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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荒野之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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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11 10: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荒野之境》(下)



“所有的荒原旅者们大约都感受过这份疏离,短暂却又强烈。这情绪,小打小闹尚为讨喜,若是泛滥,倒真的摧城掠地了。在游历寸草不生的极北之地——凯恩戈姆高原时,南,谢泼德①也体会到了疏离之感。“就像所有的未解之谜一样,它看似简单,却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作家这样描写水漫荒原之景,“河水漫过岩石,流向远方,千百年间,循环往复。这全然无意识的举动或许正是自然的意识。常言道,未见其源头,你永远不识一条河。但这趟旅程并非如想象般轻松惬意,一路上的风吹雨打,都无法掌握。‘

乐理中“混响时间”一词,指的是一个音符或一段和弦降低若干分贝的耗时。于我而言,本霍普山那晚白雪与黑夜的光影混响或许终身难忘。站在山巅的我心中很是清楚,这份记忆或许会淡褪,但永远不会消失。我一度怀疑,启程南下,是否还有类似的心旅,是否意味着我的旅程已近终结。P159

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从远处看这个地方,石灰岩闪烁着银灰色的光芒,整个巴伦地区看上去就像是用白铁皮打造出来的。P164

可是,当我们靠近巴伦的外围时,道路变得狭窄了,成排的秋海棠郁郁葱葱:  秋天,一朵朵灯笼形的粉色小花就会在墨绿的树叶间明艳地悬挂着了。这里的光线构成了一种明丽的基调:  反衬着底下大片的灰石和远方如明镜般的大海。P167

我们于黄昏时分到达,随后就在屋子里四处转悠起来,从各个方向的窗户里往外看。在灰暗的光线下,从每扇窗户的中问,都能看到一条由黑暗的岩石构成的平坦的地平线。我们感觉就像是置身在一个部分浮出水面的潜水钟内,p167

对于这座城堡,我几乎没什么可说的,遗留下来的只有它的外形,但是一踏进这片领地,我就立刻感受到了时间的深度,“过去式”的强烈感觉,在这样的地方有时是会产生这种感觉的。我们静静地站在城堡的圆圈内,把视线投向那片山谷,同时在心里琢磨着曾经居住在这里并且热爱这里的人们是如何看待这片风景的。悠长的斜阳如一块巨幕笼罩住它,勾勒出草地和岩石的形状。P172

我们待在巴伦的这段时间,遭遇了各种各样的天气。倾斜的黑雨,黯淡的云彩,夕阳把石灰岩上湿漉漉的孔隙染成水银色或血红。一片棱角分明的、灰暗的云,如游泳池的顶棚,从东面款款而来,那便是黄昏。海滩上,沙石在黄色和灰色两种色调中如梅塞施米特(Messerschmidt)战斗机一般飞舞,我们看着十英尺的碎浪在静静地等候,在它们缓缓地靠近海滩时,完美地消散了。P175

住在巴伦,你会时刻想起物质要素是不可摧毁的,同时也是不断变形的:  它可以剧烈地改变状态,从蔬菜变成矿物质,从液体变成固体。要理解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想法:……——一事物的恒定性和可变性,要在大脑里同时存人这两种概念实际上是很难做到的,因为那样会使一个人既感觉到自己的价值,又感觉到自己的多余。你意识到自己正是由不停变幻着的物质构成的——但同时又总以某种形式获得永生。这样的认识使我们产生了一种并不愉快的不朽感:  我们明白,自己的身体属于一个瓦解和重建的无限循环。P176

过了不久,太阳落到了西面的大海上,在海面上铺出了一条晃动着的金光大道,一直延伸到小岛上的沙滩。几乎就在同时,星星也跃入了眼帘:  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多么澄净的天色。我数着一颗颗出来的小星星,直至它们飞快地出现,我再也无法计数。夜幕中,点点的星光晶莹地闪烁着,夜色也随之似乎温柔起来、流动起来。P186

时间过去不到一小时,惨淡的云就汇聚在了山峰四周,给悬崖峭壁罩上了一层帷幕,于是,那一道道穿透暮色飞跃而下的冰冷瀑布仿佛是直接来自天际。除了瀑布的轰鸣声,凹谷里一片沉寂。我能够从那儿看到底下的一部分山谷,还有那面黑湖,湖面上没有一丝涟漪,如黑漆漆的一块铁板。P189

