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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低吟的荒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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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5 09: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低吟的荒野》(下)



时值拂晓之前,那是众鸟还没有开始啼鸣的一段沉静。湖泊轻轻地喘息着,像是还在睡梦之中,一起一落;依我看,它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将大地上所有的声音都吸了进去。那是宁静的时光——没有吹动树叶的风,没有泛起波浪的水,没有兽叫和鸟鸣。然而,我还是一如往常地倾听,绷紧了所有的神经去听——我也不知道听什么——只是试图捕捉到当黑暗离去时那一瞬间的意义。

孤身站在那里,我感到充满活力,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为机警敏悟。一声喊叫或一个举动都会打破这短暂的静谧。这是一段宁静的时光,是与古老的节奏和时光的永恒、与湖泊的呼吸、与万物缓慢的生长保持同步的时刻。在这里能够感受到宇宙,领悟到天人合一的真实含义。P109


当我观望和倾听时,渐渐地意识到无数只昆虫缓慢沉稳的低鸣,透过虫鸣可以听到白喉带鹀的啼叫和隐身鸫悦耳的歌喉。但是站在高山之巅,这一切都显得遥远而模糊,渐渐地它们相互交汇,形成了一种巨大的、温柔的声音环绕于四周,那声音是如此轻柔,仿佛还不及我的呼吸声。

眼下,太阳在山脊边颤动。它充满了活力,几近流动,当我望着它落下时,我想我能感到地球在转离它,我真切地感到了地球的旋转。总而言之,那是一种荒野的宁静,是一种天人合一的感觉,只有当没有任何视觉和声音的干扰时,只有当我们用内心之耳去听、用内心之眼去看时,当我们用全身心而不仅仅是用感官去感受和领悟时,才能够有这种感觉。坐在山顶,我想起了那则古训:  “只有静下心来,方能领悟我就是上帝。”我认识到,没有宁静,就不可能领悟;不从外界影响中解脱出来,人就不可能理解精神的意义。P110

约翰·缪尔②曾说:  “红杉属于千年的沉静。”那些古老的树,其中有些早在公元前就存在,在新大陆被发现很久以前就已经成熟,具有历经沧海的宁静。从这层含义上而言,它们不仅仅是树;它们的存在使得作为世间匆匆过客的人类清醒镇静。P111

我们是多么频繁地谈起荒野广漠的宁静,保持荒野宁静的重要性及在宁静中所能找到的奇妙与安宁。当我想到宁静时,我便看到了北方的河流湖泊、泥炭沼泽地和延伸的冻原以及无路的荒凉之地。我看到了西部的山脉和阿巴拉契亚山脉那高耸起伏的山岭。我想象着西南部的沙漠及其色彩斑斓的全景,还有南部难以穿过的沼泽地。它们总是在那里,它们的美丽不会改变,然而,一旦它们的宁静被打破,就再也不会恢复。P112

我们在院落里种上了枫树,这样,秋季便可以有那么几日来观赏它们红色和黄色的斑斓;这样,无论何时向它们望去,都能令我们想起整个北方那如同火焰般燃烧的盛景壮观,那充满诗情画意的湖畔和树木掩映的水湾,那覆盖着沉稳绿色的山坡被泼上的一道孤单而生动的红色。我们希望它们令我们回忆起十月份那条条覆盖着落叶的连着水路的陆路和古老的伐木小道。枫树的观赏期来去匆匆,而当它们突如其来的狂喜结束之后,便浑身灰色,光秃秃地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办法来缓和它们僵硬的树枝。然而,春季来临时,它们又是最早报春的,陡然绽开的深红树芽如同北方的鲜花般艳丽。P118

!然而,只有到了秋季,当白杨叶弥漫成一片古典的金黄,山坡及岛屿都映在蔚蓝色的水面之时,那光景才令人心醉神迷,那宁静才如同餐前的默默祈祷,主宰着整片原野。我们的白杨将把那一切带给我们。P118

浅滩上还留着些许色彩,黄色、金色和红色,随着水波缓缓移动,像个万花筒,不停地将变幻的光影投在水底。继而,在高高的山脊上,我们找到了一直在寻觅的东西:一片孤寂的深红,一种坚持到底、公然蔑视风暴的姿态,一抹在那片由灰色、褐色及绿色交织的全景中仅存的亮点。我们将独木舟靠岸,开始爬山,但却发现上山的路很难走,一路攀登上去,处处是悬崖峭壁,小峡谷里榛树杂乱丛生,吹落的树枝层层叠叠。最终,我们总算来到了一片平缓荒凉的山脊,那里有一小丛矮橡树,橡树叶完好无损,它们那深红和亮丽的红褐色如同胜利的旗帜,飘荡在荒废的战场上。经受了狂风暴雨的多次摧残,这丛矮橡树被打造成一种仿佛能拥抱住它所生长的那个冰蚀山丘的特有形状。这正是我们所想要的。这便是个性和顽强。P120

