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绕道前往飞来寺

吴砺

                                                                                           中途绕道前往飞来寺

                                       

                                                                                                                     ——云南的雪山交响曲之三

                                                                                 二0二四年二月二十四日（星期六）

                                                                                                 （一）

早上醒来，己是早上九点钟。打开窗帘发现阳光照在南方一长列的雪山上，窗外一片宁静！真的是喜出望外啊。立即穿衣洗漱准备去汽车站买到飞来寺的车票。走出旅馆，马路已沐浴在霞光下，照暖了的小城，眼前的一切无不光莹四射。我不由得惊喜交集地站住了脚，这真的情不自禁地又惊又喜的感觉。

由于完全出乎昨天对于今天下雪下雨的预料，这样的艳阳天真的是让人精神抖擞，又可以去梅里雪山痛快的畅游，这是上帝赐予我们今天美景让我们前去观看啊。

这是早上九点多，站在在香格里拉市阳塘路世纪金源酒店门口，朝西看，阳光灿烂照在城市西边积雪的山峦上。这是一个静谧又美好的早晨。街道尽头的一近一远的山峦，交叠形成一个温和积雪的水平分布的围墙一样的山墙，一堵温柔的白色山墙，让人觉得安全而温心。左边稍远一点山峦水平的山岗上，约五分之一高度是条形积雪覆盖山顶，下方是黑色森林和雪混成的动物毛皮式的洒满阳光的坡面；而较近的约三十度角从左向右上升山峦上，基本是无树几乎赤裸的雪坡，不过有点点黑色的土壤点缀在白雪之中。在它们上方的天空中，松散的灰白色云朵慵懒地飘荡在蓝灰色的天幕中，衬托着下方的雪岭。

街道朝西偏北，从东方来的阳光照亮右侧街道建筑的立面和绿色冷杉树，左边街道则笼罩在阴影中，但朝东的墙面被照亮一部分。山岗上层白雪很亮，被下方森林半黑半白半暗对比色调柔和化了；街道上鲜艳的标识和彩色的墙面给整个街道带来了喜悦气氛和注入了快乐的活力，阳光带来的阴影强化了天空和雪岭的色彩。

我想起来了俄罗斯作家蒲宁散文《静》中写的一句话：“上帝又赐予了我们一个美丽的早晨，”是的，雪后初晴，空气清新，凉意扑面而来，使人陶然欲醉。这温磬的高原小城阳光初照的迷人的景色。

在车站购买到了中午12点半前往德钦飞来寺的大巴车车票。回到世纪金源酒店，上午的时间十分充裕，可以从容地观看窗外的令人神往的雪景。

此刻站在在香格里拉市世纪金源酒店的四层楼旅馆的窗前，仿佛有一种住在天堂旅馆里看天堂花园雪景的错觉，窗外是一种仿佛将天堂与大地融为一体的超凡的宁静雪景。这是一曲由白与蓝组成的交响乐，在城市的屋顶线上，小城城边的山脉披上了冬日的外衣，横跨天际，彼此对称地延伸。

越过城市楼顶，一左一右两个水平方向等高的长长覆盖着带雪森林山岗，一近一远的横贯东西方向。左边山岗上的覆盖着雪森林的毯子，鲜明的黑白对比鲜明，雨点皱状的黑色粗颗粒，特别的黑，有点粗鲁，它们粗犷的质地暗示着一种野性；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右边稍远的山坡披着更柔和的色调，带雪森林是清淡的灰色调的黑白混色，细腻柔和，呈现出一个宁静而温柔的面容。

在这幅雪岭全景图的中心，两条山脉线中间错位的V型缺口中，一个较低的山岗和一串等高的白云填满了这个间隙，它们白色的轮廓将两个山脉连接成一体。

在上方，天空是一片淡淡的蓝色，飘逸着几朵的云絮，它们如此轻盈，仿佛稍纵即逝。这样窗外一幅超长卷的蓝天雪岗的画卷，展现了一种纯净的触动灵魂的、唤起了一种生活在神圣住所中凝视着天堂花园被雪覆盖的景象的感觉。这样的一个风景，真的是对大自然恬静和谐之美的颂歌，是对香格里拉宁静辉煌的证明——一个真正的天堂隐居之地，大地的壮丽与天空的辽阔在此交汇。

提前打的到了香格里拉汽车客运站。时间还早，我到街道上走走。部分路边还残留着冰面。新雪过后，太阳在清新的天空发出白炽的光芒，马路上柳树柳条吸引了我的目光。。

极目四望，路边大大小小的高高的柳树，细长的枝条向地面弯曲，形若一道道树枝的小瀑布。这些枝条部分区域抹上了明亮阳光，构成白亮丝条区块，大部分柳条落在阳光阴影之中。阳光在它们之间绘制出明暗对比的画面，仿佛是一个年老智者黑发中的白发丝，映在绚丽而又柔和的蓝色云空中。

香格里拉上午雪后天晴时街道令人振奋又宁静。在光影的斑驳中，周围的常绿树，翠绿和玉石般的背景与垂柳形成对比，它们的针叶在融化的霜雪中闪烁。装饰着喜庆藏族色彩的红褐色和深红色的建筑和屋顶散发着鲜亮的色彩。空气清新，弥漫着松树的香气。雪后的早晨，香格里拉迎接我们的是季节的新鲜。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给一切披上了金色的光环，突显出一个充满春天回归喜悦的世界。在这光与生命的舞蹈中，一个传说中的地方，如今触手可及，充满了雪后清晨宁静的热情，正在清静地度过这阳光明媚的春日。

观察香格里拉汽车客运站外的马路上蓝天白云，你就感受到香格里拉拥有的大自然元素交织的壮丽高原的高海拔独特之美。

高原上的雪后初晴，不仅仅是天蓝如洗，云白艳丽，关健在于云朵低到贴近大地，云疏松，轻松，无定形，像是在太空中失去重量可悬空在任何地方。天空不仅仅是背景，它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画面，云朵以几乎可以触摸的近距离下降。雪后的晴朗更突出了空灵的蓝色，与云彩的耀眼白色形成鲜明对比。这些不受形状约束的云似乎自己在天空中嬉戏，这样它们也成为地面树和房屋甚广告牌的贴身装饰背景，让我们在沿海地区的人感觉到了另外一个全新的世界。

阳光也放大柏松黄绿鲜艳强度，放大了阳光阴影下的树枝浓荫和地面浓荫，使同一颗树的树枝的明亮和阴翳产生强烈的立体视觉。高原的阳光把地面上普通的树、房子和云打造成与低海拔地区很少感受到的不同的新鲜感觉和风景。

我不禁感觉到，在香格里拉，树木向上伸展，仿佛与云彩交谈，而云本身则俯冲下来，轻拂过建筑物和标志的顶端。在这个地方，平凡被装饰成非凡。简单地沿着这些街道散步，一边是树木，另一边是开阔的天空视野，光与影的舞蹈，云在低空中漂荡，色彩的大胆都汇集在一起，创造了一种新颖感——一个高原奇观，重新定义了平凡。

