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春色
这个周末，我向公司“秋天里的童话”群里送了几张荷塘的照片。大家说拍的好看，到了专业水平。我的一张取意“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的照片， “小木津”先生说喜欢。可是，“小木津”先生又补充了一句：最好再写一篇“荷塘春色”。
我说：这要求就高了，我过去在一篇童年回忆的散文中，写过荷塘夜色，还真的没有专门写过白天的荷塘。
我在二三年前的“漫步西湖”游记中，写了一点荷塘风光。那是一笔轻带过。
从春节开始到二周前，我一直都没有锻炼身体。过去，每周周末，登一次海拔八百米左右的鼓山，走十多公里山路，运动量也足够了。这次疫情严重，根本不敢摘下口罩，但登山带口罩，肯定供氧不足。所以，周末只能待在家里。
这两周疫情缓下来了，终于忍无可忍，我决定早上要开始早锻炼，在小区外的静安河公园，来回以急行军速度40分钟，走4公里。再用一刻钟，在小区后门门口的公园两个小水池边的花间流连，用手机拍些美人蕉和荷叶荷花的照片，自娱自乐。周末，再选择九张发到三四个微信群里，娱悦一下大家的眼睛。
这是两个直径约50米不规则相邻的一东一西人工小池塘，东边池塘的中央有荷花。
最先吸引我的目光，是池边一红一黄大半人高的美人蕉。早上晨露水凝结在艳丽、单薄丝稠般花瓣上，她们总是艳丽夺目，楚楚动人，尤其对着水面，非常突出……
五月二十一日，看到荷花开始从池中升出水面一尺高，拳头大小。几粒红白相间花蕾，拉开了今年荷花绽放的序幕。
这一小片荷花面积约二十米见方。一周前，我看到一位老先生在荷塘近水直径十多来悬空于池水中木板平台上，拿着长炮相机，以无比的耐心拍了两个早晨荷花。前天，又见一个中年人架着三角架对着一颗荷花，二三秒自动拍一张照片。显然，他要拍早晨荷花开放的延时摄影作品……我十分欣赏，他们对大自然的美好事物如此的热爱……
这个小荷塘，是现代城市公园中难得的设计上乘之作。荷花带悬于小池中心，其荷叶区的边缘，与水塘岸边有一米到二米宽的空净的水面。荷叶大多高一尺，最高不过二尺，与水池面积的大小相匹配。其边界上，有荷叶荷杆印在水面上的半黑色半绿色的倒影，那是水墨风格的画面；更有几片荷叶，平展在水面上，每片上有几十颗软水晶般晶莹的水珠，彰显出荷叶不沾水带来的特别的美；还有一二株刚刚伸出水面纤细的荷杆，斜带着未展开荷叶，像安徽芜湖的铁画，对称倒影在平展水面上，如人类刚刚诞生的婴儿般的弱小……
池四周的美人蕉，黄红相间的斑斑点点，映在浅黑色的植物墙倒影的背景上，寸长的小鱼，历历在目，悬浮在池水中。它们不时地被路过的早锻练的行人惊醒，顿时水面涌出一阵大雨点落下般的涟漪……
靠近西北角的亭子边，有一片一米宽四五米长的水面的荷叶，大部平展在水面上，并靠着亭子外沿悬空平台下方的水面，这是唯一一小段可以近观的荷叶区。这里成片晶莹茧豆大的白晶晶软扁水珠，密布在这一片水面平展的荷叶上；而它们另一侧，立起来的荷叶间隙中，有不规则的白亮天空剪影，与荷叶幽黑的倒影形成鲜明对比……
我倒是觉得这池塘不多、突然加入荷叶中花蕾和开花的荷花，是真正的配角；那成片的荷叶，才是荷池真正的主角，永远生机蓬勃，精力充沛的立于天地之间……
那开放的荷花，总是显得有些落寞孤寂，顾影自怜……她们脸色苍白，花瓶式的呆站着……不到一两天，荷花叶片开始耷拉着，像有些中老年妇女已经松弛下垂的脸皮，真是没精神……
不过，在荷花剩下一两片花瓣时候，露出的小喷水龙头似的莲子蒂，带着金丝线般花蕙，真的很美，金童子般的纯真纯洁……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荷花活力不足，总觉得他们总是处在有些呆滞状态……
难怪人们把佛陀端坐在荷花上，那佛，难道不真的也是呆头呆脑地发愣了两千多年吗？
看看这池边的美人蕉，红色和黄色的色彩多么艳丽，尤其是早上露水或雨水凝成水珠在丝滑的花瓣上，她们的美色，真的是要溢出、要掉入空气似的……
要是人们把佛陀安置在美人蕉上，他还能脸若荷花一样，呆静吗？他一定会浮站在美人蕉上，表演弗拉门戈舞蹈两千年，停不下来啊……
我这里只是想和佛陀开开玩笑，并不是不尊重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佛陀和荷花，性情相近。
我再次不自觉想起北宋周敦颐的《爱莲说》，这篇短文在中学语文课本上，所以一直能背诵。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