白杨、白桦和枫树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变了颜色,而橡树却从始至终,有节有制,慢慢地变成深红和艳红,最后变成一种亮丽的红褐色。然而,当北方的风暴来临,那些原本艳丽的树木秋叶落尽,光秃秃地立在那里时,橡树却依然裹着满身的树叶,比别的树木尤为漂亮,因为它们超然出群。P121

时值十一月,我在一个桦树覆盖的高山顶上。空气中充满着落叶的气味,遍地都是古铜色和暗黄色的叶子。从山顶向下远远地望去,可见一条漂浮着稻谷①的河流注入一个蓝色的湖泊。当河流与宽阔的湖面相遇时,那稻谷便呈扇状散开,如同一条金色围裙,在集中的腰部色彩浓厚,在它的边缘点缀着蓝色的斑纹。

突然,从北方传来了我一直在期待的声音,一种柔和悦耳的嘎嘎的叫声,那声音时强时弱,但却不断增强,直至成为一片喧哗,吞灭了所有其他的声响。在碧空的尽头,我看到了它们,一列长长的斑点,宛若一条飘浮的丝带向着南方舞动,V 字形的顶部像是打了个无形的花结。P124

山丘上的树叶都已落尽,披挂着红叶的枫树和披挂着黄叶的白杨及桦树将满树的辉煌洒向大地。只有在避风处的沼泽地里还保存着些许秋叶,落叶松那如烟的黄色。一周 之前,那些树还是黄色,但如今它们却变得晦暗灰蒙。这些天是松针静静地落下的日子,每一阵风吹来,天空中都会飘浮着如烟的松针。P145

离开沼泽地,我攀上另一道山脊,在能够俯瞰上游草地的花岗岩山顶上顿足,那个小山受冰河作用而形成,光秃秃的。此时,我能清晰地看到刚才听到的激流以及水声下面那池碧水。深秋银蓝色的天空映照在广漠的、褐色网状般的沼泽地上。就在此时,我听到了一种能够改变眼前这风景的声音,那种回荡于空中的、孤寂的“嘎嘎”声。P151

北极光在地平线上移动变幻。有时,黄色的光束带着些许绿色,随后,大片的光,转瞬即逝,从东移向西,再由西移向东。青白色的北极光如同一道颤动着的巨大帷幕弯弯曲曲地在天穹中飘来飘去。黄色、橘黄色及红色的光沿着飘垂的边缘闪烁。它们从不消停,眼看着渐渐隐退,几乎完全消失时,却以新的亮丽再度登场,那种样式的翻新,无穷的组合,令人惊叹。P156

当我在湖面上加速时,我丝毫不觉得费力,只见天空中跳跃的光束,只感到轻扬飞舞,欣喜若狂。

一道道光束射向我上方的高空,聚集成极致:从地平线涌出的流光溢彩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由金黄和绿紫色拼成的玫瑰花形的光团。突然,我感觉到了它在冰面上的倒影,意识到我是在头上和脚下北极光变幻莫测的光海中滑翔。在那一刻,我与北极光融为一体,与它的光彩以及那道在我上方颤动着的巨大帷幕融为一体。

这种瞬间的经历实为罕见。有时,我在月光下游泳时有过这种经历,或者当风平浪静,独自泛舟时也会有此感受,那时的岛屿仿佛上下颠倒,漂浮于水面上。有一次,我在波涛汹涌的海岸边捕捉到这种感觉,当时一个从千里之外涌过来的浪头推着我向前。如今,我再度获取这种经历一滑动的自由和超然脱俗的感觉。

沿着湖泊,我直接滑进闪光的路径,在流光溢彩的迷宫中穿梭——一一下——一下:……一下,冰)J在冰上划出的响声,湖面下爆发出的清脆隆隆的回音。这是多年来首次出现的清澈光洁的冰面,还有它上面闪耀着的北极光。P157

我更乐意将北极光视为奇帕瓦人的鬼舞。一个印第安人曾告诉我,当一个武士去世时,他与同伴们就沿着北方的地平线跳那种他们所熟悉的大地上的战舞③。变幻无穷的北极光及其色彩斑斓的边缘来自他们所戴的巨大头饰。当我初次看到他们戴着头饰跳舞时,年纪很小,而在那段令人迷恋的岁月里,有时我果真以为自己能够识别驰骋于空中的那些独特天体的运动。那时,我对于质子和原子一窍不通,我看到的北极光就是它们的本来面目。我还知道只有一个孩子才能感到的那种惊奇以及由神秘而升华的美丽。P158

