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巴罗克荣光的大师：卡拉瓦乔》（上）

吴砺

                《开启巴罗克荣光的大师：卡拉瓦乔》（上）

翻阅《开启巴罗克荣光的大师：卡拉瓦乔》／陈英德，张弥弥著，----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6.10（世界名画家全集／何政广 主编）

我在电视上看过西蒙·沙马在BBC做的专题节目《艺术的力量》中的第一集，即介绍卡拉瓦乔的人生和作品。西蒙·沙马是一个充满激情的艺术史评论家。我还买了他的专著《艺术的力量》，印刷十分的专业，但是看了两页就放下了——太有激情的文字，看起来心累。一直不敢拾起这本书读一遍。

西蒙·沙马在这本书里介绍卡拉瓦乔的题目就是“把天神打入人间”。这句话表明卡拉瓦乔在西方国家绘画史上的历史作用和地位。伟大的艺术家和一个脾气暴躁的杀人犯并存的一生，一个只活了三十九岁，却改变了西方国家绘画艺术史的男人。

看了这本画册，我想起了音乐史上的十八世纪十九世纪之间的贝多芬。我觉得卡拉瓦乔真的是西方国家绘画史上的贝多芬——作品中充满了英雄主义的恢宏的气势，还有悲壮；同时比贝多芬又多了一层现实主义的悲哀和悲歌。

作为亡命之徒和逃亡者的短暂的一生，比贝多芬的耳聋更悲催。

卡拉瓦乔把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理想化神的形象，变成了世俗中人的形象，圣经里的传奇人物，重新回到本来现实中卑微的底层人民的形象。

卡拉瓦乔的画面中，光线和阴影就是巨大的舞台效果，通过光线和阴影巨大渲染了宗教故事里的悲剧色彩。卡拉瓦乔了解人间最真实的悲伤本来的面目。

或许就是这样控制不了自己而杀人的暴躁脾气，才有天生的力量打破宗教信仰传统画面，敢把天神还原成人间的凡人本来面貌！从而开拓了一个巴罗克全新的绘画世界！用暴力粉碎传统，敢于挑战传统。

十六十七世纪的意大利宗教上层，极力推崇宗教绘画对于不识字老百姓的教育作用，使得绘画天才得到极大的崇拜，这也是西方国家绘画艺术突飞猛进、天才的才华得以发展的巨大动力。

我想，这来自台湾的何政广先生主编的这一套西方绘画全集，印刷质量是我见过最好的版本。这何政广先生真的是为普及大陆美学做出了大功德。

吴砺

2022.1.6

附一巴洛克绘画的先驱 意大利绘画大师 卡拉瓦乔Caravaggio

附二《开启巴罗克荣光的大师：卡拉瓦乔》摘录：

序  言 何政广

意大利拥有两位名为米开朗琪罗的天才艺术家。一位是著名的16世纪雕刻家米开朗琪罗。波那洛提；另一位则是活跃于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叶，创作了许多革新作品，生涯波澜万丈的短命画家米开朗琪罗，梅里西，达卡拉瓦乔(MichelangeloMerisi da Caravaggio，15 71 – 1610)，米开朗琪罗·梅里西在25岁时，自称卡拉瓦乔。透彻的写实风格与戏剧性的明暗法表现，富有深厚的官能性与宗教性，是卡拉瓦乔绘画的特征。

卡拉瓦乔出生在意大利北部伦巴第省的特雷维附近的卡拉瓦乔村。11岁移居米兰开始学画，1592年赴罗马，进入矫饰主义画家阿尔比诺画室任助理，临摹大量作品，但是因为对老师的画风不满，便独自作画，走写实的路线，开创了强而有力的人间激情景象画风，独立不羁的艺术风格立即引起人们的重视。他应邀为罗马弗朗西人圣路易教堂作画，但因未屈从委托者的庸俗见解，在争吵中误杀对手，使他远离罗马逃到那不勒斯。后来到处与不理解他的人发生冲突，甚至斗殴‘，被法院判刑后又逃狱，度过不安的逃亡生活。不过，卡拉瓦乔从未停止作画，逃亡生涯中得到一些有力的欣赏其艺术才能的支持者，委托他创作了许多杰作，直到今日都珍藏在米兰。  巴黎、圣彼得堡、罗马的著名美术馆中。

