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体派绘画大师——勃拉克》（中）

吴砺

                      《立体派绘画大师——勃拉克》（中）

“勃拉克曾说过：‘我必须创造出一种新的美，这种美在我看来就是体积、线条、块、面和重量，并且通过这种美来表达我的主观感受。’立体主义抛弃了过去的一切传统视觉，回归了绘画的自主和理性，画面成为一种形式美的构成，使对象成为某种比现实之物更加理性化的图式，在这一行动中，勃拉克起了主要作用。他比所有其他的立体派画家更多地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具体和一针见血的分析，带来少有的和谐色彩和其他画家都无法触及的形式美感和流畅的线条。”

“勃拉克的艺术风格受塞尚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在空间的构成上，在体积上的重新组合和表现，在他的作品中阐释了一种让人感到穿插错落的体积和形式美感，把传统的艺术形式全部打破，以变形和抽象重新建构为基点。把物体的具体视觉形态转化为平面的图式变成了构成形式美感的元素。这是一种形体抽象的极简主义，用各种表现手法把物体平面化并减弱三维空间，把视觉惯性从对熟悉的事物现象中移除，把物象建立在视觉绘画空间的错觉中，让所有的形式构成符合艺术家的思维方式和艺术感知要素的要求。现实绘画理念让位于本体绘画，勃拉克在分析立体主义时期的绘画时，语言和手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他的大量的风景绘画中就可以窥视出端倪、空间的探索、颜色的构成等，尽量发掘出物体本身具有的内在本质的东西，并且是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物象和生活元素，在这些的基础上他同时又开拓了拼贴的绘画技法来加强物质的真实感和视觉冲击力。勃拉克晚期风格回归早期的野兽派风格，这时他的画更加自然浑厚。立体主义用各种几何形体，用多视角的手法打破原有物体的形态，然后再重新组合成整体，使平面物象自身通过构成呈现出立体感，在形式与色彩之间一直是艺术家长期以来探索的问题。”

“在立体主义的绘画中，勃拉克是一位极其重要的画家。在立体主义绘画语言的构成中，主要是强调物象的平面构成和色彩形式美感，让画面打破原有的视觉要素和构成法则，创造一个全新的艺术手段和艺术视角，把具象元素变成抽象形式加以提炼和概括成新的艺术元素，并把音乐的律动和节奏融入到画面的构成中去。勃拉克把自然物象的具象性变成了抽象性的艺术符号，并把这个符号加以更加艺术性的诠释和解读，在造型艺术的语言发展的同时又创造性地发挥了抽象元素的构成法则，这个法则是立体主义的灵魂所在。”

董洲在《走近勃拉克》一文中说谈勃拉克：

“首先应说立体主义的始创人毕加索。非洲艺术对毕加索的影响是巨大的，他关心非洲艺术的形式生命力和那种与形象不可分割的明显的变形自由。这样的形象表现在人物的脸部、身体形体的改变上，却又不像是表现主义的变形，而是来自传统的形式力量。因此，毕加索所谓‘黑人时期’的作品中那种含蓄的精神冲动并没有脱离非洲艺术的原型，其激越的节奏使我们看到了毕加索把这种面具形态转变为野性与暴烈之形式感觉的文化象征。”

“转变了传统三维空间形态结构，实现了一个被改变了的严谨的平面结构中一个与多个平面的对接，这是立体主义绘画作品‘理性的’或‘科学的’一面，人们从立体主义作品中去体味力量、形状和巧妙的联接。视觉像鱼一样在形与体之间游动，时而急促，时而舒缓。从立体主义作品里我们又可以看出客观性最终不存在了，无论是人物、静物等可视形态都成了交替出现的倾斜平面，成为了一个平面形体剪裁的整体设计，使整个画面有了完全不同的视觉结果。”

“勃拉克以房子里的生命组成了一个如交响乐般的世界，他以同样重复的现实物体，熟练地在艺术与生活原型之间来回驰骋。空间的一切都在画面向上方倾斜，偏平的形状代表空间的自然物象都被钉在一起，变得离我们非常之近，细细嚼味，你会感到这种精心的设计与结合的合理性围在你的四周，使我们不能不为之感动。虽然看不出像凡高一样的笔触和流动的色彩之河，但让你感到那种向上的激情与体积形体一起奔跑、上升和百折不挠。倾斜着的形体间角度的变化又如楼梯般引导你向往一种精神，是艺术的宗教，诚实、幽默和一往直前。”