                                                          （二）

坐在大巴车上，我微信上给“光鸡农会”群里的朋友们写道：

“今天早上香格里拉阳光灿烂，前往梅里雪山的道路又通车了。看来老天还是给我写梅里雪山的机会，测试我的写字能力。

有艺术气质的人，总是有强烈与朋友们说话的冲动。西方国家十八十九世纪流行所谓艺术

沙龙，这对于那些有创作冲动的人，是创新的活水的源泉。

我在群里写着写着，一些意想不到的句子会突然闯进来，这是一个人枯坐想不出来的。”

12:30，大巴车准时出发。同车有青年声称是职业摄影师，亦去德钦拍日落金山和日照金山。

一车满满的乘客。现在天空云变多了。中天淡灰紫色。大巴车经过上次2019年我曾住过的维也纳酒店。

左边近处有一黑白混色的独立小山。出城后看到的不远处（几公里外）远山让我惊艳，上方倾斜着大片白云。

右边近处的山峦山顶是黑白混色的森林，下方草黄色坡面上无雪。山顶上方白云之间有一条准水平的浅灰蓝天，很美。

左边一片草地，纳帕海，近处山岗暗黑白混色，远处雪山被雾气覆盖出了有些仙境。

现在在214国道上看到的纳帕海雪景，是与昨天细雪雾气中站在纳帕海草场上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风景。今天的纳帕海，铺开的依然是一幅难以言表的雪景画卷。她不仅是大自然的杰作，也是时间与季节交错的神奇画笔所绘。

昨天，雾气缭绕中的纳帕海草场如同隐秘的王国，让人沉醉。今天阳光明媚的纳帕海，穿上了新鲜降落的雪的原始白色，仿佛重生般在晴朗的天空下显现，呈现出一种清新脱俗之美。

西北方向，环绕纳帕海的山脉在新雪的点缀下，其森林覆盖表面，像芝麻灰色大理石块制作。这些山体，宛如大理石雕刻的艺术品，其表面在阳光的抚摸下，散发出玉石般的细腻光泽。只是不同区域芝麻灰的色泽条带分布不规律。而它们的山顶上，不规则的纯白色的雪面仿佛是大师随手挥洒的白色釉料，透出皓白的光彩，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明亮的光辉。

一片片低矮、灰白的丘陵横亘开来，形成了宁静美丽的雪景画卷。在这片风景之上，灰白色的长云伸展，低垂而宽广，与右侧柔和的淡灰蓝天空形成对比。

褐黄色的沼泽草地，仍是如刀片一般切入这组秀丽如芝麻灰色大理石雕刻出卧伏着的山峦群雕的底部。沼泽地，一种湿润的赭色和棕色的调色板，点缀着马儿的身影，白、黑、茶色的马儿如同大蚂蚁般散落，或低头觅食，或悠闲踱步，平添了几分生机。

湿润的褐色草场与涂抹了白雪的青白色山群形成了鲜明的色调对比，如同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方是静谧的大理石山群艺术品长列，端庄沉稳；另一方则是泥土与草的自然界，粗犷不羁。这种不和谐的美感，却在大自然的手中显得如此恰到好处，如同门德尔松的《仲夏梦之夜》，那轻盈灵动的旋律在视觉之间舞动，唤起人们对自然和谐之美的无限遐想。

这里纳帕海的雪景，只是在大巴车短短的瞭望，却让人感到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旅行。在这里，时间似乎静止了，生活的忧虑和噪音都消失在白色的山顶和寂静的草地之间。

我注意到两处纳帕海周边低山后面露出的稍高一些的雪山山峰。一个雪峰上，云层露出部分阳光的束条斑驳地照亮了山顶，这光影创造出一幅阴影和辉煌的马赛克，崎岖的地形上撒上的雪似乎是在不平的蛋糕上撒了一层糖粉。岩石的灰青色调，黯淡而神秘，形成了一幅锥形山峰的大自然艺术画。在这不高的岩石峰顶前面，森林覆盖的山脊被雪的染成灰白色，看起来像是一个沉睡的狮子的强健身体。

另一山峰被薄雾笼罩，像是从迷雾中的梦幻般的浮现出来的威严与神秘。这里，雪附着在嶙峋的岩面上，形成大片不规则的斑块。最前面的山脊仿佛是神话中狮子的脊背，它的身体长且起伏，穿过风景线，披上了带雪的高山森林的暗色的黑绿。

我凝视这些山脉，庆幸自己作为匆匆过客，有幸在这一片广阔的大自然世界剧场中见到了这些雪景的美丽瞬间。

大巴车沿香格里拉214国道爬升至纳帕海北端纳帕海观景台附近，从这里可以向南俯视纳帕海的雪景。公路下方有一片宽阔的积雪覆盖耕地和居民房小平原。这里呈现出一幅被冬日华服覆盖的风景。

前方的纳帕海左边是草地，右边是水面，右边更远一点草地覆盖着一层白雪形成了白色宽线条。纳帕海四周扑上雪粉森林覆盖的呈芝麻灰色调的低山环抱这一片小平原草地和沼泽地。天空之中的灰云片，覆盖半个天空。这是一幅温和雪景的大画面。上百万年的冲积产生的这片水泊沼泽地带，终于等到现代交通工具的诞生时代，成百万成千万的人类来到这里，欣赏一百年前还是边民聚居地边这片风景。

立在纳帕海草地中央上看，在她边缘公路上看，远远俯瞰，看到的都是完全不同风格的纳帕海的雪景画面啊。每一个角度，都是一个独特的画面，和对这一个世界小小的角落宁静之美的颂歌。这片景观，曾经是边境居民的孤独领域，现在承载着人类的敬畏，为他们提供了片刻的一片未被不断前进的时代进步侵扰的美丽。

到达214国道的香格里拉滑雪场附近的山口，从这里开始公路将向西北一路下降近一个小时到达金沙江边。这里可以看到南边山岗雪后森林景观的宁静和壮丽。这里成片的森林松树身体一侧树杆和树枝上都粘上了雪条和雪团，使整体森林十分均匀染上白雪，同时又均匀保持微黑的绿色，从而使整体山坡变成黑白均匀混色的十分优雅的色调，它们在疏松大片低云和浅蓝天幕背景中，气势恢宏，让人神清气爽，营造出一幅静谧壮丽的场景。路边大片光洁白色积雪覆盖地面，强化了雪的存在和美感。雪变幻了景观，使这里变成了一片雪国的仙境，白色和细腻的绿色及黑色绘制了大自然静谧的图画。此时，我心里自然升腾起来雅尼的作品《圣托里尼》的大气磅礴气势恢宏音乐旋律，214国道从这个山口开始向下一路狂奔，向西北前往伟大的金沙江大峡谷。

现在从香格里拉市沿214国道前往德钦途中开始下坡驶向金沙江大峡谷的道路上，出现在前方的是气势磅礴的山谷风景。这几块疏松的大朵云，占了整个山谷上方V字体天空一半以上，其空隙中露出的是高原特有淡青蓝色的天幕。山谷里裸土上有民房。这段垂直金沙江的山谷中，山谷左边，立有两个体型曲线饱满的大山，它们与山谷右边山坡构成双V字形，在前面一座山峦的上下层森林的雪线明显，雪线以上是芝麻灰色泽的森林，雪线下方无雪的森林坡面上有两种颜色，阳光中的呈现绿色，云层阴影下的呈淡黑绿；第二座大山，正落在云的阴影里，山坡上森林是最浓郁的黑绿色，坡面上有少许白雪渗入。山谷右边公路从腰间穿过的小山坡上，红土层上生长苔藓般的黑绿树木，它们也落在云的阴影里，黑绿树木色彩浓郁。一座准金字塔形大山立在山谷V字形正前方中央，它的山顶上有白雪，山顶白雪的下方，森林黑色与雪的白色融合，越向下颜色越变淡，直到呈现森林本色。

