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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原始与野性憧憬——高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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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20 10:45: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始与野性憧憬——高更》(上)  



    翻阅《原始与野性憧憬——高更》/  何政广 主编 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8 年 7月第1 版(世界名画家全集)

在后印象派画家中三位:塞尚,高更,凡高,我最熟悉的就是凡高,或许社会大众也是如此。深圳那个有名的绘画村中,复制西方名油画最多的肯定是凡高的画。凡高的画面中绚丽的色彩和火一般的情感,绝大多数人都会直接被感染,因为它们强烈的美感,与我们人类对色彩审美的本能一致。

我相信普通人中,没有多少人会喜欢塞尚的画面,因为塞尚的画,更多是由一种人类的观念发展出来的画面,或许是反映世界一部分特性,如X射线人体的图片,但没有人喜欢……

高更的画面,或许介于凡高和塞尚画风之间——喜欢高更的画面的普通人,也不会太多……

我同样地很少接触高更的画。我也不太熟悉他的画,他的画给我有强烈的异域风情感,有原始的拙朴。但是,相对凡高,仍是少了一些本质可使任何人都会产生共鸣的自然美。

这本画册上的第一页高更(1848- 1903 年)的自画像,我是第一次看到。高更戴了一个如草帽类似的、边缘窄一些的软边帽,面部涂为黄棕色或暗棕色,暗草绿色,土黄色,灰白黑色;帽沿上有蓝紫色,红紫色,黄红色,黑绿混色;黑,紫,黄擦过的白麻衬衫;麻黑外套;背景上有亮黄色的宽条,斜穿过左上角草绿色的墙面,墙面右上方还有露出三条黄边框的伏在床上的黄棕色美人上半身的画面……

画家脸部稍偏左,但有点斜着目光看着观众,严肃,有些冷淡和警觉戒备地看着我们——显然他是有点花俏的男人,并不幸福快乐,内心深处有些骄傲的东西……

他要干吗?用这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们,他显然是有才气,属于内心强大,敢做敢为,甚至是有些鲁莽的男人……

我们这个年龄段,看一个人的自画像,似乎都可以成为算命先生了……

画家在《伊埃纳桥的塞纳河》(1875年),画家二十七岁中呈现草黄色的岸边和玉石绿对比强烈,这是经典画面,颇有才气……

画家从一个股票经纪人和绘画业务爱好者进入职业绘画,自然出于自身的爱好冲动。从1875年到1888年之间绘画,基本上都是画得很细贰,色彩配色很艳丽的画面。似乎从1889年起,画家的画风开始变粗犷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本画册中,看到这么多幅高更的作品。我们大多数人都是看到关于高更的故事和文字,超过看到高更的画的数量。我觉得高更到了太平洋岛国后,画风突变,人物采用了非洲国家木刻般的简单化画法,如埃及古墓画面般的简单人体化,只不过高更画的裸体肥硕得多……

我不是很习惯高更的画中的人物的面部表情,她们以来没有露出过笑容,也不是悲伤,反正就是不开心……画面色彩搭配还是偏暗色了,从来没有凡高的画中的热烈奔放,总是闷闷不乐的暗色,即使有红黄色彩……

高更的画面,给我感觉很奇怪,他的画不像塞尚完全是碎片碎点化了,他的画是半个传统的故事和画面,半个人偶娃娃般后简洁化……

令我困惑的是,高更的画中似乎是从未出现大海的蓝色,或是歌颂大海的画面……或许是他当过海员的经历,使他并不觉海水色彩有什么美?凡高是很擅长用蓝色……

高更画中的太平洋风情,看似简单而笨拙的人物画,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最著名的一幅画的题目是:“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要往那里去?”这似乎带着哲学意味的问题,或许高更用这个题目是因为当年西方人对太平洋上波西尼亚人来源不明一直感到困惑。

高更在1887年画的《在海边》将海水画为紫色,颇有诗意,也很独特。

1888年《阿尔的老妇人》的亮黄色,是高更画中不多的暖色;《深渊上》也应是画海边的,多色彩搭配,海水紫色;《蓝木》这色彩鲜艳夺目配图,颇有诗意……

刚才我说的不对,再从头重翻这本画册时候,发现画家《伊拉罗与奥维莉在椰树下》(1891年)画有有浅蓝色的海水……

《大溪地家庭》(1896年),海水黄绿色。只是画家在大溪地的系列画中常用到黄色,贯穿于大部分的画作,成为棕色皮肤太平洋岛人画面中的亮色……但不是特别热烈……

高更后期画是粗野和纯朴的人物风情画面。西方油画作品,从照相机出现后,似乎是彻底放弃了精密的绘画形式……高更回到希腊、埃及、印度、爪哇和原始艺术中寻找形象……

中国民间画的很纯朴,中国有部分科班出身的画家加入几十年,如韩美林,旅美的丁绍光,只是他们画作并未产生世界范围内的影响……中国现代画家中缺少伟大色彩专家,齐白石用色稍突出一些,张大千晚年亦试图走色彩之路……