“进入50年代勃拉克的艺术有了与人类共有的视觉概念沟通的可能性了。他在改变着自己的风格，尽量多地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事物，去体会个性、偶然性和规律性共存的方法。他画中表述的内在生命力越来越旺盛了，像沉思但又很激烈，透出一种少有的空旷整洁，清纯而朴实无华。艺术生命的创造力在追随他、鼓舞他、围绕他。早期野兽主义绘画对情绪个性和光色的动情表现，今天得以真正地回味与思考。由立体主义走过来的勃拉克同毕加索一样又回到自然世界与直觉情结中去，将绘画恢复了认识人性原本的那种与世界可视物再现的自然环境中了。对自然的热爱，对自然的改造和对绘画语言所能给予的一切可能性，却默默地在勃拉克色彩构造的语言范围中放大、定位爆裂，这种爆裂已完全不同于立体主义概念和对可视物的破坏与重新建构时的忘情了。他走了一个圈，一个不为模式约规的圈。在精神的世界里，勃拉克是一个成功者，没有一个人能这样沉稳，这样义无反颞， 自然与他结成了不可分离的伙伴。是视觉还是精神，是色彩还是生活，是艺术还是生命?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闪烁着人类智慧光芒的艺术。《树叶中的鸟巢》、(《海滨)、(《旋回犁》都用一种崭新的视觉维度诉说了自己与自然难以割合的关系。唱着最难唱的歌，解决所有空间、触感、色彩及其各种差异这在绘画里最难唱的歌。他重新认识着光线，用全新思维内聚力辨别光的伟大，光给予了人类生存的希望，光给了勃拉克最生动的瞬间。他抓住了，抓住了这最美好的直感印象，激起了创造与新表现的热浪，最纯静的蓝、最热烈的黄、最富生命力的红在他的手中不火不燥，温顺得像只小羊。在他晚期的作品里，光感表现了极有耐心的温情和智慧的幽默。他不同于印象主义那样关心的只有光色的碰撞与相互映照，以及同自然光色等同的视觉结果。他给了光灵性，赋予光以人类创造美的精神使命。而色彩的含义变得更广泛和更有吸引力，因此更美、更整体、更富生命的激情。勃拉克晚期的作品与毕加索有些不同，毕加索表现了一种活力和变化精神，勃拉克依然沉稳地传达自己认识世界的规律，予绘画以诗人般的文化内涵，不躁不浮。画中有了对生命存在更深层的寓意暗示和对生命热爱的寄托。色彩、形象仅仅是一种寄存符号，亮丽、对比、厚薄只是需要。”

吴砺

2019.7.23

                   （三）

附录一：《立体派绘画大师——勃拉克 》摘录：

“法国画家勃拉克（Georges Braque 1882-1963 年）是一位智慧型的画家。他沉稳而精练的绘画作品，非常耐人寻味。美术评论家史达尼斯·佛梅曾说：  “什么是绘画？用勃拉克的艺术来回答最贴切，他画中的方寸世界，就足以阐释绘画的本质。”所以他被称誉为最像画家的画家。

勃拉克全心全意投入绘画创作，将绘画本身熬炼、过滤，并祛除一切杂质。他以高度智慧和情趣融合出构筑巧妙的造型，赋予丰富肌理，完成纯粹的精神艺术。仿佛春蚕吐丝，编织线、面、色构成感觉微妙的造型语言，开启崭新的艺术之窗。

勃拉克不愧为神奇的造型骑士，然而他也十分留意纵马驱驰的缰绳收放。法国传统的节度、秩序与调和，亦时刻回旋于其心之革新激流中。因此他虽与西班牙人毕加索志同道合，共创立体派，但随着发展，  自然而然显示出了不同的前途与风格。

立体主义抽掉人的社会属性，把人当作一般物体来描绘。它源于两种截然相反的影响——原始风格和分析科学，从探究多面积的物质结构出发，打破传统的体积概念的坚实，根据科学和现代思想的发展，创造出一种新的造型语言。后世评论家认为：如果没有立体主义急进精神的刺激，现代艺术很难想像会有以后的演变。