这山谷雪景，真的是大气磅礴和色彩壮丽。

大巴车在香格里拉214国道尼西加油站停下车加油。我正好可以下车看风景。尼西加油站坐落在这片壮丽自然的背景之中，它如同现代生活的小岛。马路对面有近十家“土锅鸡”饮食店。山谷对面的一横卧山岗被灰黑的森林植被所覆盖，顶部洒满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仅在沟壑处，雪线清晰可见。大自然在它的山坡上创造了一种平静而又不均匀的“芝麻灰”亮度，特别雅静，呈现出大自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设计之美。它的右边，有一座独立的山峰在阳光的照耀下，白雪主宰着景观，森林里的黑点稀疏地点缀其间。而加油站旁边的斜坡上，红色的土地上散布着黑绿色的苔藓斑块状灌木，呈现出一个未被冬雪覆盖的景色。

沿途穿过的密林和被白雪染成灰黑色的山脉，在淡紫色天空和灰白云朵的映衬下，总能散发出浓郁的诗意，这对于像我这样多年生活在南方福州鲜少见到雪的人来说，这样的风景实在是美不胜收。

香格里拉的灰黑色的染了白雪密集的森林，很美，总是让我想起类似的色调和大理石板面板，我终于在网络上查到了一个专业名词：芝麻灰大理石。磨碎了芝麻粒粉，的确是灰黑白混色，用“芝麻灰”形容这里树枝树叶上粘满了白色雪粉雪块的山坡上的森林颜色，真的是非常形象和贴切。这应该是我这次云南行中，为香格里拉大自然雪景而做出一个独特的创新性的描述吧。

我不由感叹，这里永恒的山川美景，在向我讲述着大自然恒久的优雅，而我们人类的生命只是转瞬即逝的存在。

从加油站出来，前方仍是这一段垂直于金沙江大峡谷的峡谷。公路沿着这段峡谷的右侧到达金沙江峡谷后，再沿着金沙江的右岸顺江前行。

这是香格里拉最壮丽的气势磅礴一段峡谷风光。这大巴车窗外的风景总是一闪而过，总让人觉得看不足。公路左右两侧则是被峡谷两边的高山夹持，真的是气势恢宏的山谷啊。前方的现在可以穿过峡谷看到金沙江对岸的景象，那里雪点缀的灰白色森林山顶可见。明显的雪线将山峰分割成两种色调的画面，上方旋转的灰雾与灰黑色的雪线无缝融合，与雪顶的“芝麻灰”色泽峰峦连成一体。在这个界限之下，茂密的森林、点缀其间的村庄以及蜿蜒的道路合并成一幅让香格里拉自豪的壮观全景。

回头望去，可以看到峡谷后侧的雪山景色。上层的灰色、黑色和白色混色与雪线以下的森林绿色融为一体，与山上空的灰云相得益彰。大山上方的灰度色彩的雅致与下方的鲜艳绿色形成鲜明对比，为山的宏伟之感增色不少。

再看前方，这段垂直金沙江大峡谷的峡谷两侧近山衬托下，金沙江大峡谷对岸的两座山峰，它们威严地矗立。那里，雪线以下被森林覆盖的山坡呈现出黑色，与公路近处的山坡上鲜亮黄绿色形成对比。天边发亮的云朵如皇冠一般放射状，使得金沙江对面的灰黑白山峰部分显得更为明亮。

真不知道，为什么人类从猿猴灵长类祖先开始走下树枝，变成洞穴和类似洞穴小而安全的房屋中藏身的动物后，为什么人类视觉上仍然热爱大自然中这样大开大合大气磅礴的风景？

这真的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为什么我们人类的视觉仍然需要在这样大的、开放的、强大的大自然景观的拥抱中找到慰藉？这样的广阔空间如今激励着我们，从我们小小的、安全的水泥房屋庇护所中再次走出，走进大自然世界的浩瀚之中。

沿着香格里拉214国道垂直金沙江方向大峡谷，现在公路左转，把我的目光转向南边山峦的一段雪山的远景和近处景观。在云南的宁静中，靠近香格里拉的214国道正不断勾勒出大自然的雄伟。眼前的全景是色彩和纹理的瀑布，活力与静谧的对比。

左侧出现三重山坡斜角几乎一致的山峦，它们分成三重颜色。最近的山坡覆盖着黄绿色的植被，充满了春天的活力；中间的山坡呈现出台阶式明暗对比——深色的冷杉和云杉树木形成下部黑绿色和上部的灰黑绿；最远的山坡，上部过渡到沉静的灰色，那里的山峰高耸，被灰白色的雪覆盖，峰顶在天空中勾勒出古老雪峰的图案。这座伟大的山体的侧面斜坡，以最精美的芝麻灰点缀，以一种否定它们崎岖之美的优雅升起。它们是色彩的交响乐，从柔和的大理石色调到醒目的雪白。上方，云层是一块灰白色的画屏，云朵如同天上火焰般的烟雾腾起，它们的底部因为阳光变白亮。天空，一片细腻的灰蓝色穹顶，为这个大自然剧场加冕，以一种天际的优雅加入了这幅宏伟壮丽的景观。

穿越这片景观，就像是在走进一个大自然艺术的画廊，每一处都是时间和自然无形之手共同创造的杰作。它呈现是宁静与力量的结合，让我们的灵魂可以在这片刻中在这里展翅飞翔。

公路连续左转，东南方向出现三四重色彩大山，群山穿上了丰富的色彩，如同艺术家的调色板一般，构成了一幕深邃的美景。其中最远的一个是像三角形一般立于天际的灰岩白雪山峰，它在三四重V字型山脉和山谷之后，展示了自然界的冬日冷峻的几何之美。那遥远的山峰，顶部的雪被冰霜部分覆盖着，在发亮的云层背景中呈现菱格造型，不过它仅是整个壮观景象的一部分。雪线之下，景色以不同的远近展开：公路路边的暗绿色的松树在生机勃勃的深色调中对比着，光秃树枝展示出更柔和的色调。再往前看，山坡上被耕种的赤土大地带来了画布上的温暖色彩。这些层次分明的色彩——大自然自己的创作——形成了一个不断变化的马赛克，多重色彩艳丽，这些芝麻灰的远山雪色、这雪线上下、远近色彩多重组合的壮丽的雪色造型风景真的很迷人啊。它为这个柔和和空灵的世界赋予了形态和深度。这种壮丽，这种天地、光与影的舞蹈，是任何人类之手无法复制的杰作啊。山脉如同地平线的雕塑家，用美的通用语言创造了一幅触动我们灵魂的大自然画面。正是在这雪顶和翠谷的壮丽中，人们才能真正理解大自然的艺术天赋——那是一幅宽广而大胆、细腻而复杂的画卷，由神的之手绘制。

