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彩云之南:穿越云南的惊奇之旅》(二)
这座城市建在一座小山丘之上,在上一次洪水中损失惨重。1869 年,它的大部分城墙被大水卷走,城墙之外的郊区也被完全夷为平地,数千人丧生。大量的船只被卷入城市下游几里峡谷人口处的巨大漩涡中,船上人员统统丧命,货物全都不见了踪影。一位正好路过的法国传教士向我们动情描述了这场劫难。
这里与四川所有城市一样,老百姓的生活习惯跟邻省相比更为松散。随着太阳在西边落下,暮色开始笼罩城市,流动商贩的灯笼就把河滨照亮,使整个河滨显得热闹异常。河面上,无数小船载着歌女和舞女,来来往往。虽说这些美人儿已略显年老色衰,她们仍热情依旧,渴望为客人一展歌喉。在月琴的伴奏下,她们歌唱的曲调也确实悦耳悠扬。她们从一条船来到另一条船,把写满曲目的单子递给客人,请求为他们歌唱。身着最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她们卖弄百般风情,甚至伸出三寸金莲。我亲眼看到她们的小脚,长度大多不超过一个半大拇指。为了让客人大方赏钱,她们献殷勤、弄媚态、展妖娆,使出全身解数。整个夜晚就这样在歌声中度过,,偶尔会有小贩来到船上,扯着刺耳的嗓子叫卖烧饼和零食。只有等到黎明到来,这种放荡的音乐才会停歇。慢慢地,这些夜蛾收起她们的翅膀,河面迎来片刻宁静。接着,讨价还价的喧哗声开始此起彼伏。
除了重要的河道运输税收之外,这个地区其他产业贡献的财政收人非常微薄。在离河较远的谷地中,人们种植鸦片、水稻、靛蓝、桐树和桑树。有人告诉我,附近有矿层,但没有人开采。p018
万县位于河流的左岸,是一片肥沃区域的中心。附近种植的鸦片品质上乘,很受人们喜爱,各种粮食和水果也远销各处。在所有本地的农产品中,桐油是首屈一指的产品。这里也有铁矿,但开采量不大,只供本地消费所需。烟草种植规模很大,几乎所有烟叶都销往北方省份,因为这里种植的烟叶在北方十分抢手。
跟四川其他地方一样,这里人口稠密。当地人非常勤劳,以做生意和搞航运为主。这个地区在中国闻名遐迩,因为每年都会有很多妇女离开这里到全省各地去谋生。这里的商业过去是非常兴盛的,但因为前几次洪水,兴盛的商业蒙受了巨大的损失。1873 年我返回时,情况已大有改观,许多房屋已经重建,商业活动也已恢复活力。p018
今天早上下雨,所以船工们睡懒觉,不愿起床。要是有需要,这些中国船工会毫不犹豫地跳人河水中,但他们为什么害怕雨呢?到了7点半,我们才开始上路。约莫11点,地平线开始放晴,太阳立刻撕破我们四周的阴沉。跟昨天一样,我们一路顺利。虽说没有风,但水流并不湍急,所以我们快速航行。p020
醒来时我们发现浓雾笼罩着四周,我们能看到的只有我们面前的船,至于纤夫嘛,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是丝毫不夸张的。11点,太阳冲破云层,照射江面。没过多久,一阵猛烈的东北风吹来,及时减轻了船工的负担。航行与往常一样,难度既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这种山脉之间的单调航行开始让我难以忍受,如此漫长的旅程也考验着我的耐心。船是一座漂浮在水面之上的监狱。为了排解郁闷,我们抓住各种有利机会去陆地上。有时我们长时间步行,有时当船行驶缓慢时,我们冒着一丁点风险跑到离河较远的地方去寻找猎物,但在荆棘丛生的地方寻找野兽是白费力气。一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斑鸠立刻受到惊吓,然后在村庄间飞来飞去;毛色各异的、个头跟麻雀差不多的成群小鸟受到惊吓后,常会飞到河岸边的岩石上。一位农民向我们保证,只要我们往山里走上几天,一定可以找到各种猎物。