勃拉克初属野兽派，不久成为坚定的立体派艺术家。他画静物风景、少画人，从分析式的立体主义走向总合式的立体主义，在法国近代画坛拥有崇高评价，从而屹立于20世纪美术开拓者之林。P000

勃拉克访问录

与外界隔绝的世界

在法国诺曼底靠近迪普的瓦仑吉威尔地方，坐落着乔治·勃拉克的工作室，面积很大，屋顶很高，一个与外界隔绝的超绝独立世界——勃拉克的世界。站在这温暖敞亮的画室中，我好似置身一个发光的子宫里。

每一线阳光 防佛都被软化、被节制了。窗户不是透明玻璃，乳白的无光玻璃透出奇 特的光 晕。阳 光的温暖弥漫室内，掩去北国固有的寒冷。墙壁和窗帘是白色的，地板覆着草席；每件东西都出于预先计划，每处空间都有特定的功能，合l力构成一个有条有理、适于创作的工作室，  整洁而自然。

分区的工作室

勃拉克分工作室为数区，像中世纪的奇迹剧舞台似的：有雕塑区、素描水彩区、休闲目区，  以及最大的绘画区。我看到几个画架上有不同的几幅画在同时进行，它们看似工作室的一部分，工作室又似画作的一部分，二者浑然一体。

室内随处挂着白纸剪成的平面图像，经常在画作上出现。有一幅画一只大鸟，  墙上便挂着同样一只白纸剪成的鸟；换个地方，我又看到花的剪影。事实上，  这里到处都是花，小小的，像室内所有有颜色的地方一样；这些花束，和他除了几点红之外几乎一色灰的作品相得益彰，好像色彩对勃拉克的视觉1刺激，是色体越小，强度越大。较大的花束都是单色的，像干玉米秆、干蓟花等，  它们严密的结构和尖锐的造型，  可说就是勃拉克的静物画。

上帝创造的东西部可置换

勃拉克四周环境的点缀，  常提供给他视觉上的灵感。在巴黎，他有橡胶树、波里尼西亚盾牌、艾特鲁斯肯人的雕刻；在乡间，他墙上挂着红金交织的印地安大毡，  四下散置着小石头、木块、泛白的残骨。户外，  有精心搜罗的海星、|鹅卵石和网子，  自然协调；这份和谐，勃拉克常在画作中引用、诠释。于是，画中的花束和罐子，染上了海边才有的色调。他自己做的小铁丝架上，放着几件浮雕，令人想起早期的克利特岛艺术。在他自己的雕刻作品旁，  有个粉红色的大螃蟹壳，  上面是造化天工绘制的图案，二者彼此呼应一“变形”是勃拉克处理自然界的基本原则，上帝创造的每件东西，都可供艺术家捡选、置换。

画架后面，挂着几张可移动的天然粗麻布和棕灰夹杂的编织。衬着这样 阴暗的背景，  画中的白色主调显得格外突。勃拉克说：“我要我的画像打火石般坚硬，只要眼睛一触，就火星四射。”

回归人类共有的本性

他是个随想随说的思想家、哲学家：“尽量从多种不同角度去观察事物，  但不要用细工描摹（：。画家要试着表达触感，首先透过肌理，透过空间感。”然后又重复道，  “但一定，一定要避免细工描摹。”

“我们必须回归人性，  而非个人。今天，  自我展示的都是画家。”勃拉克相信我们必须回归人类所共有的本性，而l非强调偶然的个别性。他的观念植根于古典法国传统，认为人的自我是“可憎的”。

“我们不说塞尚才华横溢，我们可以这样说马奈，但塞尚的伟大，在于他古典的约制，在于他不表现个人。”

“我们必须抓住一件物体，将它提升得非常非常高。”勃拉克说，  “我们必须确立范畴，因为我们需要训练。但波那尔走的是另一条路，  他像个作交响乐的，把一大块画布固定在墙上，  不断添加颜料，使它丰富起来。”

“绘画有两种，硬的和软的，一种有确立范畴内的训练，一种没有。绘画非常困难，好画要能解决所有空间、触感和色彩上的难题，调和其间各种差异。”

有光线就有绘画

勃拉克有时会思索着为什么某些地区——甚至法国境内会没有绘画发生：“世上的地方有石头就有雕刻，有光线就有绘画，这实在很奇妙。”