在接近金沙江时候，这一段垂直金沙江大峡谷的约十公里峡谷对面的平缓坡面上，出现了几处村庄和农耕地，它们后面一段平缓正弦波曲线的青绿色山峦上层染着白雪，它如同深色华丽大理石抛光工艺制作的大山一样的美。2019年11月份，我在前往巴拉格宗景区时候第一次见到这段峡谷，阳光曾亲吻过这些山脉，凸显出它们所拥有的富丽和强健的气息。我曾为她的阳光下华丽和雄厚气势感动过，今天我又为她略施白雪的华丽锦绣山色打动。它们依旧壮丽，披上了雪的装束，这种不同的华服并没有掩盖它们的辉煌，而是增添了一层神秘感，而是作为在冬日柔和装饰下闪闪发光的永恒雕塑。

这是一个地球用高耸的山峰和辽阔的山谷的语言和人类交流的领域，这种语言回响着大自然的美丽和宏伟。当你穿越这壮观的地形时，道路上的每一个转弯都带来新的视角，一个新的奇迹。这里的美不是被动的；它要求我们注意，尊重，最重要的是，对于眼前展开的生命和土地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画卷，要有深深的欣赏的心。这就是云南，一个无与伦比的壮丽之地，大自然之手在这里雕塑了一个如此崇高的风景，以至于它感动了我们人类的灵魂，并将在旅程结束后在我们记忆中久久留存。

                                                        （三）

现在大巴车在214国道开始沿金沙江大峡谷方向行驶，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大峡谷对岸山峦上雪线上下的山峰景色。

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视角体验。峡谷对岸基本是三层色带。最抢眼的就是中间雪线以上山峰灰黑白色，高大的山岗上森林被雪染成了灰黑色掺着白色，像披上了灰色和白色的斗篷，它们嶙峋的形态像是被看不见的画家的宽笔刷涂抹上雪一样。他们的轮廓在雪冠顶部与上方的薄纱云层交融时变得模糊，它们与上空的浅灰白云墙相映成画中亮色。而雪景以下，是多折叠绒毯式暗褐色土质坡面，上面少许植物，也有少量草绿色成片的森林坡面，只是你不注意而已。

有时候翡翠色的金沙江江水在巨大峡谷深沟里露着一小段，从峡谷深处闪现，就像一条蛇形祖母绿玉带。生命在绿色的小块和鲜艳的黄褐色山坡上繁盛，与给人一种非我们所知世界印象的巨大芝麻灰色峰岗形成对比。巨大的芝麻灰色峡谷峰岗，总给人有一种超现实的错觉，尤其那么深土质坡面形成V型巨大的峡谷上面那么一横条带，以它们庞大、单色的山脊为顶而增强。其体型巨大的灰白黑，总让我觉得这里不像是在人间烟火气之中。这一景观挑战传统；因为我过去似乎是现实生活中没有见过，绘画和摄影作品中似乎也没有印象见到过它。这不可思议大自然奇景。

它唤起了一种感觉，仿佛漂离于世俗之外，接触到在一个人类存在只是相对于地质时间轰鸣的微弱之处的崇高。这是一种几乎达到神圣的边界的伟大。在金沙江大峡谷，大自然的宏伟挂毯在其最壮观的展示中展开，一个或许只有在我的文字才能产生回响的奇迹。

沿着214国道，金沙江大峡谷的庄严壮观的深邃不断的展现出来。在这里，这雪线分明的对岸山峦，大自然以它的宏伟作画，清晰地在对面山脉上勾勒出一条雪线，宛若天上的一笔。雪线以上，雪覆盖的森林与天空相融，它们的芝麻灰色调与悬挂的云层相混，给这段伟大峡谷披上了非人间的光环。

然而，雪线以下却是看到了有人居住的村落！地图上显示这是夺通村。下方有蛇形公路折叠通向那里。这一定是古代就有的人类村落啊。

再看看我们大巴车正在行驶的214国道前面露出山坡上高架桥结构的路段，不由感慨，现代人类的工程技术，才使我们有机会坐在车里感受大自然这般神奇的魅力的峡谷美景啊。这样的人类智慧结晶，创造了穿越荒野的路径，让我们能够沉醉于否则无法接近的美景之中。

回望峡谷，不禁惊叹于地质之舞在亿万年间的展开——无数年的雪水和雨水塑造了如今的地形状态。这就是自然与人类努力的并置——一个用千百万年的时间刻画其标志，另一个通过技术表现其存在——两者在这个壮观的峡谷内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在这里，崇高与平凡，永恒与瞬息，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永恒之美与持续变迁的画卷——一个世界之中的世界，一个超越了所有地方的地方。

从大巴车上看到了金沙江大峡谷对面山坡上的一组羊肠小道。这应该就是过去时代里的茶马古道一段。很难想象，这样高的坡面上行走，是多么令人畏惧啊。人类为求生存，在这样极端地貌上求得一席安身之地，回绝他人的打扰。但是这里孤独寂寞村落在古代生存又是多么艰难啊。

古老的茶马古道，一条穿梭于中国四川、云南和西藏山脉之间的商道网络，见证了人类面对巨大自然屏障的坚韧和智慧。几个世纪以来，这些小道被马蹄和人们的脚步踏平，蜿蜒穿过香格里拉金沙江大峡谷的壮丽与艰难。这些小路彰显了当时茶与马交易的生命线，是遥远的喜马拉雅高原与外界之间的文化与经济纽带。

看看这些小径——窄窄的道路切入陡峭无情的山坡，这一幕足以让人敬畏。它们展现了一个需要韧性的景观，在这里，每一步都是对抗万有引力的慎重赌注。正是在这样险峻的地形中，古代旅行者踏上他们的危险之旅。想象穿越这些高坡，每一处视野都是无尽山脊和沟壑的风景。这些小径今天的孤寂掩盖了它们曾经熙攘，曾经的车队铃声和贸易语言的低语曾充满空气。

如今点缀在这片风景中的村庄，几乎是凭借坚定意志附着在山坡上的人类努力的小岛。在如此恶劣的地形中，种植、收获和建造的简单行为都是非凡的日常勇气啊。

这些小径如今虽然寂静而孤单，却尚未消失。它们是我们共同历史的提醒，也是人类不断寻求连接的证据。

R．

从香格里拉市开始下坡已经有40分钟左右，从大巴车上回首南方金沙江大峡谷。这时候两岸的山峰已经变低了许多，可以从现在的山峦只有顶层一小部分有染雪的芝麻灰色的森林看出来。

在香格里拉的边缘，地形向下倾斜，壮丽的河流在地球上刻画出这片V字形的裂谷，一部地质杰作，在其深邃的深度中叙述着亿万年的故事。金沙江在高达上千米大V字型截面峡谷中，那窄窄的祖母绿玉色的弯曲的细条带，这真的不可思议的大自然景象，这像一个千米长的巨大V型截面的斧子，在大地上劈开千米深的地裂缝，只用到斧刃处的一条细细线用于流水！

我知道今天告别金沙江这壮丽的染发芝麻灰色山顶时刻到了，却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来得急细细品尝，太匆忙就又不见了，完全没有看过瘾啊。

