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在祖先的墓园（散文诗）

风清扬 · 发表于 2017-3-4 09:37:25

清明，在祖先的墓园

泥土里刨食的人，珍惜泥土，死了也选一块不长庄稼的荒芜之地。

这是一片南山坡。高高矮矮的枝头，嫩芽刺痛泪眼。浅浅的青草里，镶嵌着许许多多的野花。凊明，在几颗明亮的晨露里，滳下来，唤醒一些深埋的姓名。

新土旧冢。所有饥饿贫穷，痛苦疾病，都被一块石头压在地下。

墓碑上杂乱无章的纹理，像一串串不可破译的密码，让人无法看清，他们从古至今跋泼的过程。残缺的文字，红漆早巳消然，隐隐约约辨认出两笔遒劲的撇捺，这不影响我们对远古的臆想，原始的直立，前肢慢慢演化成手。

山路，来来往往的人们，前人踩着后人的足迹，星星点点，都是新痛旧伤。

香纸点燃，与钻木取火遥相呼应。苍鹰回旋，山后闪过去年的剪影。季风翻开大事年谱，长矛，弓箭，犁铧。勤劳和智慧，在世世代代的香火中延续。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一声叹息，就是我们彼此间的问候。

挂青的纸标猎猎作响，像一面面招魂的经幡与逝去的灵魂起舞。

喧闹过后，亘古的沉寂。潮湿的山坡，长草伏地。三两声鸦鸣，黄昏步歩逼近。

下山之前，掬一捧黄土在胸，留住乡愁，让种子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