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女孩

淡苒 · 发表于 2018-8-23 21:01:24

本帖最后由淡苒于 2018-8-24 10:16 编辑

午后，秋阳透过玻璃窗，暖暖的，打开音乐，《琵琶语》清脆婉转，如诉如吟。

鼠标在手里移动着，点开桐网论坛，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首先浏览墨痕栏目，欣赏完新作品后，再点开自己的帖子，顺便温习下旧文，看能否从梳理文脉的过程中，抓住一丝稍纵即逝的灵感。

当鼠标停留在尾页《在寒风中看书的女孩》的标题上，心里酸酸的，没原由的泪流满面。这篇帖子，虽已过去了七年的时光，但当时的情景和心境，彷如昨日般重现。

那是一个腊月的清晨，天空飘着零星小雪，赶着坐公交上班，晚来一步，前趟车子刚开走，只好在站牌边等候，由于天气太冷，又忘记带伞，冻得我两手插进袖筒，缩着脖子，在站牌边来回走动。

不远处，一盏路灯下站着两个人。看两人的年龄，应该是母女俩。母亲约三十出头，女孩十来岁，扎一个马尾辫子，小圆脸，蛮可爱的。她背靠在灯杆上，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一本厚厚的书，清新的纸质，一看就是刚买的，她的身后，是一家文都书店。

大街上，时不时的一阵阵寒风，吹拂着女孩的发梢，马尾摇摆不定。母亲为孩子撑着的伞，也被风吹的东倒西歪，而女孩仍然看着书，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好奇心使我走近，母亲察觉到我一直注目着她的女儿，便轻轻地用手肘触碰女儿的肩膀，嘀咕道：“路边看书不好，回家再看吧。”虽然声音很小，我还是听到了，微笑着说：“孩子这么小就喜欢看书，好事啊！”

3路车子来了，没等女孩母亲回话，我急忙上了车，女孩母亲用手向我示意后面紧跟着另一路车。这时，女孩抬起头，把手里的书放进手提袋里，跟随着她母亲上了后面一辆车。

整整一天，我的脑海里浮现着站牌下的那对母女，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有苦，有涩，还有心酸。回想自己与女孩同龄的时候，哪懂得从书本中学习知识呢，当时我多病的母亲，对上门的老师说：“大丫头不想上学，不读了。”我高兴的牵着牛，挎着篮，在田野里，编织着少女梦。

人到中年的我，看到寒风中读书的女孩，还有她母亲撑伞的画面，一瞬间，触碰到心底的柔软处：片片相思不老乡，犹言未尽幼苗伤。芳华虚度情难托，书卷化心春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