这位孤傲寡合、狂暴不羁的画家，因其大胆的革新精神，成为意大利巴罗克绘画的代表人物，17世纪第一流的艺术家。他在绘画上开创的一代之风，对整个欧洲艺坛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诸如法国的勒南、荷兰的伦勃朗、法兰德斯的鲁本斯、西班牙的里贝拉与委拉斯开兹，均受其巴罗克画风的影响。

17世纪活跃罗马的传记作家，也是古典主义美术理论家的巴格里翁，评论卡拉瓦乔的绘画和成就，给他极高的评价。巴格里翁认为卡拉瓦乔的绘画，尤其是宗教画，极端真实的写实表现，让委托订画者一度拒绝接受，但是后来还是被识者所欣赏。1600年，他为罗 马圣马利亚教堂塞拉西家族礼拜堂画的《圣彼得被钉上十字架》、  《圣彼得皈依》第一稿遭拒收就是一个例子。尽管如此，还是不断地有人向他订画。

卡拉瓦乔先后画了很多静物画、历史画和宗教画。著名的代表作甚多，包括《静物（花与果）》、  《少年酒神》、  《作弊者》、  《逃往埃及途中休息》、  《相命女子》、  《以马忤斯的晚餐》、  《圣马太受难》、  《念珠圣母》等。卡拉瓦乔这位天才型的艺术家，虽然只活了39岁，而且生活不安浪迹四方，但是毫不减损其绘画作品的光辉灿烂。他的绘画杰作在光与影的交织中，显现生命的光辉，充满巴罗克的魅力。P000

卡拉瓦乔(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1571～1610)去世后不久，尼可拉，普桑自法国来到 罗 马，看了他的作品后说：  “卡拉瓦乔生来为摧毁绘画的。”卡拉瓦乔没有摧毁绘画，他是不因循旧有艺术规矩作画。他一反当时矫饰派艺术的风尚，回归到一种写实的艺术。

卡拉瓦乔原名米开朗琪罗，梅里西，一生短暂又充满戏剧性情节。他同时是同性恋者、恋童者，与人骂架武斗是常事，被控私藏武器。终于因网球赛中怀疑对方作弊，将对方杀死而被罗马法庭判处死刑。他逃离罗马，先到那不勒斯，再转往马耳他和西西里岛。在这些流亡之土上，卡拉瓦乔仍绘出不少恢弘伟作。

天授卡拉瓦乔奇才，他也受天咒谴，不满39岁时，颠沛客死旅途中。P003

16世纪中叶以后，文艺复兴人文主义的杰作差不多都已出现，米开朗琪罗、拉斐尔、乔尔乔尼、提香的时代将要结束，人类天才风发的顶峰过后，欧洲绘画陷入僵化与矫作的境地。20世纪的艺术史家，追称这个时期特别是1520至1600年间的艺术为重姿风格或矫饰风格艺术。要等到 17世纪初，这种现象才由或回归自然、着重真实，或寻求雍容均衡与和谐，或追逐眩目华彩画面的巴罗克艺术所取代。

巴罗克艺术从17世纪延续到18世纪，其丰茂美盛足以与文艺复兴艺术相较量。米开朗琪罗·梅里西，达卡拉瓦乔的绘画即开启了巴罗克时代的荣光，他扭转矫饰风艺术末期的暖昧、虚浮、不实的风格，代之以单纯的题材，非理想化的自然写实，主题突显的图像和强烈明暗对比的画面。由于这诸种特质，卡拉瓦乔成为17世纪欧洲绘画最伟大的创新者。他的影响所及超出他活动的意大利半島，达至荷兰、西班牙及法国等国家，带动出巴罗克艺术重要的一流，所谓“卡拉瓦乔风”的艺术。