我醒来,面对着一个金属的世界。山谷对面的山顶雪坡光滑完美,是一块铁板。深深的月影给它抹上了一层钢青色。除此之外,再无真正的色彩了。一切都是灰,黑,或刺目的银白色。倾斜的冰层如白铁皮一般闪光。不计其数的冰雹如子弹般横飞,撞击着每一块岩石,汇聚于每一个雪坑。空气里有一股矿物质和冰霜的味道。湖面上我先前躺的那个地方,冰层融化了一点,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凹痕,犹如水晶棺材,在月光下散着幽幽的光,p204

夜游者发现的神奇还在于夜空那恒定而无限的气质,星星赋予晴朗的夜空的那种深度要远超云彩赋予白昼的天空的那种深度。在无云的夜晚,仰望星空,你会体验到一种突然的眩晕,你会感觉双脚脱离了大地,身体一下子就飞入了太空。眺望星辰使我们感受到万物的秩序、时间与空间的广度,这简直超乎我们的想象:  谦卑与敬畏的梦境往往指向月亮和星星,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种向往甚至自人类文明有记录以来就已有之。P207

五十年前,登山运动员加斯顿,雷彪法(Gaston Rebuffat)在他的回忆录《星光和风暴》(Starlight and Storm)中就提到了人类正在悄悄地与自然界脱离。雷彪法是了解自然的。他在山区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在北方露营,睡在岩坑、雪洞里,不分早晚、不论天气地行走、攀登在高山上。星光与风暴,对雷彪法来说,具有永不消逝的能量,因为它们来自且又归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和不断向前的行程中。“在这个现代社会,大自然留给我们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他在1956 年这样写道,

夜晚已被放逐,就像严寒、大风和星星一样。这些东西统统都被中和了:  生命的韵律本身已模糊不清。一切都在飞速地发展,一切都发出刺耳的喧哗,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没人会去注意路边的小草,它的颜色,它的气味……可是,一个人和他所居住的这个星球上的高山相遇是多么神奇啊!在高山上,包围着他的只有一片静谧。如果有一面像玻璃窗一般的雪坡,他会爬上去,在身后留下一串奇怪的脚印。P209

我在日出前醒来,伸了伸懒腰,跺了跺脚,往合拢的手掌里哈了哈气。然后我走向积着硬雪的东边岩层,做出一个雪座,坐在上面,遥望四周,曙光即将照耀在这座雪白的山峰上,一个宁静的世界即将苏醒。

第一个标志是一条淡蓝色的带子,像一条极细的钢带,绷紧在东边的水平面上。这条带子开始慢慢地放出淡淡的橙光。随着光线的降临,一个崭新的地貌在黑暗中凸显出来。群山露出清晰的轮廓。一团团悠长的卷云,松松散散地交叉在一起,出现在天边。太阳升起来了,起初是椭圆形的,然后越来越红艳。我坐在那儿,观赏着这个黎明,遥望着一片也许属于也许不属于英格兰的土地,清晨的寒意包裹着我,白色的群山融入了白色的天空。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坐在这个雪峰上的感觉和我在本霍普山顶上的感觉全然不同:  也许是因为房含、乡镇、人们都近在咫尺,离我也就一小时左右的距离,也许是因为夜游带给我的那种超凡脱俗的魔幻感,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这里见识到这份美丽。

大约半小时后,高远、湛蓝的天空定格了下来。我站起来,感觉膝关节冰冷、僵硬,不过,清晨的阳光温暖了我的脸和手,我开始下山。越往下走,大地就显得越温暖。一片片的冰花在我的脚下裂开。我能听见在硬邦邦的雪原下有汩汩的流水声。四处可见黄色的草丛从雪地里冒出来。我正在一步步远离寒冬。P211

通过柯勒律治在那几个月里写下的书信、诗歌和日记,我们可以看到他在思索着荒野的崭新形象,这个形象有时甚至达到了神学的高度。在他所有的思想中,有一项尤为突出:  狂野的大自然的随意外形,可以和一个人的灵魂直接沟通。在柯勒律治看来,荒野是撼动我们存在的一种能量,它能使我们脱胎换骨,让我们重新认识到生命的价值。

毫无疑问,湖区的这片荒原对柯勒律治大有益处。当他游走在悬崖和瀑布问,游走在丘陵和沼泽间,越过一片片没有路的野地,一种快乐——在1802 年那个黑暗的春天里,他曾渴望地把决乐“称为“创造美的美丽力量”——渗入了他的全身。走在红矛峰——耸立在巴特米尔西南方的“一座深红色、海豚形状的山峰”——软绵绵的青苔地上,他不时地“跳跃、奔跑”。那一年他在山顶上找到的,不是他在忧郁期里感觉到的那种“黑暗、晦涩,迷惘的耻辱感,以及上帝赏赐给我们的痛楚”,而是一种“绝美的快感,它引领着灵魂勇往直前,变换形象,畅游空中,甚至像是在风中翱翔的一群椋鸟!”p215