我们人类一生其实就是这么匆忙一闪而过的啊。现在有彩色照片留下来一点回忆，但是我们大部分记忆都消失了。那些有文学天赋的人，会把他们一生印象最深的东西留下一本书一本回忆录。然而，我们大多数人，像无名的众多人一样，曾经凝视过这个景观，最终像山顶上的云朵一样消散在历史的沉默中，绝大多数人生命痕迹都回归到了无。

这里风景一样。我们上千万上亿人看过这里，留下一点照片供自己回忆，但是我们看到这片风景那𣊬间的感动，却随时间流逝慢慢流逝，就像无数曾站在我们现在站立的位置上的人一样，像云朵一样消散了。

大巴车到达214国道最低海拔地带、接近进入巴拉格宗风景区入口的路段。这里可以近距离观看对岸裸色小山的地貌，贫瘠山丘呈现出一种地质特征，扭曲的泥岩层以约60度的角度从地面突出，见证了形成横断山脉的强烈压缩和剧烈褶皱过程。这种变形表明，金沙江岸边的抬升可能不仅仅是由河流侵蚀作用造成的，构造活动的影响同样重大。在这片地形中，呈现出漫长的地质年代中扭曲和弯曲，展示了曾经作用于这片土地的巨大地质力量。裸露的泥岩层冲天而起，打破了陆地的连续性，我心里浮出了一个问题：在金沙江形成过程中，构造断裂是不是和水的侵蚀工作一样重要？

大巴车到了奔子栏镇路段。这里的江岸边，是干土层中混合碎石的坡面，这里没有平整土地的只有缓坡的河谷地带，似乎与刚才在香格里拉下来沿途的大峡谷壮丽没有了相关性。除了金沙江中祖母绿的水流产生的一些美感外，我们看到是贫瘠和荒凉。在这里，斜坡上散布着岩石碎片，干燥的土地上布满了石块，这是一幅贫瘠与荒凉的马赛克。这些地形缺乏绿油油的河谷，它们的轮廓和组成与我们从香格里拉开始的旅程中遇到的宏伟峡谷截然不同。

对比是鲜明的，就像从丰富的交响乐转变为一个孤独的音符，悬挂在空中。这片质朴景象的唯一点缀是金沙江那翡翠色的奔流，它的翠绿水流在这片土地上切割，成为荒漠中的生命线。不难理解为什么雪作为来自天上的恩典，如此迷人我们人类的眼睛。它像一位大师艺术家一样降临，用厚厚的白色斗篷覆盖这些荒芜的广阔地面，好像白色的大理石的板块铺设在大地上。以极简主义者的手笔，它转变了景观，给荒凉的大地戴上了暂时的辉煌幻觉，一层柔和的宁静覆盖了无情的严酷。

                                                         （四）

大巴车在214国道上过了奔子栏，就开始爬坡上山了。回首奔子栏方向金沙江大峡谷，这个地壳的宏伟转折处，金沙江的水流切割穿过群山，形成了戏剧性的层叠景观。金沙江在下方扭动左右摇摆的两岸，创造了四重重叠褐色的峡谷山峦斜坡的身影。江水本身在底部蜿蜒曲折，将大地塑造成丰富的棕色和棕黄色的陡峭交错斜坡，并在河两岸创造了罕见两小片缓坡。人类从大自然手中抢夺的稀有平坦地带，承载着人类生活，建筑物紧贴着有限的空间，近万人在这崎岖的地形为家。

在这壮丽的水域附近，是金沙江和月亮湾大峡谷著名的弯道，这些地标以惊人的壮丽吸引着目光，捕获着想象。然而，随着大巴车沿着蜿蜒的道路上升，这些令人敬畏的气势宏大的峡谷风景就像出现时一样迅速消失，变成了珍贵的记忆。

V.

我们大巴车又升入了积雪覆盖的森林山中道路，我们还是碰到了最担心的问题。离德钦飞来寺57公里处，途中遭遇公路塌方导致前方堵车5公里，大巴车只能停车等待。现在公路所在海拨3024米。比纳帕海海岸低200米左右。

这给了我下车近距离观看到高原森林产生有雪和无雪分界线的大自然景象。小山谷对面山峰，被雪覆盖，形成了明显的雪线。同一个森林山坡上，在雪线以上，上面一层森林粘着厚厚的雪粉，针叶树被厚厚的雪层覆盖，人们可以想象伴随这样场景而来的柔和寂静。在雪线以下，同样的树木高耸而立，树针没有被冬季的覆盖物覆盖，形成了与雪背景的鲜明对比。同一个山上上方是芝麻灰的黑白灰色调，山顶上雾气腾腾，下方是森林本色的黑绿色，真的很神奇。

太阳部分被云层遮蔽，投下柔和的光线，轻轻地在雪覆盖的斜坡上游走。清晰可见的雪线将两个世界分开：一个是冬日仙境，另一个是生机勃勃的森林。

W.

大巴车从14:36开始停下来，开车师傅给车轮装上了防滑链，并等前方道路通行的消息。我们一直等到16: 36，交警开车告诉大家今天通不了车，劝大家返程回去。大巴车师傅在车里，问有没有人愿意再绕道香维线去德钦。大部分旅客都不愿返程，选择加70元路费，再加坐7个小时左右到飞来寺。最后两部大巴车的旅客合并，少部分回香格里拉，大部分旅客去德钦，结果我们坐上更大的大巴车，比上一部车更多的旅客去德钦。

我在微信里又开始和“光鸡农会”的朋友聊天：

星期六 16:41

警车告诉大家前面路修不好，让大家回去。大巴车师傅决定绕行200公里左右，每人加70元车票钱，这部车中的24个游客决定参加绕行，其他人乘另外的大巴返回。这是戏剧性的行程。

蔣新力84硕：

选择绕行了？你们俩反正没事儿，绕一千公里都没关系。

我的老朋友蒋新力先生说的真贴切！不仅如此，这真的也是我喜欢的事情，可以在大巴车上看更多的风景！

这返程走相同路线，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种风景。我在饱览大山的雄伟气势同时，同时回看刚才走过的山谷左边盘山公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高原上的穿山之旅，真的壮丽与忧惧并存啊。刚刚停车等待的大山高耸的山峰显示了大地原始的力量，其陡峭的斜坡和崎岖的山顶覆盖着雪。公路——一条蜿蜒的沥青带——紧贴山腰的侧壁。坐在大巴车上安全的位置上，我惊叹着这些沉默的大山的宏伟，同时升起了未言之忧，有一种恐惧的微妙感觉。这些大山对我们的通过漠不关心，而公路，虽然是现代工程的证明，但仅仅是控制与混乱之间的脆弱边界。山体滑坡或大巴不幸冲出防护栏的可能性带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现实：在这样的事件中，生存的几率是惊人的小啊。这种双重性，真是常常伴随潜在危险的大自然美的本质啊。这是云南旅游景点的风险和美景并存的特点。

不过，我们人类在灾难未来时，从来不会相信自己会遇到那种偶尔的不幸。我们旅行者，在我们的旅途中很少考虑到灾难降临在我们身上的可能。也许，正是这种人类的乐观情绪，给我们的冒险之旅增添了色彩，即使面对潜在的灾难。