走完120里后,晚上6点我们下锚。p021
重庆府和汉口之间的距离大约是750 海里⑩,航行这段距离我们花了不到 49天。旅程的第一阶段条件很好,第二阶段异常艰辛,但因为我们习惯了旅程中种种苦难,途中的艰辛倒也显得平淡,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问题。
第一次看到这座大城市的城墙时,我心里颇为激动。我去城里寻找我的同胞一法国传教士,想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一些关于欧洲的消息,要知道,几个星期来,我似乎与世隔绝,对欧洲的消息一无所知。
重庆府是座大城市,位于嘉陵河( Chia – ling – ho)与扬子江的夹角之间,是四川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重庆府建在一个山岗上,但这不是座普通的山岗,它的高处延伸得很远。筑有雉堞的城墙沿山岗弯弯曲曲修建,有些地方几乎浸泡在水里。重庆府位于中国最大的河流扬子江的左岸,加上发源于陕西( Shan –his)边境地区的重要河流嘉陵河在这里注入扬子江,它自然而然成了云南、贵州、陕西、甘肃( Kan – su)和西藏(Thibet)等诸多省份的货物集散地。这些省份的所有大商行在这里都开设分店,有专门的代理人负责货物买卖。此外,这些大商行与湖北和江苏( Chiang – su)的港口联系紧密,来自西方的商品通过它们进人内地。
在重庆与汉口或宜昌之间跑运输的船只数量庞大。在扬子江上游地区,重庆几乎是唯一与对欧洲人开放的口岸有直接联系的城市。四川的这个部分气候炎热、有益健康。据长期居住此地的人士透露,这里的炎热有时让人十分不舒服,在7月份和8月份,气温会飙升到 40℃。冬日不寒冷,但多雾、潮湿。
天气最炎热的时候,商业活动会略有放缓。也就是在此期间,河流到达最高水位。在每年的这段时间,水流非常湍急,水量非常巨大,可怕的漩涡随处可见,很少有船敢于冒险驶上江面。也有一些人无所畏惧,敢于面对狂暴的自然力,但只要河流略为动怒,他们通常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脆弱的船只会在礁石问撞得粉碎。每年,人员损失和财产损失数字巨大。水流最为猛烈的时候通常是涨大水的时候,最多持续15天。船主们会利用这段迫不得已的停工时间修理船只,装载货物,水位一旦开始下降,他们就立刻起航。
夏天,航行到重庆府可谓困难重重,我的一个官员朋友的故事足以说明这种难度。他7月1日离开汉口,尽管经过宜昌时采用了预防措施,加倍雇用了船员,但他三个月后才到达重庆。
在这里,我们必须换船,因为船主们不愿意再继续往上航行。如果他们继续往上航行的话,他们得花费更多的佣金雇用另一批人。我们在夔州府租用的那条船因为在这个地区航行过,熟悉这段航道,愿意跟随我们到纳溪县( Na – ch’I –hsien)。找到我们需要的第二条船纯属机遇,有条船刚好从永宁(Yung – ning)下来,正巴不得回去。货物转装完毕,不过我们还得再逗留上几天,因为迪皮伊先生有事需要找贵州的官员处理。
