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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看到“白马非马,女朋友不是朋友”这句话,突然想到了棉花。这有些拗口的逻辑问题不是我想说的,有兴趣的自可以去探讨,我要说的棉花不是花,却是千真万确的,棉花开乳白色的花,然后成粉红色深红色,直到凋谢后留下绿色的小圆果,称为棉铃,棉铃里有棉籽,棉铃成熟时裂开,露出柔软的白色纤维,像朵朵白云,乡下人每到秋季,都会在田里摘棉花。
摘棉花的人都背个箩筐或者胸前系个兜兜,把摘下的白白的棉花放进去,那些没有成熟的棉铃,等到深秋就要拔回来晒在阡陌小道上晒,等裂开了再摘上面的棉花。拔掉棉花那地上就要播种萝卜等其它农作物了 。
那些晒着的棉花杆,早晨被露珠打得很潮湿,要到下午才会干燥,棉铃晒裂了就要采摘,在集体时期,这个活一本都是妇女老人和半大小孩子去做,每个人都带来一个小木凳和筛子或者兜兜,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摘,这个时候是嚼舌头的好时光,东家长西家短的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被抖落出来,有时候相互笑着对骂一声,有时候两三个人围在一堆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摘棉花里有我小姐姐和叫玉珍的婶子,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中,在一群女人堆里我经常乱喊,说小姐姐为小姐,她们都笑起来说小姐姐长得真像资本家家的小姐,我说玉珍婶子像白娘子,她们都哄笑起来,就问我谁是许仙,结果小姐姐和玉珍婶子就叫我讲白蛇传的故事,我也就东扯西拉的乱说一气,尽管我把自己知道的不完整故事穿插得不成样子,但是她们都听得津津有味,生怕丢掉半个字,就这样嘻嘻闹闹的直闹到日暮时分才收工。
收获棉花的季节,小孩子也是值得高兴的时候,因为每家都会分到一两斤棉籽油,生活再困苦,大人也没有把棉籽油当成正经的油料,都拿来炒饭吃,那时候的棉籽油是黑色的,炒出的饭也是黑黑的颜色,但是吃在嘴里还是很香的,大人小孩的嘴边都是一层油亮,能吃到棉籽油是件幸福的事情。按照现在的标准,那些粗制棉籽油是不能吃的,要深加工才可以食用,如今想来,那久违的棉籽油炒饭还真想再次回味一下呢。
棉花不是花,但是它本身的价值却得到了人们的喜欢和讴歌。冬季要做床棉被需要积余两三年的棉花,大人小孩子要是有棉裤穿,一定是家中小孩子少,挣公分的人多,那算是很殷实的人家了。平常就是扯个三尺布也没有布票呢,棉花在那时候是很珍贵的农产品。
如今科技发达,穿纯棉衣裤的少了,讲究点也只是穿点纯棉做成内衬衣。但是棉花依旧是重要的农作物,得到农人的青睐和种植。棉花不是花,但他刚开出乳白粉红花朵的时候,我还是油然的感觉很亲切,思绪也在那棉田里飞扬,还有那些烟云一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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