在返回云南214国道书松村到东林寺路段，我在朝西方向看到了刚才没有看到的风景。因为我仍然坐在大巴车的左边，但是车反向行驶了，我看到的公路另外一边的风景。

当你凝视着这些风景时，仿佛被带入了一个既宁静又动荡的庄严领域。大巴车外面的景观呈现出鲜明的对比：蜿蜒穿越地形的道路，起伏的、近乎原始的土坡，它们随着旅行者的路径，汇聚成一个视线上的V形，把我们目光引领至中央的巍峨山峰：近处一右一左巨大的土山斜坡交叉的V字型中间，有一尊巨大顶角约135度左右的锥度的褐色山峰立在中央，其顶部略染一点白雪淡芝麻灰，下方山体略有放射状的浅沟，威武壮观；这座威严的山峰耸立着，它的顶端接触着天空，洒上了一层薄雪，这在其它令人敬畏的棕色广阔背景中显得尤为微妙。它的山坡展现出一系列向外辐射的沟壑，暗示着其经历了亿万年的地质变迁，见证了塑造这些地球堡垒的令人敬畏的过程。

它的后面，一列顶部积雪的山峰在视野中横跨，它们的轮廓被灰白色雾气交织在山顶上的相互作用所柔化。它的左上方一片淡蓝色的天空穿透了阴云，给这原本单色的画面增添了色彩。好不壮丽的雄山大谷的雄姿和雪峰风光。

随着山路波浪线前行，这片山景边框背景在不断变化，时隐时现。旅程在继续，这壮丽全景的边界不断变化，揭示出新的奇观和秘密视角，与观赏者玩着一场宏大的捉迷藏游戏。镌刻在山腰的道路，就像是穿越时光的通道，穿梭于这些大自然城堡和出现在巨型山峰之间的宽阔山谷中。

这一段在褐色裸土的大山深处的山腰之上的公路的风景，真是洪荒宇宙之中的漫游，一个个巨型锥体宝塔式山峦之间宏阔的空间交错，衬出远处雪岭和灰云缭绕的高原淡青色的天空，真的是一场人类心灵在大自然中的神游体验啊——在这个未经雕琢的宇宙残迹中的宁静漫游。

在大自然世界的宏大叙事中，我们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短暂。沿着214国道的旅程不仅仅是一次身体上的穿越，更是灵魂的奥德赛，是在内心体验和外在体验同样重要的景观之间的一次旅行啊。

这里山景也是由近处清晰深色，一层一层变浅变淡，到天空尽头变明亮起来，从而形成视觉上雄浑的立体美感，强化了山峦雄壮的气势。在我的眼睛捕捉到山的织锦上，颜色扮演着一个无声的讲述者的角色，通过它的微妙层次变化来叙述深度和宏伟。近处的山以鲜明的轮廓呈现，披上深邃的土色调。这些浓郁饱和的色调，是通往天际的视觉交响曲的序章。随着视线向景深处游移，每一座接踵而至的山脉都成为之前一座的更柔和的回音，明暗对比的巧妙运用，营造出一个又一个峰峦无休止接连的幻觉。山的色彩层层变浅，如艺术家的渐变色，从亲密的暗色前景过渡到轻柔的迷雾的中景，最终过渡到明亮而空灵的背景。这些色调的渐变创造了一种视觉和谐，就好像大地自身在向大气中呼出它的色彩，每一次呼吸比前一次更轻，直到只剩下最纯净的色调与天空的蓝色融为一体。这些色彩的相互作用给场景带来了强烈的三维感。前景的丰富、大胆的颜色与远处山峰的精致、轻盈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营造出一种云南高原山峦既威严又崇高的存在感。

观者被带入一个维度折叠的世界；山峰似乎随着某种古老的呼吸节奏升起和降落，山谷则在地核中开辟道路，提供了一条漫步进入这一层次现象的路径。天空尽头的明亮绽放作为大地激烈戏剧性的对比点。它给最高的山顶沐浴上天堂般的光芒，软化了那些与天空接触的边缘。在这从暗黑到光明，从有形的岩石粗糙到无形的空气无尽的辉煌上升过程中，我们找到了宏伟的本质。这是一个视觉壮观，召唤心灵的感应，体验高度和深度在永恒的美丽舞蹈中相互锁定的眩晕般的兴奋。这片分层色彩的景观，变成了不仅仅是一道风景；它是感知的旅程。从脚下地形的实在感到远处的纱一样的遮幕，山峰讲述了形态和色彩，实体和蒸汽的故事。这富有层次的色调大幕见证了大自然的深邃艺术性，是一块光线在其上勾勒出无尽轮廓的画面，邀请我们在其创造的纯粹壮丽中迷失自我。

在214国道书松村附近公路边，再次出现了刚才大巴车在那里滞留近两小时并从那里被迫返回的山顶上带帽式的森林粘带上白雪山景。这是在云南辽阔的画卷中，沿着214国道书松村旁边的公路，构筑的一曲大地与天空的交响乐。

在这里，高悬的天空以浓重的云雾为笔，为灰蒙蒙的苍穹作画。在这片宽广的天空下，山峰顶着如皇冠般的芝麻灰色调的雪帽，灰色的天空云雾弥漫在这片带雪山岭之上。它们与雪线下无雪的褐色山坡和黑绿色灌木，盘山公路挖出更鲜艳的流到下方坡面土壤，形成了独特色彩鲜明对比。生命的鲜艳色彩被刻画在景观中，道路如生命线般穿过大地，成为山脚平淡色调中的活泼风景线。它与远景中的雪山一道，形成了巨大立体空间，组合成宏大的舞台造型效果。公路弯曲行进，在缓慢地转动着这大山深处的画面组合，让人目不暇接。这是云南巨大土质穹丘组合的交响乐。这些路途蜿蜒前行，缓慢而有意地拥抱着这个宏伟的场景，仿佛山峰本身在我们眼前转动，一帧帧展示它们的威严。这是大自然设置的雄伟舞台，路上的每一个转弯都是指挥家的手笔，指挥着地质奇观的乐章。这个画面是动态的，每个动作都由行进的巴士精心编排，展现出云南宏伟的交响式景观——地形与色彩的和谐融合，这是一个动态的杰作，让我们同时感到卑微和振奋。

在东林寺路段大巴车上，我看南方白马雪山方向的山景。四周的山峦路边都是深褐色裸色地面、穹丘，呼应着远景中带积雪的白马雪山。白马雪山也露出左坡无雪的褐色带麻点荒而光秃的坡面，同时它左坡上方有一片展开的大V型青色的天空和一片厚小云朵，它的右边是云气缭绕带雪峰冠。靠近公路更深色的巨大两个裸褐色穹丘一个展开左坡和一个展开右坡，组成的大V剪影，白马雪山就端置于这个V型槽剪影之后，构成一个十分清纯干净画面。神奇的是，近处穹丘左坡和白马雪山左坡的坡面轮廊线相互平行，与近处的穹丘右边斜坡合成了双V字型结构。这是大自然赋予我们旅游者的简约优雅的画面。

这幅画面的右边还有一个独立舒展、对称分布的锥形巨大的褐色穹丘，锥顶微带着雪点，在淡青色的天空之中的剪影，真的是太美了。路边水泥防护栏的曲线有时也加入这幅伟大的图画之中。

