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画笔种类繁多:铅笔、粉笔、签字笔、蘸墨水笔、钢笔、毛毡尖笔、喷罐漆、刷子都用。而能画的地方不计其数,传统画家多用画纸或画布,哈林更包括了更多可用的材料,像是沙雕、车身、轮子、木头、皮革、娃娃床、购物袋、鞋面、人体(任何部位)、滑板、手表、汗衫、扇子、屏风、帆船帆布、氢气球、任何墙壁、纸张(牛皮纸、壁报纸、橡木纸)等等。
若以艺术作品产量来论,相当惊人。以壁画总面积、年代单位计,将是全球第一,他的画内容简单、构图单纯、类似卡通。哈林年轻力壮,精力无穷,作画效率极高,对艺术作品不计酬劳,爱好大众,愿为人类服务。不论尺寸大小与内容,他的艺术作品没有草稿,也没有底稿,直接就画,瞬间完成,画完立即停笔,绝不再作修改。
哈林早期到处乱画,被警察逮到,罪名是“破坏市容”,或是“妨害整洁”。而有时候内容包括色情与暴力,所以也是“散播毒素”。有人认为他的画“没有意境,格调不高”。通常“画中图形, ‘一成不变”,或者说他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虽然儿童喜欢他的画,有些内容得特别小心,多为“不雅不洁”,就是上网查他资料,也都声明,儿童有专用的网址。不过很 /特别的是,在他的作品中还找到一张岳飞“还我河山”的书法,哈林想仿效中国书法的笔法,可惜未成。
哈林的绘画作品受人欢迎,确是事实,不论日本、西欧,还是美国,他的雕塑范围很广,有纸糊、木器、皮革、铝合金、铁器、陶瓷、纤维玻璃,这一部分大家公认,相当不错。
尤其是海报,从1982至1990年,哈林共设计了八十五张,内 容可分四大类,一是他自己画展的预告,一是赞助的文化活动,一是他所关心的社会问题,一是各项商业广告。海报部分可以安心地欣赏。
他从1977年4月29日开始写日记,一直到 1989年的9月22日,并不是每天写,也不是每年写,有空才写,有事才记,因而很多是在飞机上或是旅馆内完成。常有小插图,相当可爱,有一张画的是《龙》。
不过,若以传统画家评论凯斯,哈林,似乎忘记了一点,他的主修是“视觉艺术”,也包括表演艺术。难怪他对于观众以及媒体都是相当受欢迎的。
他绝对是出色的艺术家。现代艺术评论家已将哈林列入新普普主义艺术家的行列。
寂寞的少年
1958 年5月4日,下午 12点41分,凯斯,哈林出生于美国宾州的雷定《Reading》社区综合医院,重量是7磅15盎司,20.5英寸长。12月28日正式受洗,他的全名是凯斯。亚伦,哈林(Keith AllenHaring)。
当凯斯,哈林出生时,父亲亚伦正在日本,服役美国海军。十个月后,回到加州,住了十六个月,第二个孩子出生,他们回到宾州老家,哈林已经三岁。
亚伦于1960 年找到工作,在“西方电气”( Western Electric)公司上班,也就是以后有名的AT&T。
父母原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当凯斯·哈林到了三四岁时,长得乖巧、漂亮,每个人都喜欢这个男孩,总想逗他说话。
亚伦很会画卡通,而哈林坐在小孩的高脚椅上时。饭后会在小桌上用蜡笔乱涂。亚伦开始教他画线,练习画圈,父子两人常常做这种游戏。母亲要准备很多纸笔,因为孩子画不停,到处作画,并且警告他绝不能在墙上画画。
亚伦画恐龙,可是哈林最喜欢画狗。他爸爸爱好艺术,高中时曾经是毕业纪念册的主编,买了全套的油画材料在家练习。
母亲高中毕业后,想当老师,所以进了当地的大学,可是婚后就辍学了。大妹与哈林差约两岁,二妹差约四岁半,三妹与长兄差了十二岁。但是哈林很希望有一位兄弟。家里楼上只有三个卧室。到了十三岁,他在楼下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可以画图与听音乐。哈林从十岁开始戴了眼镜。
由于哈林的父亲公司改组,变成全美最大的电话公司AT&T,亚伦升为制造部门的主管。他没有进大学,所有电气方面的知识全靠自习,能安装收音机。哈林到了十一岁,希望有好的音响,在父亲的指导下竟然能拼装成很好的留声机与大喇叭的收音机
当哈林七年级,十二岁时。在路上拿到宗教的宣传单,回家后,画了很多代表耶稣的符号和一些其他的象征物像。这时候,他的学校成绩却从前面往下降,“我不想得前三名,只要在中间就行。
父母开始担心,哈林参加童子军,没多久就退出了,又加入少棒组织,也是不能持久。哈林常有怪异念头。到了十五岁,竟然开始吸毒。父亲希望他能在艺术方面发展,为他做了一个画桌,让他别在外面鬼混。
哈林从小受到母亲严厉的管教。当三个妹妹出世后,似乎禁忌更多,母亲总要左右儿子,甚而控制丈夫的行为。亚伦总觉得花在儿子身上的时间不够,而三个女孩怎能和一个大哥哥谈得来?他知道哈林是寂寞的!
母亲希望儿子多在男孩方面的活动发展,可是哈林只喜欢艺术,而不去运动场。已经是十几岁的人了,似乎在浪费青春,越想改变他,事情更糟!