出生于1571年9月29日米开朗琪罗日的卡拉瓦乔，距文艺复兴大师米开朗琪罗：波那洛提逝世的1564年才五个年头之时，作为米兰公爵兼卡拉瓦乔侯爵的建筑装饰总监的父亲，也许特意如此为儿子取名来纪念大师。米开朗琪罗。梅里西没有辜负父亲给他的命名，虽仅活了短短不到四十载的生命，但其绘画成就，确实让人看到他是继出生于托斯卡那地区的米开朗琪罗，波那洛提之后，艺术禀赋最非凡的画家。

才华出众又天生貌美的米开朗琪罗，梅里西，20岁结束学徒生涯，来到罗马，一段艰苦的日子过后，由于他那伦巴第风及乔尔乔尼气质的美少年写照，获得主教王公的赏识青睐，供其膳宿以敦促其作画，继而多方宗教画订单不绝。他动笔极为快速，据说他不打草稿，直接在画布上挥笔上色画出人物。然而他某些公开的宗教作品完成之时，却遭遇指责拒收，当时的人，不能接纳他以赤裸裸现实的俗世人形象，来呈现他们心中敬仰的早已有定型的宗教人物，众多观者斥他惊世骇俗。P004

米开朗琪罗，梅里西短暂的一生，充满诡密紧张的戏剧性情节。18世纪末，侨居意大利的法国作家司汤达(StendhaJ，1783 – 1842)谈到他时说：  “这个画家是个杀人犯。”这样的说法完全没错。他常常与人骂架，武斗，，更被控私藏非法武器，屡屡涉嫌杀人。终于在他35岁那年，因在网球赛中怀疑对方作弊而将其杀害，自己也负了伤。这个充满暴戾性格的天才，在当时虽已享有相当的绘画名气，受着罗马王公与教会人士的保护，但仍是要踉跄地逃离罗马，先避到那不勒斯，后到马耳他和西西里島。卡拉瓦乔的绘画，在他去世后的十年中(1610 – 1620)，激发了文艺复兴之后绘画史上的大革新，波及整个欧洲艺坛。而如此禀赋殊异的大艺术家，也因同时兼有恶棍特质而恶名昭彰，他颠沛流离，最后客死旅途中。

卡拉瓦乔绘画所表露的强度，震荡了大半个欧洲艺坛，卡拉瓦乔绘画特质形成流派，如此带转出欧洲大陆新的艺术。当时定居在那不勒斯的西班牙人里贝拉(Ribera，1591 – 1652)追随卡拉瓦乔画法，重新在自己本国贫困的现实里发掘题材，使西班牙的绘画重获新生。不久也在意大利的他的同胞委拉斯开兹(Velasquez，1599 -1660)，同样从卡拉瓦乔的绘画找到跳板，使自己的天才跃升。法国画家除了较次要的武埃(Vouet，1590 – 1649)和瓦朗坦(Valentin，1594 – 1632)，首要的如洛兰(Lorrain，1600 – 1682)和拉图尔(La Tour，1593 – 1652)更是汲取卡拉瓦乔的绘画精华，创造了直到今天还令我们着迷不已的表现光影又充满灵韵的绘画。法兰德斯的鲁本斯(Rubens，1577 -1640)于卡拉瓦乔在世时，也曾居留意大利，这位大师也自卡拉瓦乔处学得如何表现辉煌与灿烂，那丰盈肌肤和鲜活生命的呈露，还有莹莹珠光之晃漾于画面。荷兰以洪特霍斯特(Honthorst，1590 -1656)为首的乌特勒支画派(1，ecole d’Utrecht)更是推动卡拉瓦乔的画风，经由哈尔斯(Hals，1580 – 1666)、弗美尔(Vermeer，1632 – 1675)、伦勃朗(Rembrandt，1606 – 1669)等人的努力，荷兰的艺术自我觉醒，从而呈现出更深广的精神和内涵。P006

卡拉瓦乔出世之时，父母给他的名字是米开朗琪罗·梅里西。一说他生在意大利伦巴第省贝加姆地区一个叫卡长拯拉应砬瓦乡镇；一说他生于米兰，双亲来自卡拉瓦乔镇。两种说法都可以让人明白他后来自称或人家称他为卡拉瓦乔的道理。