12月20日早上10点,我们离开锚地。锚地叫太平桥(Tai –p,ing – ch’iao),正好在城墙脚下。自从我们到达这里,每天都大雾蒙蒙,潮湿阴沉,太阳只出来过一两次。今天早上,河面上浓雾弥漫,十步外的船都看不清楚,我们小心翼翼地航行。p024
12月23日至27日
通常情况下,走完江津县和合江县( Ho – chiang – hsien)之间的380里①需要4天时间。
整段旅程中,大村庄一个接着一个,大多数都建在树木茂盛的圆形山顶上,也有的建在浓雾笼罩的山脉脚下。沿河两岸,每走一步就有制糖厂、烧酒厂和造纸厂。船只把原材料以较低的价格运到这里,然后又把制成品装船,要么运往上游的各个中途停靠港,直到叙府②( Sui – fou),要么运往重庆那个大市场Q这两座城市是两个端点,通过这种特制的内河船舶相连。p025
26日,上游和下游各20里处的两个多层佛塔说明合江县到了。这个以制造业为主的城市人口稠密,这里的人们从事丝绸制造,勤劳、和善、友好,与下游地区的几个城市的居民相比,他们不那么唯利是图、见利忘义,性格也更加淳朴。在1868 年和1869 年的洪水期间,合江损失惨重,占整个城市约三分之一的城郊被洪水全部冲毁。
除了整个流域都共有的东西之外,这个地区出产靛蓝,主要卖到重庆的市场。
今天是27日。费尽周折后,我们晚上6点在馒头( Man – t’ou)下锚。4点,我们从已是废墟的老泸州( Lao – lu – chou)前经过。几处土方和城墙的墙面说明它过去所处的位置,那里发生过洪灾。在峡谷的这个部分,河流两岸的山脉靠得很近,狭窄的河床上有多处碎石滩。巨大的岩石把河流分成两个部分,水流非常湍急,所以我们的船只能缓慢逆流而上。好在随着我们慢慢前进,美丽的风光在我们眼前徐徐展开,化解了航行的单调、缓慢和沉闷。
虽说已是隆冬时节,茂盛的植被仍覆盖着田野。看着长满作物的山岗,我心旷神恰。p026
从出发起,我们一直没有穿欧洲人的服装,加上我们能讲流利的汉语,所以在人群中穿行一般不会被人留意。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处处谨慎,尽量避免抛头露面。像与官员磋商租船这样的事情,我们通通交给陪同我们的秀才⑥去处理。p028
永宁河河口处大约65 米宽,但很快变窄,宽度只有河口处的一半,在青翠的上岗之间流淌。水流不湍急,我们一整天都在如画般的景色中航行,没有遇到一个险滩。河流两岸的山上竹林密布,几乎无法穿越。谷地里种植的作物打理得井井有条,茶园或罂粟园在长满蔬菜的菜地里格外醒目。有一种竹子叫景竹( ching – chu),品质特别,河流两岸的人们用来生产各种纸张,大量卖到扬子江边的各个市场。这一带的农民善于规划竹子的采伐,禁止乱砍滥伐,其中道理不言自明,因为竹林事关他们的利益:p028
1月6日
昨天,不论我们的人怎样卖力,我们仍被迫在离永宁县20里的地方下锚。今天上午 10点,我们到达这座城市。
我们下船后,走陆路先期到达的王秀才开始为我们张罗,领我们去旅馆。旅馆已准备就绪,正等待我们的到来。在水上监狱囚禁了两个半月后⑧,我们终于在一家中国客栈的房间中安顿下来,心情相当舒畅。诚然,客栈中的家具非常原始,伙食也只是粗茶淡饭,但我们并不计较那么多,毕竟那么长时间来我们第一次可以随心所欲地伸直身体,远离吵闹而烦人的船员,大口大口地呼吸山里的新鲜空气。我们心情愉悦,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几个小时,不用为每天的航行感到忧虑。
