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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与七九二通讯(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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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4 09:19: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与七九二通讯(二十)
(一百三十八)
星期日U大校友会朱老师,何老师,候老师参加完周六福州校友会(十几年我尚未去过一次)来福州我们公司拜访。吉武有事,托公司七八六的伟奇先生接待,我又被伟奇选当电灯泡陪坐。
校友会现在想学西方学校从校友中筹资金(放下身段),清华校友会告诉朱老师清华校友每年捐学校约十亿元。U大正筹建新校区(中区),预计需十三亿元建设资金,估计科学院会给5亿,安徽给一亿,资金缺口很大,学校想在六个学区以冠名方式吸引资金(每个学区六千万元)。
其二,U大每年举行校友企业招聘会,去年第一届有十多个企业;
其三,U大正建新技术研究院,提供在读硕博学生与企业联合开发产品,采用双导师制。(企业选自己人做导师,学校亦选老师当导师)
其四,亦鼓励校友小额捐款(以五万为基数)给校友教育基金会。
U大毕业生当大官的少,当大富翁的也少,当中高级技术人员中产阶级多。要达清华校友捐钱水平肯定是相当长时间达不到的。
小何老师希望我能给七九二通讯录给他们,这样他们可给大家定期发布校友会的信息。我知道七九二同学都爱潜水,若没有大家同意,我肯定是不能送七九二通讯录出去的。我昨天邮件婉拒了。请大家为此发表高见。
另外朱老师希望得到Rose信息,因为她那个城市校友会已垮了,希望有人组织(朱老师说一个地方校友会运作取决那里是否有热心人,若这个热心人离开,这个校友会很可能就垮了),没有Rose同意,我也只能是沉默。
我的看法是也许未来来福州公司可从U大找一些特别聪明的学生帮我们做前沿性产品也许是一个可选项。我们在福州自己招比我们自己聪明得多的学生进入公司工作很不容易,因为福州是乡下;但若在U大在读博士生找远比我们聪明,带我们进步的学生太容易了。尖端产品还是要一些特别聪明的青年人容易折腾得出来啊。在公司象U大忽悠一篇国外文章就毕业应当是较容易的;也许可让U大推荐一组将读博的研究生简历,从简历中选一部分面试来公司做博士论文更可行。
吴砺
2013.03.05
(一百三十九)
十几年前,灿平和合肥教育局同事来福州开会。吉武请客,吉武一家三口,我一家三口都到了牡丹大酒楼会聚,因为这是难得老同学来福州。吉武的小子当时好像到小学一年级,我家小子好像在小班。
宴间我去了一次卫生间。正碰到吉武的小子与我家小子在洗手池旁交流。我悄悄在一边看他们说什么。
吉武小子对我家小子说:“我们比赛,我数‘一,二,三’,看谁先冲进女厕所。”结果一二三是喊了,两个小子都没动。
回到家里,我的小子对我们说:“大华都哥哥想骗我进女厕所,我想我不动,让他冲进去,结果他也没动。”
吴砺
2013.03.13
(一百四十)
晚上伟奇在元洪城江边一个饭店请校友会老师的客,宴间朱老师提出以后要请吉武去学校做报告,到“校友聚餐”同学生聊天。
我说我们在学校时,大牌科学家的讲座最热闹。
朱老师说:“现在不同了,若院士在学校做讲座,没有人听。但任何三流歌星影星到学校,走道上都会挤满人。”
朱老师接着说:“我最吃惊的一次,一个安徽的公务员出题考委来学校做讲座,我们安排很简单,没想到会议厅都被挤爆了。”
伟奇说:“张亚勤到学校做讲座,应该听的人很多吧。”
朱老师说是。
“杨振宁到学校时,听讲座的人也很多。”随行的一个年青老师说。
“谁去看杨振宁?大家只是去为看他年青的夫人。”朱老师答道。
吴砺
2013.3.13
(一百四十一)
九八年年初,我在湾区。一次吉武与公司另一个同事Mike亦到湾区拜访客户。吉武返回国内前,开车带着我和Mike去了斯坦福大学附近的一个华人超市购买食品。
