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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人] 闻一多最后的“奇迹”送给谁?桐城人方令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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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 15:31: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_. K5 ]) ~( E( M2 i$ v前几年写胡适与陈梦家时,看到胡适1931年1月24日的日记里有这么一句话。那天他从上海乘船前往青岛,途中“又读昨日新出的《诗刊》第一号,其中也有绝可喜的诗。一多有一首《奇迹》,很用力气,成绩也很好”。第二天十二点到青岛后,杨振声、闻一多、梁实秋等人来接,然后到顺兴楼吃饭喝酒。当天胡适又记道:“我同一多从不曾深谈过,今天是第一次和他深谈,深爱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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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这两段,我便把陈梦家当年编的《新月诗选》找出来,把《奇迹》再好好读一下。说实话,以前读书时,总是按教科书的“指示”,去读他的《红豆》、《死水》中那几首“经典”。这是一首49行的较长的诗,体现着新月派诗的主张,形式均齐谨严、意象繁复瑰丽、旋律复沓悠长,全诗采用先抑后扬的方式来表达他心中真正的“奇迹”和对“奇迹”的坚贞期待。他说这“奇迹”不是普通的美,而是这些美的“结晶”,“比这一切更神奇得万倍”;在这一切都不得的情况下,为了供养“饿得慌”的“灵魂”,不得不去募化一些“平凡”甚至“秕糠”,甚至把“藜藿当作膏粱”。但作者坚信这“奇迹”一定会来临。他说,“只要这奇迹露一面,我马上就放抛平凡”,“我只要一个明白的字,舍利子似的闪着/宝光”;“我等着,不管等到多少轮回以后”,“总不能没有那一天,/让雷来劈我,火山来烧,全地狱翻起来/扑我……害怕吗?你放心,反正罡风/吹不熄灵魂的灯”。那么什么是作者这么期待等待的“奇迹”呢。全诗的最后给出了答案:“一阵异香,最神秘的/肃静,(日,月,一切星球的旋转早被/喝住,时间也止步了,)最浑圆的和平……/我听见阊阖的户枢砉然一响,紫霄上/传来一片衣裙綷縩——那便是奇迹——/半启的金扉中,一个戴着圆光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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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0 R6 ?+ s) s4 z8 T读这最后的“奇迹”,我突然觉得这是在期待着颤动灵魂的爱情,等待着一位梦中的情人,你看这所有的意象以及它们的组合,似乎全是两性结合的隐喻或象征。为什么非要把“奇迹”归结到“传来一片衣裙的綷縩”呢?徐志摩在《诗刊》创刊“叙语”中誉此诗为“三年不鸣,一鸣惊人”,陈梦家《新月诗选》序中没有论述这首诗,再找来蓝棣之先生新编的《闻一多诗全编》,我看到闻先生自《死水》后,基本上没再写诗,而是把所有精力放到了学术研究上,这首诗只是闻先生到了青岛后“偶一为之”,在这诗之后,虽然闻先生又写了首《八教授颂》,但没有写完,只是首“残”诗,《奇迹》成了闻先生的最后诗作,或者说压轴之作。蓝先生又是怎么看这首诗的呢?闻先生“相当明确和具体地对自己的诗人时期作了一个回顾与总结”,“以相当严格的批评态度看待他的两本诗集(《红豆》、《死水》)”,呈现一种“更透彻”“无情地解剖自己的精神”;“诗人所要的‘奇迹’就是真理”,“为了寻求真理,实践真理,诗人渴望着彻底改造,脱胎换骨,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尤可贵的,诗人渴望着世界来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迎接奇迹的光临”。这是一种更宏大的阐释,可为什么要用“衣裙的綷縩”呢?我的疑问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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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读舒芜先生口述自传,说到他的九姑方令孺,“九姑比我父亲大一岁,是同胞姐弟,两人感情很好”,“九姑长得漂亮,又有风度,又有气质……考古学家、美学家常任侠先生,是我堂兄方玮德的同学。他就曾对我谈到过,说他平生所见到的美人,数九姑是第一。九姑的女儿李伯悌(陈庆纹),是个翻译家。在我们这一辈人当中,她算是很有美貌了,可是常任侠说:‘比起她的母亲,她还是差一点。’”“抗战前,九姑曾经一度离开南京(注:婆家所在地,虽然此时已和丈夫分居,但仍住在家里),去国立青岛大学任教,当中文系讲师。那时,青岛大学的校长是杨振声,中文系主任是闻一多。”“相传这期间闻一多与九姑之间,还有点小小的感情风波,后来当然都平息下去了。”4 v0 R& W$ d: R& `