中国近现代画家,缺少一批天才的发明家……全世界提供了如此多绘画语言,中国却少有天才的发明家,将他们与中国传统绘画杂交起来,创造出一批世界性绘画语言和不朽的作品……


    我们可以听听,高更当年在塔希提岛的喃喃自语:

   “在这儿,在我的小屋附近,在万籁俱寂之中,在自然令人陶醉的芳香之中,我梦想着极度的和谐。……我瞥见到令我激动不已的神圣而又神秘的东西,能感觉到长期消失不见的芳香的喜悦。动物形象如同雕像一样僵硬,在其姿态的调和中,在其奇妙的静止中,具有某种难以形容的庄严和虔诚。在做梦的眼中,是深不可测的忧虑。”

   “万籁俱寂……只有水浪冲击礁石发出的喧闹声,象寂静一样的单调……从环绕我们周围的完美和谐中生发出来的一种美,一种芳香,使我的艺术心灵陶醉不已。”

    “在塔希提岛那儿,在热带美丽晚上的寂静之中,在拥有环绕我们周围的神秘生命的和谐之中,我倾听到心脏的跳动,象低迷的连续不断的音乐。”

    “从生活和自然界借用形体,通过对线条和色彩的排列,我获得几乎与现实无关的意念,它不直接表达任何观念,也不借助于观念和想象,只是通过存在于我们心灵与色彩及线条之间的神秘共鸣,象音乐那样使你的心灵和谐与统一。”

   “色彩是振动的,它能获得自然界中最一般的同时也是最难以理解的东西:其内部力量。”

   “这使我置于错误之中……任何正在渐渐退去的透视都会是一种谬论。当我想要提出一种华丽而野性的.万物围绕着的闪光灼热的热带太阳时,我被迫给我的形象以适当的背景。那的确是户外的生活……而且同时是熟悉的,在灌木丛中,在阴暗的溪流里,在被自然界所装饰的巨大宫廷中窃窃私语的妇女,以及塔希提岛的所有富人。……可是,这当中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回到油画板去! ……偶像在那儿不是作为文学象征,而是作为雕像,然而他也许与动物形象差不多,也许比动物更小。在我小屋面前的梦中,构成了支配我们原始心灵的自然整体所必要的组成部分,是对于我们痛苦的安慰,而这些痛苦的安慰在人类的起源和我们未来的神秘面前是模糊而不可理解的。”


读人物传记,会强化我们的人的生命短暂之感……一个人,从生到死,几个小时,随一本书打开,再合上,就消失了……



吴砺

2019.6.16



附《原始与野性懂憬——高更》摘录:

“保罗·高更(1848- 1903 年)与塞尚、梵高同为美术史上著名的“后期印象派”代表画家。他的绘画,初期受印象派影响,不久即放弃印象派画法,走向反印象派之路,追求东方绘画的线条、明丽色彩的装饰性。  他到法国西北部突出大西洋的半岛——布尔塔纽(Bretagne),与贝纳、塞柳司尔等先知派画家一起作画,成为这个“综合主义”绘画团体的中心人物。他也到过法国南部的阿尔,与梵高共同生活两个月,但却导致梵高割耳的悲剧。

这位充满传奇性的画家,最令我们感动的是他在1891 年 3月,厌倦巴黎文明社会,憧憬原始与野性未开化的自然世界,向往异乡南太平洋的热带情调,为追求心中理想的艺术王国,舍弃高收入职业与世俗幸福生活,远离巴黎渡海到南太平洋的大溪地岛(Tahiti夏威夷与新西兰之间的法属小岛),  与岛上土人生活共处,并与土人之女同居。在这阳光灼热、自然芬芳的岛上,高更自由自在描绘当地毛利族原住民神话与牧歌式的自然生活,强烈表现自我的个性,创作出他最优异的油画,同时写出《诺亚,诺亚》名著,记述大溪地之旅神奇的体验。

高更一度因病回到法国,1895 年再度到大溪地,但因殖民地政府腐败,南海生活变调,高更梦寐以求的天堂不复存在,他在1905年 8月移居马贵斯岛。当时法国美术界对他的画风并不理解,高更孤独病困,加上爱女阿莉妮突然死亡,精神深受打击而厌世自杀,幸而得救未死。晚年他画了重要代表作《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往何处去?》,反映了他极端苦闷的思想。后来他在悲愤苦恼中死在马贵斯岛。英国名作家毛姆,  曾以高更传记为主题,写了一部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以艺术的创造(月亮)与世俗的物质文明《六便士=金钱》为对比,象征书中主角的境遇。