一条冰封的河一直在我的左侧,昏暗的暮色笼罩着它的冰面。在这样的环境里,眼睛里只要看到什么运动和色彩就会心怀感激:  天空里的淡蓝色,一只浑身墨黑的乌鸦从山谷中急切飞起,映衬它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P216

我们正午刚过的时候到达了齐德奥克——就是从布里德波特(Bridport)往西开一首歌的功夫,下了车,开始沿着山谷的主道往上爬,尽量走在路边高大的、草绿色的月桂树的树荫里。蓝天里,太阳无声地嘶吼着。灼热的阳光照耀着每一片树叶,每一寸土地。我们所到之处,都是尘土飞扬的景象。空气里有一股岩石被烤焦了的味道。P226

在那个七月天里,当我和罗杰走入齐德奥克陷道的幽光里,格雷厄姆的一句话在我的脑海里回响起来。“当你坐在山坡上,或是俯卧于森林里的大树下,或是在山间小溪里蹚水而行,一扇伟大的门,尽管它看上去不像是一扇门,就会为你开启。”p239

进入陷道,你就会忘记外面那个明亮,酷热的世界。树叶和树枝组成的网状结构如此严密,陷道两侧又是那么高,所以阳光刺进来如细细的长矛。P239


一道道蜘蛛网交错在头顶,每当我们走过,阳光会像晶莹的水滴一般落在它们上面。在无风,温暖的陷道内,一群群黑苍蝇飞来飞去,仿佛是围着某个设定好的点跳舞,又如在一个矩阵中颤抖的原子。我感觉自己仿佛是来到了一座教堂的中殿:  连片的树木在头顶上形成了一个穹顶,狭道两侧的石壁摸上去凉凉的,一束束纺锤形的阳光,苍蝇发出的宛如念经般的嗡嗡声,p239

后来,在我们对最主要的那条陷道进行了一番探索后,我和罗杰开始对这一区域进行更广泛的勘察。回到那棵古老的白蜡树,我们用它裸露在外的树根作为抓手,再次用它的藤蔓作滑绳,爬到了陷道的外面,进入一片丰茂的草原。在看过了暗绿色的路面后,草原亮得惊心动魄。阳光里的草叶如铁片一般闪亮。我们只站在那儿眨眼,要将光亮挤出眼睛。P241

这些海岬的构造很是精巧,可它们又将自己安排得如此庞大,只有游隼或飞行员才能欣赏到它们的全貌。邓杰内斯角的砂石如同鲜花开得茂盛。奥佛德则是长长的山脊,一道道平行:,每一条都记录了彼时风浪如何将千万吨的沙砾冲上海岸,壮硕了海岬。这些沙砾的山脊正相当于树干上的年轮。空中俯瞰布菜克尼,可以见到神经元般的复杂的美:  海岬好比树突,背风面,沼泽地随潮起潮落隐现——一座水道和斜坡的迷宫,在永不停歇地变换着相貌。

如果它足够柔和,海浪和潮汐终究会让它圆润起来。不管是几百平方英里的半岛,还是一块碎石、一枚海玻璃,无不如此。大洋千年的推拿,让东英吉利有了隆起的弧线,海角就从那里穿出。英国大陆西北和东南的海岸差别无比显著,西北方,半岛的细长手指与海水紧密交缠——这是海与石的握手,是它们问的吻礼。不过,在鼓起的诺福克、萨福克和埃塞克斯,陆地却始终给海水让路,或随它一起迂回。这里的海岸总有些异样,源于它们永恒的变幻,固定与流动之间无止休的对话。P252

只走了几百码,我就在干燥温热的沙砾地上躺下,看着前方高耸的石脊。我的视线沿着鹅卵石,看向闪闪发亮的岩石。将晚之时,天光充盈,每一块岩石都如同渐熄的火团。四处可见行人,在一派水平的风景中标注垂直的暗影。P253

曾经,科尼什在一片沙丘间躺下,仰面朝它们看,背景只有不见底的蓝天,因为看得太久,他心里没有了大小、比例,也不知身处什么世代:

沙丘,它陡峭的坡、尖锐的刃岭③,和金字塔般的山峰,明暗如此强烈,色彩如此单一,只让人觉得这是望远镜中的月球风光,和我在地球上见过的都不一样。沙丘的山坡光滑,没有瑕疵,周围寻不到任何细节,任何尺寸已知的物件,所以也无从辨别大小。  日头低了,投下黑暗的长影,沙丘如同刀削斧凿的山峦,恢弘地俯视你。  目睹此景的人,如果判断不受干扰,完全可能以为这些沙丘有几千英尺高。