此外,所有事情都由秀才去处理,与官员沟通,与马匹出租人商谈,确定租马费用,招募苦力(脚夫),通通都是他的事。一句话,我们的整个运输队都庄他去组织,我们只需要负责收拾自己的行李。要把战争物资通过骡子驮过贵州和云南的陡峭山脉并非易事,何况按照习俗每匹役畜驮的重量不应该超过120斤。我们的驮畜队至少要由 120 匹马和骡子组成,骡子负责驮运小箱的物品,而体积很大的物件交给20 位苦力负责。p030
1月8日
黎明到来,我们的运输队开动。从昨天的混乱状态中吸取了教训,为了确保今天每个人在队列中都能保持好自己的位置,我认为必须非常注意出发的准备。走在队伍前面的是贵州小马,活跃而且温顺,15至20 匹一组。每一组都由一匹最健壮的种公马领头,领头公马头上装饰着两条下垂的狐狸尾巴,额骨上系一块红布当饰带;两边耳朵插上野鸡毛,每走一步飘动一下;马鞍上挂一串大小不等的铃铛,一直掉到前胸。这些就是领头公马的全部装饰。这样装饰起来的头马走起路来步态高雅,在铃铛的叮当声中兴奋异常,不但可以到达使运输队兴奋的效果,还可以调节运输队的行进速度。老板走在队列的侧边,环顾四周,目光中带着主子的威严,不断呵斥着偷懒的赶马人。每一个赶马人负责看管五匹马或骡子。马鞍顶部插着黄色棉布制作的三角旗,上面的汉字说明这些都是云贵总督阁下的财产,这无疑又增加了整个运输队的整体感。在队伍的后面,苦力们按照通常的方式分为两个人一组,高兴地抬着货物箱。要知道从永宁县出发时,他们每人背一箱,真的吃不消。在两山之间的狭道上走了一刻钟,我们来到一处谷地,然后开始上山。p032
在前面视野所及的地方,山脉形状更加规整,不像之前的山脉那样陡峭。在脚下的谷地中,赤水河(Ch’ih – shui – ho)弯弯曲曲向前流淌,形成四川和贵州两省的分界线。在左岸的山岗上,我们看到一个筑有防御工事的村庄的废墟。下坡相对容易些,微弱的阳光代替了另一边的浓雾,气温也逐渐变高。在半山腰,看到盛开的野山茶和路边随处可见的犬蔷薇映入眼帘。在低一些的地方,地里种植的谷物和橘子树让景色呈现出些许生机。我们刚离开的山坡实在是单调乏味。小河边有条渡轮,将近30 米宽。马匹身上的重负被抬下来后,马匹先上船,然后是货物上船,最后人上船。因为河上转运操作会花很长时间,会耽搁下一阶段的出发,所以通常的做法是夜间过河,从四川过来的人在右岸睡觉,从贵州到达的人在左岸休息。
这片谷地十分富庶,不久之前居住在这里的人不仅很多,还非常活跃和勤劳,但在贵州(尤其是贵州西北部)对“苗子”发动的内战中,这些地区的居民要么被驱散,要么被杀戮,要么被他们的迫害者带走,所以今天种植业方面的人手非常短缺,大片土地长期闲置。
准确地说,我们夜间经过的赤水( Ch’ih – shui)村只是一堆瓦砾。我们看到,入侵对这里的破坏比对对岸的破坏大得多。男人和女人身穿破衣烂衫,刚好遮住身体,小孩则赤裸着身体,连破衣烂衫都没有。所有这些穷人靠地里微薄的收成过活,偶尔也可以靠给过往的旅客服务赚点钱。整天蹲在火炉边,他们得过且过,没有任何花费,土地也荒着。毫无疑问,他们是在等待有一天他们有了足够的人,好把偷盗农作物的强盗击退。这里的人非常穷。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1000个铜板才买到一只鸡。据说我的仆人找到了一点米,但不得不跟马夫们分享。p034