高更起伏多变的生活境遇和他同现实不可解决的矛盾,  又由于受当时象征派诗人的影响,使他作品的思想内容比较复杂,较为难于理解。但是,他画中那种强烈而单纯的色彩,粗犷的用笔,以及具有东电岛上描绘原始住民的风土人情的内容结合在=起,具有一种特殊的美感。20世纪以来,对原始艺术的再认识与研究极为盛行,更为艺术发展带来新活力,高更是先驱者之一。他主观感受强烈、色彩丰郁的作品,影响后来许多艺术家,更1使世界人类产生无比的勇气与喜悦。P000

保罗·高更(Paul Gauguin  1848 – 1903 年)出生的1848年,正是欧洲社会大变动的一年,在他的家族历史里,也是发生大变化的一年。但不管是政坛的变化或他父母与祖父母之间的种种起伏与变迁,都比不上使得高更成为专业画家的一连串特殊事件,来得更具意义与戏剧性。凡是别人梦想做的事情,高更都真正做过。他力行他的理想乃至为它殉身,并且在实践之时一直过着传说般的生活。可是这梦幻似的日子,对他本人比对他的绘画事业更显得关系不同寻常;高更之所以为高更,乃是因为他表现自我性格方面的执着。

若不是因为这般超凡的坚忍与执着,他就不可能在这近乎独立完成的状况下,为绘画带来新生命。他的艺术事业,好比他的病史,都有一蹶不振、永不再起之可能,可是事实正好相反,甚至在临死之际,这个才至知天命之年却已健康大坏的人,仍能画得一如以往般出色,并且在他最后探讨其卓然有成事业的手记里,也显现出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客观。他至死认为自己绝非最好的画家,但自诩至少曾代表同时代的其他画家,对当代的画风,予以强有力而持久的痛击。P003

到了1880 年时,  高更已是有钱人,  生活安定、居 住华美、婚姻幸福,且身为三个个{龅深爱的孩子的父亲。他同时也愈来愈能掌握有关绘画的技能。1879 年,他甚至捐赠一座小雕像给在歌剧院大道上举行的第四届 印象派画展。1880 年,第五届同样的画展举行时,  他已被允许拿出七件作品参展。海斯曼(J .K.Huysmans)可能会称这些作品为“掺了水的毕沙罗作品”,可是这对一个在九年前甚至没见过、更别提碰过画笔的人而言,仍属一项难得的成就。高更将这一切归于华沙罗的支持,后者自1876 年起便与他相交。但不论就高更画作的品质而言,或就他对其他展出者的相对气势而言,他都不只是一个卑微的起步者。他是一个倔强的人,在辩论时总能坚持己见,每当 印象派的领头者意见分歧时,他从不在一旁做个沉默的听众。没多久他就发现印象派画家因为群聚为友不事开展而几近枯竭,而印象派本身,也因日渐沦为原始理论的工具而灭亡。一切已回天乏术。印象主义虽仍能激励出像雷诺阿《船上的午宴》那样的大作,但就一种力行的主义而言,它必须拱手让位给其他新的东西。当时高更还不知道那“新的东西”是什么,但他敦促自己去找出答案。

印象主义首倡忠于自然的学说;或者更确切点,首倡尊重自然予人的任何印象的学说。这是一种很实际的、立即理会的艺术,或一种直觉反应,而不是一种漫不经心的艺术。印象主义无须调整、修饰、重组自己的感受,只须简单地把个人的感觉既直接又忠实地表达出来。它同时也是一种公正无私的艺术,个人的感情在印象主义里没有地位,就算一件印象派力作予人强烈的感动,也只被视为一种一时的眩惑而已。当米勒画农夫在田里拾穗时,当梵高画他自己的靴子时,何尝不含有一丝向社会抗辩的意味?莫奈也曾有过困苦的日子,但从他的作品里,却一点也感受不出。事实上,任何一种对生活状况持续的不满或批评,都与印象主义的原则相违,因为印象主义根据定义,是一种随想写实艺术。

高更则别有野心。他相信善用自然而非在它面前卑躬屈膝,是艺术家的责任。至于模仿自然的理论,不但大错特错,并且自斐瑞克里兹(Periclean Athens)的雅典时代起,就一直使得艺术界中邪难醒。某些东西已然耗竭;在自然的面前,在印象派消极的默许里,有一种为众人所接纳的讨厌成分。甚至印象派画家本身也感到了这点,因此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成为改革者。马奈记起了他对维拉斯盖兹(Velasquez)的热爱;雷诺阿也在19世纪80 年代中期,改以仿古典的手法表现人物;毕沙罗则勉强以实力谨守门户之限。只有莫奈,仍然对最初的信仰忠实不坠。到了19世纪80 年代中期,几乎每一种表现法,都有一番新的评估与分类。P021





吴砺

2019.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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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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