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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3 14:2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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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门起源之迷 --- 作者: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吴之屯阝 洪门,又称天地会,是一个被史学家称为明末清初的“民族革命集团”。孙中山先生在《建 国方略》中说:“洪门者,创设于明朝遗老,起于康熙时代”。公元1821年英国米勒博士发表 《一个名为三合会的中国秘密组织》,“洪门学”脱颖而出,百余年来国内外“洪学”著述汗牛充 栋,屈指难数,惜皆数典忘祖,未克澄清“洪门”起源史谜。建国50年来“洪学”研究虽佳作迭 出,成果不俗,于“洪门”起源史案仍各立门户,言人入殊,史家或疑“洪门”起源“恐永远无法 解决了”。笔者不揣浅陋,首倡“洪门”明季创盟于南城明益藩王族。爰作“洪门考源”以证成孙 先生“明朝遗老”创会之说不虚,并就教于海内外方家。 明遗民方以智《浮山此藏轩别集》卷1:“(明崇祯十五年)同刘淇云、巩鸿图游,从红门望 长陵……遥望诸陵”。明北京十三陵“红门”之制,沿自明南京孝陵“红券门”之名。《明史·礼 志》:“正统十年谒三陵,谕……如洪武、永乐例。南京司礼太监陈祖圭言:‘魏国徐亻甫每祭孝 陵,皆由红券门直入,至殿内行礼,僭妄宜改’。亻甫言:‘人由红券门者,所以重祖宗之祭,尊 皇上之命;出由小旁门者,所以守臣下之分。循守故事,几及百年,岂敢擅易’。”明正统十 (1445)年去洪武初凡七十八年,徐亻甫“几及百年”之辩汲古成例。明方以智《通雅》卷38 《宫室》:“卷堂、墓前明堂也”。知明初陵寝祖制“红券门”即明孝陵明堂享殿正门。明《广志 绎》卷2《两部》:“红门……正坐钟山”。南都祖茔“红券门”万历间已更名“红门”。对检 《明史·礼志》:“隆庆二年,帝诣天寿山春祭……驾至天寿山红门降舆。”明北京十三陵规制亦 更南京孝陵“红券门”旧名为“红门”。 明顾炎武《昌平山水记》卷上“凡(明皇)陵及妃嫔、太子、诸王子葬及上所御殿,其外垣 皆涂以红”。又《明史·礼志》:“正统二年谕:天寿山陵寝……工部钦天监官环山立界”。即顾 书所谓“环山凡十口……凡口皆有垣”。明十三陵环山红垣始设于正统初(1473年),至明季世 代相沿已两百余年。据知明南、北皇陵“红门”之名必因其“外垣皆涂以红”式陵寝制度。且明藩 “诸王之葬”例得与帝、后、太子葬制同式,依山营丧,环山皆垣,垣皆涂红。明《长安客话》卷 4《诸王公主坟》:“凡诸王、公主夭殇者并葬金山……诸妃亦多葬此”。《广志绎》卷2《两 都》:“金山出城三十是城,宫人不得附天寿陵者,咸葬金山。故朱门蜃墙,金铺绣脊,从高望之 俨然。”明诸王、公主及后宫妃嫔不得附葬天寿山皇陵者,虽“朱门”俨然而不得逾制僭称“红 门”。明封建礼制等级之森严于此朱、红一字别可略窥一斑。亦证南城明益王墓垣茔门应不得僭称 ·“红门”。 《明史·礼制》:“正统式十三定亲王茔地五十亩,房十五间;郡王茔地三十亩,房九 间。”对检南城明益藩茔地,僭礼违式远逾祖制。清康熙《南城县志》卷1《山川》:“城东二十 里:二仙山,地名水溅,明藩益庄王墓在焉。三十里:金华山,山内有明益端王之墓,因围四旁山 塘田地四十里。五十里:资圣山,地名松溪,内有资圣寺,明益恭王柩厝此。”清同治《南城县 志》卷1《山川》:“金华山:县东三十里,有明益端王墓,四旁山塘田地四十里。民坟在其中者 许祭扫,不得再葬。草木茂盛虎豹伤人……资圣山:在松溪庄上东南,有益藩墓城,有寺”。南城 明益藩墓城茔地不但逾制占地四十里,禁民樵采人葬,且仿明南、北两都祖陵规制僭称“红门”。 同治《南城县志》卷5《武事》引清康熙潘来《许少保战功记》:“康熙十五年丙辰五月……闽寇 耿二营城东二圣山,其余沙坪、红门、梓木岭诸贼不可胜计”。