这段旅途只有40里,我们决心一口气赶到隶属于贵州的第一个县毕节( Pi – chieh),在那里获取补给会容易些。经过巴泽坪(Pa – tse – p’ing)后,我第一次有机会看到身穿民族服装的“苗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从我们旁边经过,不久后便离开大路走上通往他们村庄的小路。他们步伐迅速,但坚定;目光有神,但冷酷;身材矮小,但健壮。女人还年轻,五官端正,面相慈祥,背上用布带背着孩子,耳朵上挂着一对大耳环。男人和女人梳头的方式大致是相同的,长发梳理在颈项上,卷成发髻的样子。大部分时间里,男人头上裹着色彩艳丽的头巾或戴着一顶尖顶小帽。女人的服装包括一条麻布短衬裙和一件麻布上衣,男人身穿一件收腰的、长度到膝盖的麻布罩衣。他们都穿草鞋,不穿长袜。p035
“苗子”居住在离毕节不远的山里,他们的土地打理得井井有条,靠吃水果、荞麦、玉米和土豆为生。他们收获的大米少,不足以当主食,所以他们宁愿卖到城里,给城里人消费。他们勤劳、健壮,对森林百般呵护,从里面获取这个地区建筑中必需的木材。他们也积极开采产量很高的银矿,但因为缺乏资金,又害怕被盗,所以银矿开采业没有扩大。p036
虽说我们所处的平坝位于山脉之间,为了抵御严寒和潮湿,夜间人们也被迫让大火炉燃着。当然了,煤炭在地表随处可见。只需要随便挖上几镐,每天的用煤量就可准备到位。在这个多雾和多雨的地区,如此丰富的煤炭对于当地人和路过的旅客来说都是极大的好处,因为经过一整天令人筋疲力尽的长途跋涉后,能够找到一炉火来烤干被水浸透的衣服真正让人心里十分舒坦。p037
我们出发时天还是阴沉的,但蓝色的天空一点点地显露出来,太阳也很快升起,赐予我们温暖的光辉。在高原上,雨水汇聚而成的水塘成为马匹及从附近路过的羊群的饮水处。我们很快看到威宁湖⑩接近蓝色的湖水,白帆船只在湖面上来来往往,把湖面点缀得格外漂亮。在城市周围,甚至山上,都种着庄稼。山上的草还是绿的,牧羊人看守着山羊群和绵羊群。牧童骑在水牛背上,从上岗上下来。水牛的步伐缓慢,但很有节奏感。站在上岗之上,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3点,我们到达威宁城。p038
我们的马夫都是云南人。在寒冷而多雨的贵州,他们无暇展示音乐才能。行走在云南的大地上后,他们拿起曼陀铃@状的乐器月琴,伴随着马脖子上铃铛的节奏,不停地拨弄琴弦。毫无疑问,云南居民跟西班牙人一样,对这种娱乐方式情有独钟,因为我遇到的多数马夫或赶车人背上都斜挂着这种乐器。利用这种对他人无害又愉悦自己的方式打发时间,他们可以减轻旅途的劳累。再者,这种乐器也不贵,只需花500 到 600个铜板@的小小一笔钱就可以买到一把。
宣威州城坐落在一个大平原上,显得颇为壮观。平原尽头处流淌的河流发源于梁山,流向东南方向。面临回民起义进攻威胁的时候,居民们自筹资金修建了一条城墙,所以宣威城的郊区现在也位于城墙之内。虽然远离回民起义战斗的中心地带,宣威州遭受的损失惨重。这里的居民温和、自豪、好客,但当这片地区遭受蹂躏的时候,不幸的居民们要么被赶跑,要么被驱散,不过战争留下空白很快被四川人填满,大批移民从四川搬迁过来。p041
炎方被起义方占领多年,在政府军的收复行动中毁坏殆尽。箭孔累累的老旧宜城墙有一半倒塌在壕沟中,房屋被撕开大口,墙面被大火熏红,很多房屋的屋顶被掀翻,大部分房子用支柱支撑着,所有这些让路过的旅客伤心不已。幸存的村民住在村里,虽说前景渺茫,仍勇敢地投身于恢复重建。这个地区盛产粮食,但不幸的是既缺乏物力也缺乏人力来扩大生产。在平坝上的所有村庄中,只有墙是立着的;近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抛着荒,无人耕种。
吴砺
2019.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