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活过的35年里,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路过孔城的红庙,也就是我的乡贤戴名世出生与终老的地方,可惜都未成行去拜偈这位桐城文学史上的鼻祖,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于是去红庙的南山岗拜偈戴名世,成了心中一个解不开的文化疙瘩,郁结成病。每次回孔城老家路过红庙的时候,就自然地放慢了速度,眼睛在这块带有文化气息的土地上搜寻,路旁没有碑告诉我这里就是戴名世的故乡或墓地,所以这也是我怕找不到先生墓地而未能成行的原因之一,其次我怕与先生的因缘还没有到,故而路过返回,返回路过,寻访戴名世始终纠缠在一个文化后生对先生的景仰之中。 终于在今年的6月份陪同合肥晚报的记者程堂义,同行的还有桐城报社的零一、文联的陈汐主席、我的同事风柔笛悠悠一起前往孔城老街采访,因为程记者想在晚报的“发现”版上做期老街的专访,同时推出桐城文派的代表性载体桐乡书院。在桐乡书院仅存的朝阳楼前,我想作为戴名世的族裔戴钧衡在道光1840年创建这所书院的时候肯定受其血脉的影响。其次戴名世当年撰的《南山集》16卷随其自己的腰斩而斩,就是初刻于康熙辛巳(1701)年间的版本也遭禁毁,已不可见,直到一百三十年之后的道光二十一年(1841),也是由其族人戴钧衡重行收集遗文扩编刊行。这样我们不得不就要拜偈桐城文学史上的鼻祖-----戴名世,于是我也跟随着他们一道踏上寻访先生的路途。 车子在没有任何路标的指引下沿着桐卅公路飞快驰行,把孔城古镇、桐乡书院远远地抛弃在后面。这个时候我问同行的陆镇长:不是要去寻访戴名世吗?怎么走桐卅公路来了?陆镇长笑了反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终于知道走这条路到戴名世的墓地是条捷径,也比较好找。行驶了半会车子熟练地钻进一大片树林,七拐八绕在平缓的林间小道上停下来,说是已经到了,怪不得在拉开车门的瞬间一股宁静的肃穆荡涤过来。眼前除了农家人的旱地,村庄,池塘等我还是没有发现先生的墓地,引我前来的陆镇长说:还要跟我走一小截路就到了。这也完全符合古时拜访先生的程序,先递上门贴说某人来访才能进去,否则断不能贸然闯入那就没有礼貌了。所以这一小截路是恰到好处的安排。 总算看见先生的墓了,顿时某种悲凉的意味穿透六月初夏的晴朗,先生的墓地与当地普通的墓地毫无二样,惟独不同的就是墓前有一碑,上镌有“清戴名世之墓”字样。在墓右侧的护墙上刻有一方:“安徽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碑刻。先生和先生的墓现在都成了文物,并受着这种保护。无疑这种保护是非常必要的。此刻我真想大喊:先生,我来了!顷刻间绿色的波涛从时间的上游滚滚而来,清朝那场文字狱真的很可怕。报社的零一告诉我:戴名世墓地的悲凉我们应该有所预料,毕竟他是腰斩的,在当时他也算反属于清朝廷的,就连墓里有没有尸骨还另当别论!这时喊来当地一农民给我们在戴名世的墓前集体合影,让先生阴灵庇佑我们的心田生长文化石头。 戴名世(1653~1713) 清代散文家。字田有,一字褐夫,号药身,又号忧庵。安徽桐城人。世居桐城南山,后人称为南山先生。是中国清代文学史上的重要文人,中国最大的散文流派“桐城派”的重要作家。幼年家境比较贫寒,20岁起即授徒以养亲。先生自幼力学古文,又以史才自负,喜好收集明代逸事。既穷而游,多愤时嫉俗之论。康熙四十八年(1709)进士,授翰林院编修,时已57岁。两年后,即因行世已久的《南山集》中有南明三王年号而遭劾下狱;又两年后被处死。此案牵连数百人,为清初著名文字狱。当我搜索先生这些简介时发现:戴名世好象永远活在纸上,时至今天有的评论文章,对于戴名世仍是讳莫如深,仍是满脸冰霜。他们只谈“三祖”,闭口不提戴名世,仿佛桐城派的作家队伍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物似的。 无论怎样,有空,去南山岗戴名世的墓前抓一把泥土,闻一闻泥土中的文化气息。 [此帖子已被 小竹 在 2008-7-26 17:32:49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