清乾隆《建昌府志》卷4《山 川》:“南城东……梓木山:东十五里。”《南城县地名志》P132:“沙坪:位于洪门西偏北6公 里”。清康熙初南城县东二圣(仙)山、沙坪、红门、梓木岭等皆在明益藩茔域。明益藩茔区“红 门”又作“洪门”。清同治《南城县志》卷1《疆界》:“隅关之外为乡、都。明之……三十六 都,县东三十里:洪门”。南城明益藩墓区洪门“地名各自明清以降沿袭至今,仅民国古十七 (1948)年曾一度更名”藩门“虽旋更旋复,时剧政促,却不失为南城古“洪门”地名与明益府 “藩门”关系之有力佐证。 明《通雅》卷16《地舆》:“地名异音……红、洪相通。”明万历何乔远《闽书》卷14《建 宁府》:“洪山……有洪山亩,祀张式。式邑人,唐末率乡里御盗战死,血渍地上,因名洪山,以 音近‘红’矣”。又《南昌县地名志》P180:“洪门头:宋末龚氏由福建迁此,因处西城庙…… 人称红庙,遂改名红门头,后演变成洪门头”。洪、红古匣母东部双声叠韵字,明清闽赣之际方音 土语洪、红不分,地名多见红、洪混书互易。南城地志存录明益藩墓区“红门”或“洪门”地名虽 音通这了歧,但推敲字音文义,参酌明制清志,应以“洪门”为明益藩茔地本名。 南城明益藩系序天潢,派列玉牒,其宗门茔地循大明礼制“诸王之葬……外垣皆涂以红”。 又僭拟京师帝陵“红门”之名而借洪、红音同韵通易称“洪门”,口之耳之其红、洪无别,即符契 朱明太祖洪胤宪宗洪嗣宗潢常仪又末逾礼僭制;笔之刻之虽红、洪有别,却帝绪皇统未坠又君、臣 名分未泯,一音双字,尊卑有序,双字一音,嫡庶不紊,皆明封建五朝宗法等级制度及其礼教文化 表徵。 清康熙《明末忠烈纪实》卷12:“黄端伯,字元公,江西新城人,崇祯戊辰进士……益藩与 郑芝龙结姻,横甚。十五年,端伯人京论之”清道光《小腆纪传》卷16:“益王居建昌,与郑芝龙 结姻,势横甚。端伯疏论之。益王亦劾端伯离间亲藩及出妻、酗酒事,有诏候勘”。又明遗民查继 佐《国寿录》卷2《黄端伯传》:“弘光中特疏益王不谨,后必难问……矫必自制”。黄端伯本南 城邻县建昌府属新城县籍,所论明益藩“横甚”僭越矫制诸事当出自亲睹亲闻。明季天下藩封尚未 见王墓号“洪门”又或“俗呼红门”者,明益藩虽狡弄红、洪同音文字障眼法而实难脱僭妄之嫌。 黄端伯崇祯十五年专程“入京与益王相许”应及“洪门”矫制事。 综上考述:(一)明南孝陵“红券门”与北京十三陵“红门”之名皆发端于明帝王陵寝制 度。(二)南藩墓城僭号“洪门”又“俗呼红门”或更称“藩门”亦派生于明帝于皇陵规制,由京 师祖陵“红门”演变得名。(三)“红门”与“洪门”在封建等级语言学中的递生关系是明封建王 朝宗法社会皇权与王权、皇陵与王墓等级制度的历史反映。(四)明南、北、中都皇陵“红门”及 亚文化模式的南城明益藩墓城“洪门”被明遗民旧臣视为列祖列宗山陵的象征。 清道光十一年《闽浙总督孙尔准奏添弟会传播情形折》:“伏查闽省之有会匪,其始皆从江 西省传演而来。因上游延平、建宁、邵武、汀州名府,处处与江西接壤,被其流毒,历有年所,源 流甚远”。笔者首证与闽西“延平、建宁、邵武、汀州名府……接壤“的南城明益藩墓城“红门” 规制。明季清初南城明益藩罗川王、永宁王等宗社党骨干创建反清复国秘密团体,以明室陵寝爷祖 墓城象征“洪门”为精神纽带,所谓“松柏为号”、“金花(华)为令”,具有强烈的血缘家庭及 模拟血缘家庭性质。“洪门”早期核心除南城明益藩子弟外,积极吸纳方以智等逃禅道誓不降清的 江右、江南官绅文士参盟,称师称祖,呵胡骂虏,具有强烈的地缘文化及虚拟地缘文化色彩。 笔者首倡以明清南城地方史志诗文与南城明益藩家庭谱牒碑铭为座标系,参照清宫秘档朝 章,全方位解读流布有绪、稽史无据、“相传旧套”几四世纪的天地会簿,赋于“洪门史”研究以 自然的、历史的诠释原则而非传说的神话式诠释游戏;赋于“洪门学”课题以实证的、科学的阐述 模式而非穿凿的猜谜式竞技;严格过滤天地会簿诗谣歌诀中被刻意加密讳饰的非逻辑非理性因素, 彻底剥离天地会史创盟诸祖被随意渲染附会的超自然超时空特征,在坚实的史料,史实基础上为国 内外“洪学”研究重新奠定天下“洪门”之根,重新勘定天下“洪门”之源。 相 关 史 料 在清朝直至现代的三百五十年的历史中,天地会一直是一支极其得要的社会政治力量。清军 入关,铁骑横扫中国大陆。