我们短暂的生命中遇到这瞬间闪过的大自然风光，若是能用文字描述记录下来，或许比照片更真实长久把它们留在记忆里。

214国道公路边修路一片切开的山坡坡面，其带有绿色的光泽土壤与周围的褐色土壤表面反差强烈，它在其他单色景观中是一个令人惊讶的色彩斑点。我下午第一次路过这里，就注意到了它，这次返回时，它又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显然是这一片土地上的另类。它又把我的思绪引到了它是从那里来到这里的地质构造的疑惑。

在远处，贫瘠的山峰上覆盖着雪的白色，自然界自己壮丽的画面，暗示了从人为改变的地理环境到未被触及的高海拔地区的过渡。这片大地的戏剧性改变，为了社会进步而切开山坡，充分展示了人类的智慧，但也轻声地述说着曾经在这里统治的孤独和原始之美。这个地方，曾经避开了繁忙的文明社会，现在呼唤着现代性和旅游。然而，当一个人站在这宁静的环境中，被受伤的和宁静的斜坡所包围，有一种令人感伤的反思。这是一个讲述旅程故事的地方——岩石和土壤通过地质时代的旅行，以及人类的道路与这些古老的旅行者相交汇，彼此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这种并置让我思考关注人类发展的无情步伐和见证它的土地的深邃沉默。这闪闪发光的土壤不仅仅是因为矿物的光泽，还因为它对路过的人提出的问题——我们如何在留下我们在地球上的足迹与自然世界的遗产之间找到平衡？这个地点不仅仅是一个物理地标；它是时间、文明和它们所引发的内省的标志。

BB.

214国道从山上返回奔子栏镇时，我再次把目光锁定到这片土地。这里竭棕色高大的山坡少许灌木丛，干燥洪荒，似乎下方的金沙江没有给这些海拨较低的山坡带来什么水汽和植物，相反只有高大山顶上才有森林覆盖。人类公路线条变得十分抢眼。青色天色是这片山景中最艳丽的色彩。

这里与沿海地区大城市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啊。过去一千多年，中国科举考试给这些荒凉地区的孩子走出这荒凉之地一丝希望，不得不说这个制度真的一个很伟大的发明啊。在古代，这些山脉默默地见证了那些希望通过科举制度逃离荒凉的人们的生活，这些路径成为了通往新生活的大门，科举考试的成功可能意味着从简朴生活到文明和影响力中心的转变之旅。

与现代不同，在现代文明公路未来到中国之时，这对现代旅游观光人来说是诗情和远方的地方，过去两千年，就是囚笼人的身体和心灵的荒山牢笼啊。

这些风景曾经是荒凉的，囚禁着灵魂，现在则因铺就的道路而变成了旅行者寻找如画风光的灵感之源。同一片土地在不同时期，对人类社会个人来说，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和意义啊。

214国道奔子栏路段的金沙江畔两岸的山峰，是峡谷中较低山峦的区域。褐色表面的枯山枯石枯土的两岸，显得苍老憔悴，唯有不大的金沙江浅绿玉色条带和天空青蓝色显得格外明亮和艳丽。有水天地之间有了灵气。夕阳西下照亮的山，很静，人工的房子和公路及输电铁塔，为大自然注入了人的气息，我们游客反而觉得这片山水风光有了独特的魅力和美。

大巴车到了在214国道的金沙江板岩地貌附近，下午第一经过这里时，就引起了我的关注。这些岩层与地面形成约60度的夹角，在江边形成大地盘景般的景观。这些外表灰黑色或褐色不高两岸崖墙，河中间是碧色小河滩状的浅水，上方开阔的蓝紫色天空和不多白云，寂静的大自然诗意盎然，让人心静如水。

下午6: 06，大巴车在金沙江大桥附近离开了214国道，继续沿着金沙江西岸的江边小型公路前行。这里的金沙江河床更窄了，不到50米宽的碧色河流，但是，让我们看到了以前没有看到过的近距离的接近江面的景色。两岸黑色崖壁，碧色水流，近看西岸，恍惚有些桂林山水味道，不过仰看左岸更上方上千米的山峰和山腰上的214公路，才恍然发现这是在千米以下深沟中。夕阳余晖照耀千米之上的黄色穹丘和带雪皑的山峰，有天外有天的感觉。这是非常神奇的旅程，因为正常道路不通，意外收获到的更多的令人惊喜的风景大礼，多了七小时的路程风景大餐。

沿金沙江西岸小公路路过夺通村附近。下午我曾在对面山腰214国道上俯瞰这个村子。在这如此深峡谷之中的黄昏，在陌生江边大巴车上，观看荒坡碧水蓝天，仰望雪山，完全是忘记了自己年龄，大自然赋予人类好奇心和新鲜感，真的是很神奇啊。

在金沙江西岸小马路过江到香维公路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金沙江的碧水、青天、两岸交叠成V型山峦剪影，很安静，很遥远，旅游车仿佛是把我们带入了遥远的梦境之中。

金沙江的怀抱宛如一曲自然界的静谧交响曲，河水呈现出鲜活的绿松石蓝，蜿蜒穿过两岸如V字型的山峦剪影。当黄昏降临，路上的旅人，被困在他们的旅行车内，却发现自己被这幅景色迷住了，仿佛被引入了一个时间伸缩和世界喧嚣消失的境界。这个景象与习以为常的城市喧嚣形成鲜明对比。在这里，河流从容不迫地流淌，不为人类短暂的烦恼所动。乘客们仿佛被带到了一个隐秘的阈地，那里回荡着古人的耳语和大地的秘密。山峰如同永恒的守望者，从两旁耸立，它们的顶峰在变暗的天空中几乎辨识不出，但它们的存在感却异常突出。当夜幕来临，旅行者们携带着金沙江的宁静——这是他们曾经短暂地生活在一个遥远梦境之中的安详回忆。

7:04，大巴车到了金沙江香维线拖顶傈傈族乡。江边的山变得很低了，一朵淡黄色的云在低低的山峦淡青色的天空中悬浮着，像是一只乌贼，或超大甲虫，给贫瘠山区带来了亮丽的风景。

7:24，大巴车到金沙江香维线其宗村。香维线从金沙江脱离，垂直向西沿着一个小山谷和小溪西行进。黄昏时分的天色和变低了山峦，带着游人如入梦般的从大部地区荒凉的金沙江边进入了一直有人烟和村落的小山谷之中。

这里，山谷展开，小马路放置在周围山丘的保护臂弯中。山峦显得不那么威胁，提供了一种在有限的河岸后的开阔感。对于旅行者来说，这种转变就像是从梦境中温柔地醒来。金沙江的寂寞荒凉被村庄生命的安慰性标志所取代。宛如从未被驯服的自然的梦境行走进人类与自然和平共存的现实。村庄家园的灯光带来了一种令人心安的保证——在夜幕逐渐降临的凉意中，是温暖的信号。从自然未触及的孤独空旷到人类生活的安心存在，今天旅程是风景与土地和人类家园的完整故事。无论我们走多远，对人类家气息的眷恋从未远离。