: N- p. k# Q% B4 i读到这些,我突然明白闻先生最后的“奇迹”是方先生,最后的诗献给的是方先生。翻看梁实秋先生的回忆,也证实了这一点。梁实秋在《谈闻一多》中说:“志摩误会了,以为这首诗(指《奇迹》)是他挤出来的……实际是一多在这个时候自己感情上吹起了一点涟漪,情形并不太严重,因为在情感刚刚生出一个蓓蕾的时候,就把它掐死了。但是在内心里当然有一番折腾,写出诗来仍然是那样的回肠荡气。”这个“蓓蕾”就是他和方先生交往中萌生出来的。梁先生还有这番回忆,“一多在南京时有一个学生陈梦家,好写新诗,颇为一多所赏识,梦家又有一个最亲密的写新诗的朋友方玮德,玮德是方令儒的侄儿,也是一多的学生。因此种种关系,一多与令孺成了好朋友,而我也有机会认识她。青岛山明水秀,而没有文化,于是消愁解闷唯有杜康了。由于杨振声的提倡,周末至少一次聚饮于顺兴楼或厚德福,好饮者七人(杨振声、赵太侔、闻一多、陈季超、刘康甫、邓仲纯和我)。闻一多提议邀请方令孺加入,凑成酒中八仙之数。于是猜拳行令交错乐此而不疲者凡两年。其实方令孺不善饮,微醺辄面红耳赤,知不胜酒,我们亦不勉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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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静农先生晚年回忆过这场景:“昔年在青岛作客时的光景,不见汽车的街上,已经开设了不止一代的小酒楼,虽然一切设备简陋,却不是一点名气都没有,楼上灯火明濛,水汽昏然,照着各人面前酒碗里浓黑的酒,虽然外面的东北风带了哨子,我们却是酒酣耳热的。”胡适到青岛时,中午杨振声、闻一多、梁实秋等人在顺兴楼请,晚上仍在顺兴楼,就加入了方令孺、邓仲纯等人。27日,胡适记道:“到顺兴楼吃饭。青大诸友多感寂寞,无事可消遣,便多喝酒。连日在顺兴楼,他们都喝很多的酒。今午吃酒尤不宜,故醉倒了李锦璋、邓仲纯、陈季超三人,锦璋甚至跪在地上起不来。我的戒酒戒指到了青岛才有大用处,居然可以一点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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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的过程中,闻一多先生和方令孺先生产生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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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6 }5 v1 o$ F6 L3 {" l具体说来,1928年闻一多任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因不适应人事纠纷,1930年6月辞职后,与梁实秋应老朋友杨振声的邀请,来青岛大学任职,闻任文学院院长兼中文系主任,梁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刚抵青岛的闻一多,最初是住在学校斜对面金口路的一幢红楼里,那是学校为他租下的住所。但因为是一楼,光线幽暗,所以不久就搬到文登路的一栋小房子里,房子位于汇泉湾的西北角,离浴场不远,环境幽静,出门就是海滩,涨潮时海水往往会涌到门口三四米处。由于此处离学校较远,而且山路高低不平,所以每日闻一多去学校上课,总是拿上一支手杖,在山路上悠然而行,经过鱼山路,则邀上住在此处的梁先生,两人结伴,一边谈诗论文一边缓缓向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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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由邓稼先父亲、著名美学家邓以蛰介绍,刚从美国留学归来的方令孺也来到青岛大学中文系任教,担任讲师,教授《昭明文选》。闻是文学院院长兼中文系主任,两人免不了交往,方令孺虽然有中国古典文学的深厚家学——祖父方宗诚,师从方东树,曾入曾国藩“幕府”,父亲方守敦,协助吴汝纶创办桐城中学,是一位有影响的诗人兼书法家——但毕竟刚登上大学讲坛讲授中国古代经典,在备课过程中遇上问题也需向闻先生请教。如梁实秋所说,两人还有一个交集“方玮德和他的诗”。闻一多对陈梦家和方玮德的诗是相当看重的。闻一多在给他们的信中说,“我曾经给志摩写信说:我捏着把汗夸奖你们——我的两个学生,因为我知道自己决写不出那样惊心动魄的诗来,即使有了你们那样哀艳凄馨的材料”,“玮德的文字比梦家来得明澈”,但对他俩的诗所存在的缺点,如不用标点使诗的节奏不分明,使用“梅毒”、“生殖器”一类赤裸的文字,句式不整齐等给予批评,要求他们“长篇‘无韵式’的诗,每行字数似应多点才称得住”,“长篇的结构应拿玮德他们府上那一派的古文来做模范”。闻一多开始以有这样学生诗人为荣。一次当他和方令孺说到方玮德时,曾要方令孺帮他要一张方玮德的照片来,以便“时时在我案头与我晤对”。闻一多说到此事时这样说:“玮德原来也在中大,并且我在那里的时候,曾经与我有过一度小小的交涉。若不是令孺给我提醒,几乎忘掉了”,现在他写出那样优秀的诗来,“即使我们毫无关系,我也无妨附会说他是我的学生,以增加我的光荣。我曾托令孺向玮德要张照片来,为的是想借以刷去记忆上的灰尘,使他在我心上的印象再显明起来。这目的马上达到了,因为凑巧她手边有他一张照片——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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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诗选》有两首方令孺的诗,全是写于这个时期。读这两首诗,你明显可以感到它们是对《奇迹》的回应,或者说《奇迹》是对它们的呼应,它们共同构成了一组对话式的文本,诗意与感情在这里展开了回环式的交流、深化与升华。诗都不长,且全抄录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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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y' ~0 e) F  z) `7 P诗一首, ]9 M* V0 j( K2 |4 P# U! G8 w4 c