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
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两句话，真的很出色。荷叶不仅是不沾泥，连水都不沾，否则我们不会看到荷叶上那么亮晶晶的水球。那是荷叶表面不沾水的特性表现。“不妖”，是呆头呆脑的另外一种表达方式？
世人最爱的是牡丹花，这倒是真的。菊花小头小脑，荷花大头呆脑，唯有牡丹花大小适中，娇艳光彩，让人热爱生活……
看来，我是大俗人。不过，菊花我喜欢，荷花我喜欢，牡丹花我喜欢，凡是美的事物，我都喜欢。但是，我不会说她们是完美的，她们都有自己的弱项和缺点……说说她们的缺点，也无妨。
一个事物的弱点，通常也是其他事情不具备的优点。初夏时节，站在荷塘边，就是让人心静，荷花美在静，美在远，你不能太靠近她，她们大部分立于水中央，所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荷花也是人们手机拍照最多的花卉之一。我不由感慨，手机拍照的普及化，真是对普通人体会大自然美，贡献极大。过去，大家看到花草树木，扫一眼就过。现在，人们会停下脚步，左看右看，为拍摄好看的照片……
人们拍的照片绝大部份，，反映不出来我们人类眼睛看到的美景，但是，手机引发你更多关注大自然的美，它的贡献己经是无与伦比了。至于你拍的照片好不好看，那是由你对绘画艺术的修养决定的，它有自己一套游戏规则。你若是不了解和掌握这些规则，拍出来的照片，多是让自己失望……
这小片荷塘出色之处在于，设计师在塘四周留下了一圈水面，如国画一样，留作空白之地……
我在杭州西湖，曾发现西湖园林管理者，为限制荷花生长的区域，在湖水中竖着铁丝网络，很是杀风景，不和谐……
现在，我突然有了灵感，有了一个全新的发明：我们可以在荷花池水靠近池底水中，设计“水下九曲桥”。一般荷塘的水深，在20厘米到100厘米之间。我们可以在限制荷花区域的边缘塘底，打入水泥或者木质的固定桩。然后，在贴近塘底的水中位置，悬空架设水泥板面，栈道式的九曲桥面。荷花的根枝条，从泥中不可能穿透一定宽度的水泥或塑料平板九曲桥面，生长出水面。自然而然，他们就被限制在固定水面边缘，而“水下九曲桥”水面上，游人看不到任何人工的痕迹……即使有少数的莲根，穿越水泥桥面的宽度，我们亦可以定期轻易地从靠近荷池水泥路面一侧切断其根……
我这个发明，还可以用在大面积的景观荷塘之中，设计者可以像在陆地上花园一样，自由自在地在荷塘里设计出不长荷叶的可划小船水上小径。那置于水面之下的九曲桥，变成荷塘水面上无荷叶的荷池自由水上活动通道，游人小的电动游船，可以自由自在穿梭在这些小道上。
这个发明应用在像圆明园那样大水面的荷花区域，可以使游客有全新的荷塘体验……
我这个发明，还可以应用于大型生产莲藕生产基地：使莲藕生产，像陆地上一陇陇生长：莲藕一陇，水面下一条悬空水泥板直道一陇，一直交织排列；每几年，种莲区和水泥板直道区域交换，实现轮耕——最重要的，采藕时候，工人可以站在水泥直道上，用超声波探伤检测藕的位置，用高压水枪冲洗藕四周，取藕（我设计的新方案）。划船采莲子，亦变得很轻松。
——离题了……这是有发明意识的工程师的本质，总是在找出现实中存在的问题，再试图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
多亏了“小木津”先生的一句话，我才想起来要写这篇文章。这文章真的很意外地激发了我的想象力，为中国未来公共水上公园的荷花园林，设计发明了“水底九曲桥”的方案，不仅仅可以轻舟穿越荷花池，并可以帮助藕农减轻巨大的工作量……
过去，古人进入荷塘深处，觉得那里很美，可是，这是一个费大力气的活动：
如今，如果采用我发明的“水底九曲桥”方案，荷塘春色不仅仅是只能远观，而是所有的游人，都可以乘舟游入荷塘春色之中，陆地上是“曲径通幽”，水面上是“曲荷通幽” ……
吴砺
202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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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9 14:4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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