根据卡拉瓦乔一位法学界朋友米雷西在为其所作的墓志铭：，写着他生于1573年9月29日，逝于1610年7月18日，这样他享年不到37岁。不过后来有艺术史家考据说他应生在1571年，这样，就增寿了两年，如此也不过活了38年多，不到39岁。

父亲费尔摩，梅里西，在当时米兰公爵暨卡拉瓦乔侯爵斯弗查，弗朗切斯哥一世的门下主导建筑装饰事务。1576年，黑死病肆虐米兰城，父亲随公爵和周围的人避居到公爵的侯爵封地卡拉瓦乔。虽如此，父亲和叔父仍然在这小乡镇让黑死病夺去生命。母亲露琪亚，阿拉托里是父亲的第二个妻子，在米开朗琪罗，梅里西出世之后，又生了后来成为教士的弟弟巴提斯塔，而父亲的前妻留有三个子女（，。费尔摩。梅里西去世后露琪亚负起五个孩子的生活教育重担，日子的艰辛可想而知。

一说米开朗琪罗·梅里西十岁时母亲撒手人寰，母亲过世后，父亲前妻的儿子米开朗琪罗，梅里西的长兄成为他的监护人，把他送到一个地方画家西莫内，佩特查诺(SimonePeterzano)处当学徒。有另说其母亲至1590年才离开人世。弗朗切斯哥一世去世后，卡拉瓦乔侯爵领地的继承人波隆纳王子，由人告知这个男孩禀赋特异，因此出面和佩特查诺协议了一纸四年的合同，让米开朗琪罗。梅里西正式随师习艺，据说史家还找到这份订立于1584年4月5日的合同。说来米开朗琪罗。梅里西那个时候才十三岁半。

佩特查诺并不是什么知名的画家，但他自称是提香(Titien，1490 – 15 76)的学生，画过米兰附近一个卡尔特修道院的壁画，当时刊行的有关绘画的书上，称他追求一种“优雅、轻盈”的艺术，混合着那年代时尚的矫饰风和伦巴第的写实趣味。这影响到米开朗琪罗。梅里西早年的画作带有威尼斯与伦巴第绘画的风味。P010

与德蒙特主教相遇是米开朗琪罗，梅里西绘画生命转折之点，他在物质生活上得到保障，有人照料，也可能恋爱了，他的天才进发。这时大约是1595或1596年，他25岁，自此自称“卡拉瓦乔”。他的绘画语言在率真与戏剧性之间展开，给人一种瞬间的威力，又是一种悬疑，光与影越发显著对比，每一幅作品都如有神来之光的照射，令人惊奇。

从较早的《少年削梨》、  《少年与玫瑰花瓶》和《持果篮的少年》等作品中，卡拉瓦乔都让人看出他自恋或对别的少年爱恋的倾向。这些画充满青春期的暖昧情绪与梦幻光辉。那是大约1593至1594年间。之后的两三年，直到《相命女子》之前，卡拉瓦乔还没有画出女子像，只有年轻男孩的美貌与肉感的身躯激起他的画意。绘《少年削梨》与《少年与玫瑰花瓶》两幅作品时，卡拉瓦乔还在乔尔乔尼画风的影响之下，到《持果篮的少年》则自我画风清晰起来，成为卡拉瓦乔年轻时代最为人知的代表作品之一。我们看到他的画光投射到少年脸部、颈项和肩背，示意了他对年少男孩身躯的着迷，而少年双手捧着满篮果物，正象征着青春的丰盛。

1596至1597年，卡拉瓦乔画了《少年酒神》，不同于他的自画像《病了的酒神》，他的模特儿可能是同住于德蒙特主教家中的马利欧·明尼提。他在讴歌神话中的酒神之时，其实是对青春脸庞与身躯的赞颂。这位酒神面貌姣好，头戴葡萄叶冠。上身半肩披着白色袍衣，另半边肩背裸裎，显露肌且肤的光润，少年酒神手持红浆，眼微斜敛。似乎醇酒引发他有所思。他身前另有半满葡萄酒一瓶，丰盛果物一盘，与他头上的大葡萄叶冠相映，令全画盈满鲜丽，是青春与生命的礼赞。这画有人认为有伦巴第的自然风，而卡拉瓦乔更增添了他天才所发放的、自然自在的恢弘之意。