                                                       （五）

天黑之后，没有办法用手机在大巴车上拍照了。终于可以和“光鸡农会”的朋友们在微信上聊天了。这里我把车上与朋友们聊天的内容放到这篇游记里面来：

星期六 15:43

目不暇接，又想写又想拍，一个小时左右，记下的是单词不成句，照片也是随手拍，这真的是中国最伟大的峡谷山景。照片记不下那种视觉冲击。

星期六 16:22

这是若干组雄浑雄壮饱满的不规则巨形馒头造型山峦之间深切山谷，每个巨形山体带着巨大的个性特征，而山体上层水平染出灰黑白森林的雪峰山冠帽，与山体主体下部接近粿色黄土巨大坡面的峡谷一侧，形成巨大的色彩反差。人间烟火气息尘世的房屋深陷在峡谷黄土坡面，与不染尘世的似乎是天界中的山色的黑白细密混色的山冠，也形成了对人心灵深处冲击，让人感到此景非人间有的感叹。云南的雪景总是人间烟火上的壮丽雪景景象。

星期六 19:56

@蔣新力84硕

选择绕行，预计晚上12点到德钦飞来寺。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云南的“穷山恶水”，什么是“穷山恶水”变成了现代人的圣地，回到老祖宗原始环境中。秀才热爱汽车摇晃运动，到目前为止仅迷糊几分钟，立马又精神抖擞的，拍和写忙的没有停，现在天黑了，才看到微信你写的短信。

星期六 20:12

@蔣新力84硕 第一次知道这个香维线，一个小峡谷，很长农地小峡谷。现在可以看到星星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月光下的云南高原的风景。

@ 蔣新力84硕 看到车后面的月亮了

@蔣新力84硕 现在马路边山只是几十米高，微亮天空把山影映衬为黑色剪影。别有风味。月亮亮又圆，偶尔从山凹处露出来，但是带水汽的窗玻璃使它没有办法完全清晰，即使秀才擦了玻璃窗。过去那个“半夜月亮爬上来”，好像正合此景，不过那是少数民族的情歌，与我们汉族传统不符合。

路边山变高了，月亮躲起来了，只有山黑影上的蔬稀星星和少许云。月亮从山谷前面露了一下。消失。再从大V型山口出现，伴随三朵白云，真的好美。再与秀才捉起了迷藏。

星期六 20:48

@蔣新力84硕 村姑笑话秀才现在当直播了。不过，要直播景区风景，秀才胜任不了。现在出现一个开阔一些山谷，灯光像星星散落在黑色的山坡上，月亮在车后，哦，月光照亮了散落孤白灯光的山坡上，天上人间，云白而浅。现在路边灯光打乱了夜景。

星期六 21:07

@蔣新力84硕 这是秀才旅途中写生做笔记的模式，真的是没有办法去睡觉。现在左边山坡舒展出去，视野舒展，不时散落灯光在黑色山坡上，山坡上有大块的云被车后的月亮照的有些白。昨天给农会发的纳帕海的照片，是平面化的图像，而实际上是一个雪山的环秀才行立体剧场，特别的大剧院一样，让秀才想起了古希腊古罗马环形露天剧场，不过辽阔的多，雪籽打在羽绒服的帽子上沙沙作响，西方雪山在雪花中半透明隐身，时明时暗，南方则有60度视角一片空白在直线草地之上，那种天地万物之间空旷被纷扬时强时弱细的细雪美化了。

星期六 21:30

@蔣新力84硕 现在山坡和马路中间隔着一片水，可见山坡上灯光的倒影。现在或许是沿着一条小河行进，月亮也许是被云遮挡了，因为左边山峦剪影是黑色的，山坡上散布的灯光像是星星一样明亮。今晚秀才路过的这一片云南的山，真的是人间的山，人间的灯光疏而不断。秀才几年前从香格里拉机场夜晚飞到昆明机场，发现云南地面灯光，同样疏无缺处。不象福建大多数地面夜晚飞机上看都是黑色的。

星期六 21:48

@蔣新力84硕 现在左边的山色变淡黑色，大概月光照在它们身上了吧。灯光仍是一如既往疏而不断伴随着今天秀才的云南夜行，让秀才感觉云南的独特魅力。云南之美通过二十世纪上半叶一个美国人和一个流浪到中国白俄文笔向整个世界展现，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吴秀才是否继续这两个老外开拓的文字上的云南漫行。

@蔣新力84硕 秀才想起了青春时代读苏轼的“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寂寞沙洲冷”。当年感受极强烈，今天晚上，秀才并无此感，只有像人间房间开了地暖一样感觉，完全不知道今歺是何歺。现在月亮在大巴前方斜黑色山岗上露了一下头脸，路边的河道稍宽一点。河对岸清淡的山上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山上有四五点同样亮度的灯光，若不是秀才仍是头脑清醒，一定会弄不清楚它们是不是也是星星呢。

@蔣新力84硕

前排女乘客说“澜沧江边边”，不知道今天晚上月光下小河是不是就是澜沧江，我对这条江完全没有概念和知识。这小河对岸山到目前为止都还不太高。很温柔的平常山丘模样，有点高罢了。它们夜色中的黑色或淡黑色山影外轮廓一直清朗，像是温柔的大狗家族长城一样排列着卧在对岸，伴随着秀才度过这个云南高原上的元宵节。只是它们也爱美，身上缀着少许细亮的夜明珠一样的灯光。

@蔣新力84硕 现在公路开始天黑以后第一第二条公路隧道了。第三条第四条隧道。大概走向上游了。河水变多了，河滩变少了，灯光上移，稀少了。第五条隧道很长。出来时对岸有长长河岸装饰路灯，对面山顶上似水有雪粘着在树上，只是我不确定。河道更宽一些。河水并流动？右边山上有一长条路灯。对面山后面山更多高了，仍然是上方的灰黑白色，而且有一山上还有云。

接着对岸灯火消失相当长的时间才出现。23:06，第一次有乘客下车。下午两部大巴车合并，少部分回香格里那，大部分装满一个大巴车绕行去德钦的飞来寺。河道再次变窄，河水接近干枯，但是月光变得明亮起来，对岸山不高。不过更远处似乎又出现了雪顶。接着对面山变高，公路升高。进入深山里。公路变得令人畏惧的高度。左边白云拥抱雪峰，月光雪峰和云俱白，反衬近处对岸山体的暗棕黑的威严。

蔣新力84硕：

@吴秀才这个飞来寺已经快到西藏了。跑夜路惊不惊险？

蔣新力84硕：

@吴秀才 到飞来寺了干脆再跑一天，就到林芝了。

星期六 23:41

@蔣新力84硕 月光亮到可以看到数百米深的让人畏惧峡谷。人间灯火稀稀可见。第一次在如此明月下深山峡谷夜行。左边再加次看到白云放射状落在雪山山顶。进入隧道，出来时，微黄黑色月光大山无一点人间灯火，上方一颗明亮耀眼星，我心里充满了对大山深渊般峡谷的畏惧。山谷下方现在出现一片灯火。

@蔣新力84硕

谢谢。村姑想要看日落日出金山后，开始返程。

@蔣新力84硕 现在看到一轮明月当空，好不明亮。终于走出了峡谷，心里终于放松了下来。23:56，一批乘客下车了。高德说还有22分钟路程。海拨2944米。剩下十几公里全程都是路灯，红中国结，真的够豪华的。突然看到三条白云贴着一道水平的雪峰，有一种看到富士山般的惊艳。转弯，左边出长山岗长条白云相伴，太美了。没有想过还能看到月色里雪山长峰。凌晨一点左右到了旅馆房间。

吴砺

2024.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