7 y0 g% a  s7 i. A爱,只把我当一块石头,) N$ ]( r4 m8 `& u2 d0 J/ a

& a" P% G; T8 g' L- h& `9 \不要再献给我:+ ~  Q& w- v( D$ c

" r, w7 v7 B! w( n/ A# M0 Y1 R百合花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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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m) m' L7 h香火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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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 O1 a2 l0 o( @4 `长河一道的泪流。% D, k% \. y& t8 I/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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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山冈上一匹小犊- s; V6 \4 [7 `  q.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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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白的世界;. k$ W, c(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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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5 n/ e) V. Y4 F/ m& T不要说它愚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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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_9 y+ D% `1 q0 S) C它只默然$ t$ G, {& o+ y1 }$ T-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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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守着它的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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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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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O' C; j7 z  a有一晚我乘着微茫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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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p& i6 h% `我一个人走上了惯熟的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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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d( i: W5 z# ?# x% K泉水依然细细的在石上交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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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沾透了我的草履轻裳。0 V  t+ `. C% M2 m2 M#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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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磷火照亮纵横的榛棘," q+ t4 E: y#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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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朱冠的小蟒向前宛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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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我攀登一千层皑白的石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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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a' r* d: z6 X为要寻那镌着碑文的石壁。8 \  A; j2 t; I0 X, D

5 V2 s3 @3 g; F, L你,镌在石上的字忽地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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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 r7 C玲琍的白鸽,轻轻飞落又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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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8 a  d' Z  E, z7 d小小的翅膀上系着我的希望,: G8 g/ ]/ r! l4 O$ E

& M5 U: N* k- H- u( \/ f信心的坚实和生命的永恒。( ]  D+ L: P! t8 ?

