战,又怎会让你们得逞?”南山长老说道。
这时,天空中一声极短促、极清冷的嘶鸣传来!那是云天健的赤羽鹰!
“小点儿?!”云天健心中稍许安慰。这只陪伴云天健三年的赤羽鹰一直不离左右,这次出来,赤羽鹰一直都在云天健附近。云天健有险,赤羽鹰自会来救!
那赤羽鹰对着南山长老直俯冲下来,速度极快!劈天盖地,狂风大作!那一对锐利的鹰爪以扑兔之势抓下来!南山长老亦不敢硬接爪锋,身体瞬间移动,冷哼一声,双掌击出,向着赤羽鹰的肋下拍去。只是那赤羽鹰反应更是迅速,宽大的翅膀兀的一旋,就直接扫过了南山长老的双掌!而后,赤羽鹰一声嘶鸣,飞回空中!
“孽畜!”
南山长老大怒!他还要去慕容那边,不想因为一个畜牲耽误了时间!
“慕容一啸可不是个善主!若是被他发现了,的确是个麻烦!”
南山长老笃定心思,便要擒杀那畜牲!南山长老抬起头,见那赤羽鹰只是丢了几根鸟毛,依旧无碍!
于是,小点儿凭借它那坚硬的羽毛,锋利的鹰爪以及闪电般的速度开始和南山长老周旋!数次交手下来,只见城楼上红影绰绰,黑影朦胧。一人一鹰你来我往,斗了好大一会!小点儿果然厉害,丝毫不惧南山长老!那一抓、一扑间,皆是迅猛无比!只是,小点儿至今未从南山长老那讨到半点好处!此番僵持,只能给云天健和秦怜如多休息一会!
鹰击长空而后折返,赤羽鹰再次杀向了南山长老!这一次,比之刚才,来势更为凶猛,誓将南山长老撕裂成碎片!
南山长老冷笑,而后广袖一甩,迎着赤羽鹰破空而起!
“散祭!”
南山长老大喝,而后举起双手!那双手忽的泛起黑气,且越来越盛!接着,南山长老的手中幻化出一条条黑索,从掌心涌出,如同一条条诡异的毒蛇向赤羽鹰袭去!
赤羽鹰似是感觉到了危险,猛地振翅,想要和南山长老拉开距离!只是,南山长老手中黑索忽然变长,足有丈余!那丈余长的十数根黑索立即将赤羽鹰裹住,形成了一圆形的笼子!
赤羽鹰在那黑索中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济于事!扑棱棱地落了漫天红羽!
“嘿!”
随着南山长老一声冷喝,他手中的黑索立即收紧,直接把赤羽鹰捆得个严严实实!
“小点儿!”云天健凄厉嘶吼!云天健恨自己,恨自己就这样看着小点儿陷入危险,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这在云天健的心里是不允许的!绝不允许的!
“啊!”
云天健拿起长剑拼力跃起,直奔南山长老杀去!
“哼!不自量力!”
南山长老左掌朝下方的云天健按去,那掌心黑索就如同鞭子一般抽在了云天健的身上!
“啪……啪……”
云天健未能阻挡那些黑索,从空中重重地摔回地上!
“云三哥!”
秦怜如亦不顾伤势,赶忙过来。
此时,云天健和秦怜如都已经重伤,逃是逃不了了!空中一声接一声地传来小点儿的嘶鸣,以及那不停振翅的声音。
黑索紧紧缚住了赤羽鹰,南山长老不作停留,只听得一声“血祭”,那十数条黑索统统变成了血红色!何等诡异!何等血腥!小点儿似是被抽干了血液,硕大的身体正一点一点的枯瘦。虽是极力挣扎,但已无济于事!最后,小点儿停止了挣扎,也停止了悲鸣。似乎很是不甘,逐渐暗淡的眼睛望了一眼云天健,然后再也不动了……
秦怜如已不忍再看,慢慢低下了眼帘;云天健心如刀绞,无比痛恨地瞪着眼睛!
“嘭!”
小点儿掉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随同小点儿落下的还有几片雪花。是的,下雪了。如棉如絮,似银似玉,冷风中一抹素羽挥挥洒洒。雪越下越大,漫天而来,原本灰蒙蒙的世界现在一片惨白。渐渐地,大地披上了厚厚的大氅,安静地睡去了。那小点儿,也安静地睡去了……
南山长老震落身上的雪,双手向前一伸,掌心黑索再现!那黑索似猛蛇出洞,立即将云天健和秦怜如二人困住!
“哼!”
南山长老闷哼一声,那黑索突然收短,云天健和秦怜如就被拉扯过来!
“嘿嘿,小娃儿,葫芦呢?”
黑索重重绑缚,两人都挣脱不得!而且云天健和秦怜如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内力开始一点一点地被黑索吸走!
延祭之法!
生死关头,却难逃魔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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