大地坚硬,封冻的水路一片湛蓝。光秃秃的白杨和桦树像是哥特式窗上的透雕花格映在蓝天上,淡紫色的山峰衬托着阴暗朦胧的云杉和青松的树影。溪谷洼地中落叶深深。这些落叶湿漉漉的,散发着潮湿和沃土形成的气味。那里有着某种令人翘首期盼和屏息神往的感觉。那些窸窸窣率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枯叶飘然落下的细微声响。在几个月前那一番色彩斑斓、热闹非凡的场面离去之后,出现了一种短暂的平静,一种深深的屏息等待。众鸟南飞,松鼠忙着贮存冬季最后的那点食粮。湖面上的冰封锁了湖岸和岛屿,这种千里冰封的状态要持续到来年春季。树林做好了准备,当那最关键的时刻来临时,更深沉的宁静笼罩着北方。

当你感受这种宁静时,当这种宁静向万物悄然逼近时,时光暂且停悬,仿佛说话都是一种亵渎。突然,天空中飘浮起雪花,之前的紧张感荡然无存。雪花飘然而至,落在树叶上,落在树皮的裂缝中,落在覆盖着地衣的岩石上,瞬间分解,融oA更广漠的湿润之中。随后,大地不再是褐色,而是近乎奇迹般地呈现出片 片白色的斑纹。此时,当雪花飘落在树叶和落叶层上时,传来细小的声响。白色迅速铺开,随之而来的是。大地封冻,秋季已过。P164

当太阳攀上山脊时,它改变了白雪的色彩,它那紫色的影子闪烁着银光。气温零度,林木银装素裹,晶莹剔透。除了雪鞋的“嗖嗖”声和我用皮鞭开路的声响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在一道山岭的阳面,我停下来休息,因为积雪虽然深,却不够密实。我发现,我并不孤独。一只冠蓝鸦从我眼前的林间空地飞过,恰如皑皑白雪中闪过的一道蓝色火焰。他落在我身边的一棵白杨上,这样我便可以观赏他那拦路贼般的黑色面罩,他那黑白相间的斑纹,他那鲜艳冷傲的蓝色。他发出了生硬刺耳的叫声,与其说那是歌声,倒不如说是一种挑战,一种对风暴和严寒的挑战。那叫声中包含着轻松愉快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向我和整个冰天雪地宣告,只要在空中飘洒着酒香的地方,活着就是一种欢乐。我喜欢那只冠蓝鸦及其象征;这里没有柔弱温情,只有无视严寒的铮铮铁骨。

一群松金翅雀飞进云杉林的树顶,在那里忙碌着寻找球果中的子粒。黑顶山雀也在高高的树顶上,在那里,它们能捕捉到第一缕温暖的阳光。它们是多么欢快,充满了活力和歌声。P166

有一次,在远离北方的漫长旅行中,我听到了潜鸟的叫声,悠长、嬉闹的笑声,那是过去我在奎蒂科湖区听到的回响于荒凉湖面上的声音。听到潜鸟的叫声时,我是在田纳西①,可是听到此声的瞬间,我便捕捉住了那第一声长长的、如泣如诉的叫声,心中的欢喜令我激动得浑身战栗。我久久地站在那里,侧耳倾听,但是却再也没有听到它。当我等待之时,北方如激流般涌人我的心间,脑海中闪现出一幅幅那荒凉的湖泊和江河的景色。我看到大鸟展翅,飞向落日,成群的鸟儿在拉克鲁瓦湖、考尼皮湖和巴彻旺湖的水面上戏水。我看到黎明时分的萨格纳加湖的流域,看到在某个孤寂的小岛上那一顶帐篷,我干完了一天的活儿,除了倾听和幻想之外,别无他事可做。随后,在我的内心深处真正的叫声响起,如同它在往昔无数次地响起一样,起初是从群山中传来的一声模糊的回音,在它消失前,传来一声近处的应答,如此这般来来往往,直至周边湖泊中潜鸟的啼声汇集成一曲经久不息的交响乐。

