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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文都老夫子 于 2016-9-27 08:12 编辑
我以前在生产队上过工,那时一个成年男子一天一般记工分一个,妇女打七折,小孩子折数更低,我最高做到三折(一天0.3个工),即3分工。
农活除了犁田打耙,其它几乎都做过。插秧割稻打货桶除草车水灭虫……样样都会。
那时中国农村农业机械还很少,农民劳动主要是一种原始劳作方式,对人的体力要求高,非常幸苦。一天秧插下来,全身酸软,腰像断了一样。现在人特讲卫生,地上有灰尘不敢轻易落坐,我们那时从泥巴田里上来,田埂就是天堂,能够在田埂上坐会那定是莫大的享受,至于田埂上可干净管不了那么多了。
农活重,饮食却很差。一般早晚稀饭,中午可吃干饭,肉很少吃,一般来人或过年过节才打次牙祭。那时肉香的很,那家来人,左邻右舍闻闻就知道了。
吃的不怎的,但那时的人精神状态好,有干劲。早晨就吃那么一点稀饭山芋,一上午竟割了5分田稻,中午有人要吵嘴还可陪着吵,中气足的很,现在人完全想象不出来。生产队集体上工时有说有笑,热闹的很。人们关心国家大事,谈起新闻来眉飞色舞,一身上劲。偶尔也来几句荦话,找找乐。
一天干活累的要死,晚上洗个澡,再到菜园里(主要在自家菜园偶尔也到别人家菜地找找看)摸条菜瓜吃吃,就觉得挺享受的。边吃菜瓜,边看夜空繁星点点,心里想着书上讲的牛郎织女故事,白天的疲劳消解了一半。
在田里干农活,偶见不远处有城里姑娘从马路上走过,打着伞,穿着农村很少见的衣服,不紧不慢,悠然自得,真是欣慕的不得了,心想什么时候能跳出农门就好,回到现实一种浓浓的自卑油然而生。
就是不能到城里,做个生产队小队长也不错。吹吹哨子安排别人干活,自已驮个锹转转就行。
后来我考上大学,做上了城里人。头几年大学生还挺吃香的,后来多了,就觉贬值了。随着改开深化,社会越来越多元化,人们的社会地位在不断重构。教师这一行离上流社会较远,但尚未沦落到社会最底层。
多年的农村生活使我对劳动人民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就个人政治倾向而言,我比较同情社会底层民众的境遇,希望国家能适当缩小贫富差距,将更多的公共资源配置到农村特别是一些偏远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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