返回住处的高速公路上,天下着朦朦细雨,可见度不高。我们的Van行驶在内侧的快车道上。突然,吉武发现前方快车上的一辆皮卡停在路上,立即来了一个紧急刹车。面包车停下时,我看到我们的车头与皮卡的后车厢板间隔不到一尺。
吉武和我坐在前排,我们双脚与皮卡车厢等高。
我们这时发现这辆皮卡与前面五辆车撞到一起,但最致命的是它后排没有亮红灯警告后面的车辆,出事的四五个车辆竟无任何警示而且无人看在路边。当天细雨使可见度很差,这真正是一个可怕的陷阱。
吉武说:“若我今天反应慢0.01秒,我们俩至少是双腿没有了。”我们当时车时速80miles,我算了一下,0.01秒可移动0.36米,正好是我们车与皮卡之间间隔。
由于紧急刹车,面包车后备箱中的食物从车厢后面冲到了车厢前面,其中一大塑料桶豆奶撞裂开了,流得一车厢,此后经加州太阳不断暴晒,两年车厢中总是有刺鼻的气味,无法清洗干净,每次乘车它总提醒我们那一次生死瞬间存在过。
吴砺
2013.03.15
(一百四十二)
我家小子满八个月后从外婆家到了上海嘉定我所在的研究所。我们租了所里一个单间宿舍(一九九六年,每月房租120元,与我们当年工资可能是同一个数量级,已记不清了)。
我们买了一部彩电,当时中央一台晚上七点新闻联播后天气预报前的广告是巩俐为“美的”空调做的广告。我们发现只要巩俐的镜头一出现,我家刚八个月的小子立即喜笑颜开,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于是,每个傍照我们就抱着这小子等七点半的广告,百试不爽,但结论只有一条,人类好色是天生的。
吴砺
2013.03.13
(一百四十三)
若说七九二的同学谁参与了全世界人民的生活和工作这个说法很夸张,我也许可以说是吉武和我。全世界人民包括我们七九二同学的邮件,电话,电视,到银行取钱一定会用到吉武和我组队研发出的C-lens,(即使不是我们公司生产),以及吉武从九五年就开始向世界首先推出的双折射晶体钒酸钇及其产品。这些都是光纤通讯无源器件的基本材料和元件。
当年我参与了当年吉武福州公司光无源器件开发的全部的工作,我们在市场上除了C-lens上打败了日本人Grinlens外,还有我们的钒酸钇晶体在无源器件上彻底地打败了日本人的金红石晶体(这种晶体中国人现在还长不出来)。也许这个钒酸钇是当年J公司决定收购吉武当年所在的公司C公司的重要因素之一,而C公司是历史上西方国家高科技公司第一次在中国收购的第一家高科技公司。
当年YVO4不是C公司发明的,但这是吉武决定把它做成产品向世界推广的。二000年我在美国参加美国光学年会,我们公司同事和朋友林斌告诉我:“刚才有两个白发苍苍的美国老头在我们展台前指指点点,兴奋得手舞足蹈,我问他们为什么这样激动,这两个老头告诉我,这个YVO4晶体是六九年他们发明的,没想到三十多年后还有公司把这个发明做成产品用到全世界,他们真是太happy了!”
吴砺
2013.05.24
(一百四十四)
我在十二岁以前,最大的梦想是自己有一个小姐姐,希望自己被庇护被爱,可我到了青年时期想找的女孩多是林黛玉型。若当年《红楼梦》电视剧到U大选宝玉与黛玉人选,估计我在U大找的第一个女孩与与我只要穿上古装就可进入角色。我办公室一个女孩看到我初恋那个女孩照片说我们当年照片长得很像,很有夫妻像。我找的一组女孩几乎都是这种类型,当然事业上这些女孩后来专业都很强势,只是性格上都文弱了一些。
很奇怪,我在青年时代对宝钗型女强人式的女孩总逃之夭夭。当时我从骨子中对个性强的女孩感到极度地畏惧,也许当年我像贾宝玉一样太爱自由了,最怕被人管。
然而事实上我是最不合适当黛玉们的保护者了,是最需要被薛宝钗们保护的对象了,这就是说青年时代我自己选择的对象与自己的本性相背离。
即使我家那位本性上仍不是心灵强势的女性。事实成家之后,我发现自己会被自己朋友们中的一些女强人打动,因为我这时才真正认识到这些女性身上果断行动与判断力的美,这些是我性格中真正的缺少的。我本性是依赖性极强的人,是最怕担责任的人,也是最无责任心的人。像《围城》中辛梅说方鸿渐那样“心不坏,但无用”。
当这个年龄回顾我们过去,我发现自己的人生如同我们常看到贴在单位门口墙上的讣告中人生的简历,只是浅薄和单薄的半张薄纸,而不是厚厚的一本波澜壮阔的史诗。
人性规律对我这样人的恋爱道路应当先与林黛玉式女孩谈一次恋爱,但最终与宝钗式女性结婚,这样人生情感道路才不会残缺。
问题在于,若命运没有机缘带给我青年时代呈现自己长处和有才华的一面,而仅仅只将自己的性格弱点呈现在林黛玉们宝钗们面前,无论黛玉还是宝钗都会逃之夭夭的。这就是我青年时代真实的写照。