威逼亿迈汉族及其他民族人民递发蓄辫,实行“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 发”的野蜚压迫政策,汉族人民的尊严受到了数千年未有的最大侮辱,慷慨激烈、波澜壮阔的抗清 斗争在全国各地,特别是南方各省广泛展开。天地会正是在这烽火连天的动荡岁月中诞生。 作为一个旧式民族革命组织,王码地会在清朝二百六十七年的统治期间里,一刻也未停止它的“反 清复明”的反抗斗争。众所周知,太平天国起义与天地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辛亥革命则是在国内 外天地会的大力支持和积极参与之下取得了成功。孙口山先生为发动海外侨胞支持革命,1904年1 月在美国檀香山加入了天地会:(洪门)致公堂,被推举为“洪棍”(洪门领袖)。 康熙中期以后,清朝统治逐汽车趋于稳固,清政府对汉族和层的收买笼络日益生效,天地会的反清 斗争不得不以秘密方式进行,并把组织发展的重点放到社会下层。乾隆时期中国人口急剧膨胀,大 量农民失业,移民和流民讯速增加,以“反清复明”和互济互助为宗旨的天地会在这一部分人群中 找到了雄厚的社会基础,从而在华南、西南地区广泛传开来。流异成分的加入,使天地会渐渐成为 具有革命性与破坏性双重性质的秘密会党。 人口压力还造成福建、广东两省农民大量移居台湾和国外,他们在陌生的环境中创业,又受 到来自多方面的压挞,面临的困难更多,尤其需要团结互助。故乡的天地会组织,成为这些漂洋过 海的炎黄子孙们加强联生活费、互相帮助、抵抗压迫的重要纽带。因此,在台湾居民和海外华侨 中,天地会(洪门)组织大大发展起来。台湾历史和的反清起义和抗法、抗日斗争,皆与天地会有 密切的关系,很多壮烈的起义都是由天地会直接发动的。而在海外华侨中,绝大多数人都加入了天 地会(洪门)组织,华侨史与天地会的历史紧紧交织在一起。近几十年来,随着华侨、华人在海外 的经济、文化、社会地位的不断提高,他们加入地会的人数有所减少,不过,天地会至今仍然是国 外华侨、华人中力量和影响最大的社团。 可以说,在当今的世界,只要有华人聚居的地方,一定有天地会的组织。作为一个跨国界 的,超越地域和血缘纽带的组织,以秘密方式从事合法的与不合法的活动,天地会的这些特点近年 业越来越受到国际间的济意。 英国、荷兰殖民统治者为了巩固他们在马来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香港等地的统治地 位,早在十九世纪前期就开始注意和研究天地会。孙口山、陶成章等革命先行者,以及支持他们革 命活动的一些日本人士,为了推翻清朝的腐朽统治,在辛亥革命前也曾着力研究天地会,以便联络 国内外会党投身革命。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以来,大陆和台湾学者以极大的努力。发掘天地会的秘密 文献(“会薄”,又称“海底”),研究清朝档案和地方史志,取得了许多重要成果。但是,关于 天地会的起源和性质问题,学者们一直争执不下,至今没有定论。一部分学者依据历史档案,认为 天地会起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只是一个互济互助、兼有“抗暴”性质的组织。一部分学 者依据天地会的“会薄”、闽认为天地会起于康熙甲寅年(1674年),以“反清复明”为宗旨, 具有农民起义和反抗民族压迫的性质。两派学者都在哎心沥血地寻找历史资料,他们的努力可以说 到了“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程度,阅读他们的论著时常令人肃然起敬。然而,令人信服的,双方共 青团认同的结论一直无法做出,任何一方都没有办法依据充足的事实让对方析报。久而久之,天地 会的起源问题便成了“中国历史和最难的谜案之一”。 在本世纪刊第七期,我们还将刊出陈江(吴之屯阝)先生的最新研究成果:关于天地会会员 之间同舟共济、反清复明理念的物化形态——神秘的“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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