任何在沙漠中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明白科尼什的意思:如同在一阵晕眩中,你很快丢失了判断大小的能力,你就像艾丽丝一般身体立时缩小。这种体验其他地方也会发生。盯着马摩尔山(Mamores)的花岗石久了,一块石头也会变成绵延的山脉。在我自己的旅途中,有几次,因为风景变化太少,我也有同样的感触。总会升起大小比例消失的幻觉,就好像我能爬进鸟巢,或钻进树干,或踏入蛾螺闪亮的螺管,一只手总按在管壁的光泽之上,朝螺旋最顶端寻去。P262

黄昏时,血红的太阳低垂在天空,我们再次渡过奥尔河,回到了萨福克的树林和田野。一朵蘑菇形的积雨云高悬在东面的天空,笼罩在艳红的夕阳里。P273

随着我向南的移动,我自己对荒野的理解也发生了改变,或者说是它的范围被扩大了。我以前对荒野的理解是某个遥远的、没有历史的、没有标识的地方,如今看来,这样的认识实在是肤浅、片面。

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像本霍普、兰诺克这些大自然最后的堡垒是没有价值的。不是,它们剥离一切的朴质和原始无比强烈,让它们的价值不容怀疑,它们的力量使人不得不心生敬畏。但我也学会了去观察另一种形式的荒野,而此前我对它是视而不见的:  自然生命体的荒野,有机物发生作用的单纯力量,既猛烈又混乱。这样的荒野无关严酷,而是一个绚烂的、生机勃勃的、有趣的世界。杂草在铺路石的缝隙间蓬勃生长,树根强行伸人柏油路的路基:  这些都是荒野的标志,就和风暴、海浪、雪花一样。位于市郊的一块林地和本霍普山残破的山巅一样,都是值得你去探究的:  这是罗杰教我的——也是莉莉现在还不需要去教的事情。这是大多数人长大之后才遗忘的东西。

还有另外一个变化,那就是时间性的变化。我开始感觉到荒野有一种照亮未来的性质,同时也是过去的一种回响。在当代,荒野正面临着来自方方面面的严重威胁。但这些威胁也只是暂时的。因为荒野的历史比人类古老,也必将比人类长命。假以时日,曾经辉煌的人类文明就会成为过眼云烟。青藤会悄悄地返回历史舞台,重新占领我们的公寓和阳台,就像它曾荒芜了罗马的别墅一般。黄沙会飘进我们的商业园区,就像它曾在铁器时代飘进史前石塔。我们的道路会退化为田野。“一个幽灵般的荒野徘徊在整座星球上,”诗人,林学家加里,斯奈德这么写道,“几百万株植物的小种子……躲在北极圈脚下的淤泥里,躲在沙漠的干沙里,或是躲在风中……每一颗种子都准备着漂流、冰冻或者被吞噬,但它们的萌芽永远也不会被消灭。”p329

站在我的瞭望哨上,我想象着风对英国和爱尔兰产生的影响。我想到东部,诺福克和萨福克的海滩,大风在那里刺激着海水淘出了泥沙。我想到北部,大风在那里把湖区的雪兔赶入了避风港,把坎伯兰山谷里的瀑布刮得七零八落,还搅动了内弗河口的黄沙。我想到西部,大风吹过那里的查纳峰和克罗帕特里克峰,横扫了金色的岛屿,我曾在那里罗斯露附近的岛屿上过了一夜,还造访了恩利岛上的剪嘴鸥的地洞。最后我想到了南部,大风吹动了多塞特陷道里凝固的空气,拍击着埃塞克斯淤泥滩上的鸟儿。

我想象大风吹过所有这些地方,以及其他相似的地方:  这些被道路、房屋、栅栏、购物中心、街灯和城市互相分隔开的地方,但它们会因为这风中的野性而超越时空地联系在一起,我们都是些支离破碎之人,我想,但荒野可以使我们回复本性。

于是,我回过头去再看眼前的风景:  公路,铁路、焚烧塔、林地——麦加岭森林、九泉林、沃姆林。树林铺展在大地上,一片沸腾的生命。

荒野也在这里,在我居住的小镇的南边一点点。它就在道路和建筑的旁边,遭受着巨大的威胁,有些已经消亡。但此时此刻,大地上似乎有野性的光芒在震荡、回响。P333”






吴砺

201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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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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