从四岁开始,亚伦画卡通,让哈林认识了很多迪士尼的卡通人物。以后凡是漫画,哈林都喜欢看,也开始搜集。周末看电视卡通,又到漫画书店去买连环图册。到了四年级时,竟买一些青少年的题材,让父母感到惊讶,好在只是喜欢图片,把它们剪贴储存。目前有一张六岁时留下的蜡笔画《小丑》,相当不错。
哈林的祖母住在四条街之外。在家里不能做的事,在祖母那儿全部开放。尤其读到很多书报杂志,像是《生活杂志》与《展望》杂志,当时哈林只有十岁,祖母是他的讯息中心。
两个叔叔与祖母住在一起,他们搜集唱片,很多为当时最流行的合唱团,有“披头士”,这是他母亲最讨厌的,曾经说过“坐船的时候,应该把披头士四家伙沉掉”,嫌他们音乐太吵。
初中的时候,哈林什么都画,古怪精灵、摇滚乐团、警匪追逐、嬉皮人物。他以墨笔画过长达十五英尺的连环图,曾在学生艺廊展出而获奖。
哈林的大妹与哈林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从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他们只差两岁,却很难谈得拢,因为妹妹受到保护,什么也不知道,连“越南”都没听过,更别说其他世界的大事!而哈林样样都懂,常在画中表现,大妹也受影响,开始画画,但似乎从未受到长兄的注意。
二妹和他差四岁,更是疏远,他们从未在一起做过一件事。可是她很喜欢哥哥的卡通画,心目中非常敬佩而为他骄傲,尤其后来哈林成名后,更是崇拜。
奇怪的是与哈林差十二岁的小妹,倒是与哈林最接近。当她六岁的时候,哈林握她的手教画,两人一起剪贴。九岁决定将来要做个图书管理员,因为她看到祖母与哥哥那么多读物,需要好好保存这些知识。可是她后来在宾州大学学医。
从小哈林不被鼓励,花太多时间与两个妹妹在一起,父母认为他应该到外面去和男孩游戏,所以兄妹颇生疏。哈林青少年时期的反抗行为,使得两个妹妹将他视为外来人,认为他的坏行为会影响她们。而年幼的小妹反成了真正的朋友。因为她太小,什么都不懂。当哈林十四岁时,父母带着四个小孩到照相馆拍照留念。
中学开始专心学习绘画
从小学开始,哈林每年都参加教会举办的夏令营,认识很多朋友。在十二岁那年,其中有一位辅导员,长得非常潇洒,哈林在洗澡的时候看到他,,终生怀念洗澡的滋味,觉得大伙光身子在一起洗澡,真是不可思议。
十四岁那年,在夏令营认识了一位浅色皮肤的黑人小孩,变成了最好的朋友,这是第一次觉得友谊非比寻常,两人几乎分不开。
哈林的性向是喜欢跟男孩在一起。他有两位朋友的父亲都是摔跤教练,在朋友家里过夜,也是玩着摔跤式的扭在一堆。有一天,他随教练到大学去看练习,随后大家都光身跳进学校的游泳池,干净的水,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给予哈林深刻的记忆,他对男性的身体非常有兴趣。
初中时候的美术课,哈林只画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老师怎么说,他仍然固执,不过,用笔绘得很多,又很好,所以始终得到 A。哈林有丰富的想象力,喜欢线条,各式各样的图画,令老师静陳奇。1976年高中毕业,正是当地建城二百周年纪念,举办艺术比赛,哈林画了一张美国地图,各州分别有特殊的代表物,面积是22 X 28英寸,结果得到首奖。老师们都知道,让他自由地画,就是对付他的最好方法。1982年他已成名,当地的大学邀请演讲,他的高中老师都来参加。
哈林一进高中,开始慢慢放弃卡通。他要做个画家,尝试抽象的事物,画一些小的形状,把这些合起来就是一件大物品。所有艺术的知识仍然是从祖母所订的杂志而来。
‘一次教会举办“首都郊游”,他参观华盛顿的美术馆,第一次看到安迪,沃霍尔(也是出生于宾州)的玛丽莲,梦露的系列画。回到学校后,从此专心于绘画,研究绘画。
好奇心以及受同伴的影响,哈林在高中抽大麻烟,当时他是个十五岁的男孩。情况越来越严重,头发不剪,越留越长,爱好摇滚乐,这正是美国嬉皮盛行的时代,吸毒很普遍,歪风吹向正在成长的青少年们!
哈林利用送报机会,偷酒吧的酒带回家喝,有时候被父母察觉。白天逃学,周末逃家,和一群小孩鬼混。父母只好请教会的牧师来劝导,毫无效果。哈林开始顶撞父母,他是什么也不想听。
1975年的夏天,哈林和朋友去新泽西州海边的“长海滩岛”,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离家,也是一生难得的经验。
哈林夏日打零工是洗盘子,住在海边的宿舍里,管吃管住,这里都是来自各地的高中与大专学生,寻找暑假的工作,赚点外快。
早上六点,坐在海边的救生员的高椅上看日出,真像是在天堂,什么也不忧虑。反而产生了不少的绘画作品,渐渐地他竟暗恋室友,一位长得很好看的男孩。
整个暑假学得如何与人相处,同时知道怎样安排自己。高中最后一年,得到了驾驶执照。他也逐步了解自己。1976年高中毕业后,哈林决定去艺术学校,当时他的长发几乎垂肩。
吴砺
2022.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