, D  Q* d9 }) h# Y可是这灵奇的迹,灵奇的光,' E# @" u/ X# R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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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惊喜中我正想抱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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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到这黑夜,这黑夜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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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怪的寒风冷透我的胸膛。- u! I( A9 x& z, ~- F1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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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这两首诗,你是不是觉得,它们有着共同的主题,就是作者希望获得灵奇一般的爱,这爱能给她百合花的温柔,香火的热,长河一道的泪流,能给她带来希望:信心的坚实与生命的永恒,但眼下的现实环境是黑夜以及吹来的神怪的寒风,虽然对方的爱如镌刻在石壁上的碑文那样不会轻易磨灭,虽然作者渴望在惊喜中抱紧这份爱,她也只能把自己变成一块石头,严寒着内心的静穆,一步步退缩而去。如果把这两首诗同《奇迹》串联起来解读,或者是“奇迹”表白后,方令孺用这两首诗既表白自己感情的真挚,也表白自己的无奈与回绝;或者是这两首诗表白后,闻一多用“奇迹”既表白自己感情的渴望,也表白自己等待的坚贞。方诗中“惯熟的山道”是不是也曾深印着两人并肩走过的身影;方诗用“灵奇”,闻诗用“奇迹”,方诗用白鸽喻指希望,闻诗也把白鸽与“我要的婉娈”联系在一起,另外两人的诗中还有一些意象有着深度的重合。# w  ?+ W' Y- f$ z6 q) ]# u5 q

8 f3 Q6 [% G8 _5 q3 D方此时是什么样的处境呢?作为亲侄儿的舒芜这样说明:“九姑的婚姻当然属于家庭包办模式,是我的伯祖父拍的板。她被嫁到南京一个银行世家,婆家姓陈,祖籍是我们桐城邻县怀宁人。两家过去肯定是有交情的,所以缔结了这桩婚姻。九姑与丈夫一同赴美留学,回国后,两人之间的感情渐渐有了裂痕,姑丈在上海沪江大学当经济学教授,另娶了人,常住在上海”。梁实秋写刚到青岛的方令孺:“她相当孤独,除了极少数谈得来的朋友以外,不喜与人来往。她经常一袭黑色的旗袍,不施脂粉。她斗室独居,或是一个人在外面而行的时候,永远是带着一缕淡淡的哀愁。……不愿谈及家事,谈起桐城方氏,她便脸色绯红,令人再也谈不下去。”这“极少数谈得来的朋友”即指闻。应该说方此时对闻产生感情是正常的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毕竟方令孺出身于那样的“世家”,同时还由于是女性,比男性更多层因性别而产生的“束缚”,她只能如梁实秋所说“古井生波而及时罢手”。如此选择,我们也能给予深深的理解。连新文化的开山祖师胡适先生面对江冬秀的棒喝也只能止步,何况一个背负着深重传统且已经拖家带口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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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感情产生了社会“涟漪”。面对“现状”,闻一多选择将家小接来以正视听;而方令孺送走胡适后不久,先回了自己南京的“家”过春节,并给时在南京的陈梦家带去胡适请她转告的喜欢他的诗的口信,第二年到北京姐姐方令姞处养病并试图到北京谋职。临走时,此时来青大担任讲师的沈从文送上了深深的同情,并给徐志摩写了封信,托其照顾方令孺并给她在北平“找点事做”,信中说:“方令孺星期二离开此地,这时或已见及你。她这次恐怕不好意思再回青岛来,因为其中也有些女人照例的悲剧,她无从同你谈及,但我知道那前前后后,故很觉得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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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和闻恐怕仅剩了“罡风吹不熄灵魂的灯”。  q  f9 y" T( V%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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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闻从保守的自由主义者变成了激进的民主主义者;方在后辈的影响下逐步成为共产主义战士,195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58年担任了浙江省文联主席。( @# X, A/ r, S! G!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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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合肥晚报 作者:李传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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