吴砺
2013.01.26
(一百四十五)
鲁迅在近代史上的确是个人物,他对中国人劣根性写得入木三分。他的眼睛是能穿透中国人衣服的,他满眼怒火和鄙视地看着他的同胞。
我们现在肯定又成了他几十年前笔下的“九斤老太”。若发一份调查表给我们这一代对我们的八十年后九十年代后打分,估计95%会给这一代人打不到三十分。
蒋经国是一个聪明人,他从自己的经历知道,他的蒋家儿子辈,侄子辈已是真正的富二代了,他决然地放弃了蒋家第三代世袭统治的努力。他是吃了太多苦有能量和能力接他父亲的班,而他的下一辈完全少了这一份历练。
独生子女这一代其实也不容易,从小到大都没有松过气,被太多的希望压得透不过气来。我的朋友Jimmy一次饭桌上告诉我们一个故事:他在北京打的时,开车师傅说他的女儿退休了,Jimmy吃了一惊,问他女儿多大,师傅说:他女儿刚刚上大学了。是啊,上了大学,还就不是等于退休了?
我们这一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因为吃过苦,死干,蛮干,这过去三十年把中国面貌整变了一个模样,我们的教育使我们的大脑从不会转弯,科技上用不着创新,只要学老外即可。现在说中国将成为世界科技强国,世界上没有比这句话更可笑和是更大的自欺欺人的鬼话了。
现在被教育出来的孩子脑袋更不会转弯了,而且还少了我们这一代吃苦的精神,指望他们创新更是在做梦。
但地球肯定会照样转下去,中国既亡不了国,也亡不了种,也许到了八十年代后九十年代后的孙子辈中国人会像美国人一样既能吃苦又能创新了。生存压力会自然地促进我们叫中国人的物种适应现代社会的,只是我们可能看不到了。
吴砺
2013.03.08
(一百四十六)
现在偶尔我会感到人真是世界一个奇迹。人类已对地球面貌做出巨大不可思议改变。我们还能感到美,我们可以相互交流,我们可以作为一种叫“人”的动物生活在地球上,感受“人”能感受的一切。
童年时,我偶尔对此感到过惊异,青少年时代常感到自己作为“人”的幸运和幸福感。
只是中年时,我有时似乎已完全麻木,对自己作为“人”的麻木。
然而,我们开始感到生命不存在时的痛苦。过去我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但大自然强迫我不得不接受生命会离开的悲痛。这痛苦无药可解,只是时间将你拖到麻木了,使你不自觉在大部分时间忘却亲人已离去的事实,或是你想起时,你已无奈地认为那是你已不能改变的现实了。
其实那无边黑暗已在不远的前面等着我们自己。近万年来已有无数哲人或宗教大师教我们怎样接受它的来临。虽然我们也被教育在人间获得功名,但我怀疑一旦我们消失在这个世界,那一点功名对已消失的我们有什么意义?那已消失的李白会感受到现在人们还在读他的诗的幸福感吗?如同我们已离去的亲人还感受到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对他们的爱吗?
少年时代我曾长期陷入这样人生最基本问题思考,最终发现如同孩子要摘天上的星星一样是徒劳的,只好将那个敏感的神经麻木烂掉。只好自己从那个坑中爬出,像正常人一样为生存而奋斗。
即使我们不思考这些问题,等着二十年后三十年后疾病会将我们拖进生不如死的痛苦中,不容我们抗争地将我们拖入那永恒暗流之中,将能感知万物的作为“人”的我们再还原为无知觉的空气,水,泥土。
这只是短短二三十年时间问题。在此之前,我们还是逃避,像终点永远不存在一样的活着,生活着,象地球上七十亿仍同我们一样还活着“人”一样活着。
我们没有哲人的悟性,没有宗教情感。到时再说,那最后的一刻还未来之前忘记它的存在,这是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让我们这样做,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吴砺
2013.03.14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至远方朋友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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