卡拉瓦乔喜爱音乐，他画年轻人演奏乐器，沉湎于音乐中，也借弹唱来抒发青春爱恋的情绪。  《奏乐者》一画，弹鲁特琴的男孩，双眼何等迷惘，他前方是半裸身、手持乐谱低唱的歌者，右背后是带羽翅、撷采一串葡萄的爱神，左背后则是卡拉瓦乔自己。这四人的姿容似乎谐契着音乐的律动，他们之间爱恋的情愫也弥漫全画。这是卡拉瓦乔第一次尝试多人物的处理，浑融优美谐洽无间。这幅92cm X 118.5cm的作品大约完成于1595至1596年，20世纪50年代才被发现鉴定是卡拉瓦乔的作品，现存于纽约大都会美术馆。

德蒙特主教家中常有音乐演奏，除了促使卡拉瓦乔画出《奏乐者》之外，还画有现存于圣彼得堡的《弹鲁特琴的人》。画中我们可以在乐谱上读到一句神秘的话语：  “VoiSapete ChioV，amo” （您可知道我爱您），卡拉瓦乔在此对什么人作出了爱的宣言？这画完成于1595年。这个主题1596至1597年卡拉瓦乔重新画过，后绘的画幅现存于纽约大都会美术馆。

《水仙》一画，在1613年被专家鉴定为卡拉瓦乔作品。这同样是卡拉瓦乔年轻恋爱情绪的呈露，而这恋爱是自恋，是顾影自怜。虽然他借着古代神话来画一意大利美少年，这少年在水边映照自己，实与虚造成一略长的方形，这种造型观念十分具有现代感，绝少在三四百年以前的画上见到。光影晕染极微妙，与后来其他绘画的强烈光影对照不同。

这种青春的赞颂，到了1601至1602 年画的《胜利的爱神》一画，被认为有猥亵之嫌，令瓦朗坦为难。一般画上，爱神常由小男孩作代表，而卡拉瓦乔的则是一个带箭的少年，很可能是与他有暖昧关系的马夫贝涅迪托的缩影。有人认为此画是卡拉瓦乔参照了米开朗琪罗的《胜利》一画（现存于佛罗伦萨维其奧宫）而完成的，  《胜利的爱神》后由朱斯提尼安尼侯爵买下。

即使住在德蒙特主教家，卡拉瓦乔也常到罗马闹区闲逛，赌博作乐，他想画下其中情景，应是十分自然之事，就如同他画他爱恋的青春美少男一般。在德蒙特主教的收藏中有一幅《作弊者》留了下来，是卡拉瓦乔画三个人玩纸牌。中景一人偷看其右者手中之牌，大概要告知对面一人如何出牌，而此对面之人，右手正从背后抽出暗藏的牌。

这样三位赌者应不是罗马一般粗痞小民，可能是生活还算优裕的纨绔弟子。戴有绒帽与羽饰，这正是卡拉瓦乔时代的罗马年轻人的风尚。特别是其中一人，优质的黑绒衣下露出细致花边的白衬衣领和袖口，光辉映过他细润的脸，又斜照全画。这描写骗局的画，仍有着威尼斯乔尔乔尼画的柔和气氛，而这种玩牌的主题，在意大利的艺术史上尚是首见。卡拉瓦乔之后，意大利的画家如曼弗雷迪(Manfredi，约1587 – 1620)，法国画家如瓦朗坦、图尼耶( Tournier，约1600 – 1660)、拉图尔都受其影响，而有所绘。这幅画19世纪失去了踪迹，近百年后才在瑞士重现，不久由美国达拉斯附近的福和市的金堡美术馆收藏。P038

吴砺

202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