当然,涌人我心头的还有别样的时刻,那种乌云翻滚,骇浪拍天的时刻;那种众鸟疯狂尖叫,预示着风暴将至的时刻;还有那些个阳光明媚,宽阔的水域中传来欢声笑语的早晨,以及那些个一声孤呜似乎就囊括了这世上所有悲哀的夜晚。当我站在那里等待之时,我知道一旦当你熟悉了那声忧郁野性的啼鸣并沉浸在它的壮美之中,假若再听到哪怕是极微弱的啼鸣,无论你身在何处,都会在眼前闪现出北方那博大辽阔、无边无际的景色。P173

世上有多种音乐,每一种都与众不同:月光下的一群野狼,高歌一曲,发出的那种粗犷而美妙的声音;白喉带鹀的歌声,它那清脆的啼鸣总是与养育着鳟鱼的溪流密切相连,每逢听到此声,我就看到了被晚霞染红的池塘,感到了脚边的流水。湖泊结冰时发出的呻吟和裂声,雪橇或雪鞋在于雪上发出的“嗖嗖”声——这些都是荒野之声,是印第安人和那些用心倾听的人的音乐。P175

捕兽者的小木屋如同帐篷和土著的圆锥形帐篷一样自然。它们与荒凉之乡融为一体,如同树木和岩石一样是荒野的一部分。在这些小木屋中,总有荒野的低吟。每次当那只鼷鼠过来吃食时,我都捕捉到了一声精灵似的音符。我在沙河听到了它,那是一个雪花飞扬、风声萧萧的暴风雪之夜;我在石河听到了它,当时查利的小提琴声与激流之声融会在一起,我已经分不出彼此,但是我知道他所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周围的景色,还有欧洲北部的乡 村和荒野。P180

这种漫无边际的闲谈持续着,过了一阵子竞无话可说了,我们陷入了沉默,只是坐在那里,盯着冰洞,望着那个小木鱼有节奏地在水里绕圈子,来来回回,周而复始,它那金属的鱼鳍在光中闪烁。过了一会儿,我们的目光与湖底交融,从而开始感到仿佛我们成为身下世界的一部分,成为纯净的沙子、白色的岩石和摇曳的藻草的一部分。我们与湖底处处参差不齐的景物亲密无间,流动的波纹、每一片飘动的草叶,冰洞边缘鼓动的气泡,甚至还有外面浮云的倒影。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的感观完全与地下那蓝绿色的世界融合在一起。P185

当我穿越林子返回时,西边的晚霞在燃烧,我透过树林,看到了它的辉煌。从一个小山顶放眼望去,可见紫色的群山波浪起伏。晚霞渐浓。先是紫罗兰色,接着是淡紫色,两者之间还有两道橘黄色和果绿色。我站在小山上观望着,直至寒意催促我走动。气温骤降,站在那里我感到了一阵乍冷。清晨,气温会降至零下二十或三十摄氏度以下。或许,河边的那道激流现在已经结冰了,那样,下次我再来时就看不到流动的河流,昕不到潺潺的水声了。P196

我们顺坡飞速滑下,越过草地,进入一片赤杨林,随后,沿着长长的高坡攀上山顶。当我们接近山顶时,带霜的野草在阳光那试探性的触摸下闪闪发光,起初是温和柔润的光,继而在蓝天下闪烁着银光。到了山顶,我们停下来,倚雪杖而立,因刚才的上坡而气喘吁吁。此时,东方在燃烧,它的中心是一轮灿烂的金色。当太阳在地平线上腾空跃起时,我们目瞪口呆,仿佛之前我们从未见过日出,仿佛这宏伟辉煌的景色是专为我们而设计。蓝色和淡淡的紫色褪去,日光照耀着我们眼前的荒野。P204

当我们到达能够俯瞰湖面的山顶时,又停下来休息和倾听。此时,没有红胸䴓和黑顶山雀的呜叫,没有黄昏锡嘴雀优美的歌声——只是一望无际的隆冬景观,万籁无声。我们身下,是一片浓密幽暗的云杉林沼泽地,一棵棵云杉如同一个个小塔尖。云杉林从山底一直延伸到环绕着细长弯曲的小湖的沼泽地边际。湖的对面是一道又一道的山岭,满山的云杉、松树、白杨和香脂冷杉,山林之后是巨人山那深蓝色的、天际。P207

当夕阳西下时,鸟儿不再啁瞅啭鸣。寒意袭来,林中伸出了紫色的阴影。到了四点半,整个盆地都笼罩在暮色之中,西边松树和云杉幽暗的树干后面闪烁着金光。当我们登上俯瞰家园的山顶时,落日正在西边的地平线上颤动;随后,它瞬间便沉进冰冷的蓝色之中,一如它在九小时之前腾空跃起。最后看了一眼那燃烧的天空,我们奋力滑向拂晓时离开的那个山谷。P209“







吴砺


201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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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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