勃拉克作画的准备工作很严谨。他先用铅笔墨水在裁好的方形纸上作速写，  然后以胶彩画底稿，有时并用纸剪出主要的形象《cb他创作过程很慢，常常放下这幅画，去经营另一幅，然后再回到原先这一幅，用白粉笔在油彩上涂写。他作画时距画1布很近；稍后，他坐下，  放松，  看看画架上的作品，和一段距离外他正在画的实物。单纯的物件，  因为他的专注和静，有了另一层意义，  不再是平凡俗见。  “画者对使用的素材和自己，要有一份忠诚，绘画才不会堕落衰颓”。

勃拉克的绘画技术是深奥而又实际的；从他喜欢自己做东西，像漆工一样调配、研究所用的媒材，  我们可以感受到这点。

许多小地方都是画者本性的流露，像工作室的规划，精心琢磨的工作台高度。上方用浅棕色纸制成的天窗，非常独I 特，挡住了作画处的光线。他用波状硬纸板放笔一每个凹槽都有很多管笔梗。放调色板的架子用粗糙的树干制成，上面还留着树皮和青苔，用铁条支撑着。别致的中央主架分许多层，上面放着不同的调色板，每块都有自成体系的色调。勃拉克爱用木头和铁做东西；他觉得自己动手去做，  了解两块木头榫眼如何接合，  对艺术创作的结构非常重要。两个画架之间，立着他另一件实用的小发明——一一个教堂常见的诵经台，上面放着速写薄，以便随时翻阅引用，激发灵感。各种创作上需要的工具，皆触手可及，十分方便。画架上挂着空蕃茄罐或废弃的罐子，里面盛着为画面各主要色调所调配的颜料。这样一来，工作不会让调色打断，而有了更高的持续性。他有很多干净的画笔，像花束似的一把把插在陶罐里。

生命围绕着他

勃拉克身上不见一丝大艺术家的派头，而像个讲实效的技工一样有股现代的优雅气度，敢于运用任何方式或媒介。他活在现代，随着时下的艺术潮流前进。他巴黎的工作室是伟大的现代建筑家培瑞(Auguste Perret)为他建造的；在乡间，他在一幅法国素入画旁边，放了一张依姆(Earnes)设计的扶手椅。

勃拉克是艺术界的“大亨”，将艺术家的物质生活提升至最高境界01他工作室的构思恢宏崇伟，像文艺复兴时代皇族的宫殿，但空旷、整洁而清纯，外表朴实无华，但又无处不洋溢着丰盈富丽；这份丰盈富丽，在生活安详的气氛里，在开阔、静谧而便利的环境中。生命似乎围绕着他，每样东西都为帮助他工作而存在。他已解决了艺术创作物质方面的问题。

七十八岁的勃拉克头发全白，看起来比实际年轻许多，1 浅棕色的眼睛荡漾着丰厚的人性和深入的洞察力。他观察、评估你、你的四周、你的行动，然后坠入沉思。他很静，好像活在全然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冷静的外表，  又暗示他是不断控制、陶冶自己性情的人。但乍现的一抹微笑，敏感修长的手指迅速一动，又流露出内在的温情与幽默。

度过20世纪艺术种种刺激的挣扎

他乡下的房子距工作室约五十码远，建于1931 年，是低矮的传统诺曼底式农舍。工作坊是现代式建筑，但居室平易亲切，两者的差异令人深思玩昧。家居客厅的墙壁是深深浅浅温暖的橘黄色，挂着铜的银的盘子、叉子、汤匙和古式的锻铁器物，家具用黑木制成。低色调的房子，却有强烈光线从垂着鲜黄窗帘的小窗射进来，银器、铁器、雕刻、水果和精心安置的花束，缤纷耀眼的色彩上，  闪动着一层微光。屋里又到处是花，他太太插的，式样大胆而出人意表。他与玛西儿·拉普瑞结婚已将近五十年，两人携手度过20世纪艺术种种刺激的挣扎。

勃拉克太太进来了，瘦小严肃，但一双蓝眼睛异常温柔敏锐。简单俏丽的帽子下，这双眼睛和弯翘的嘴角流露着聪明与机智。她深为亲友所喜爱，  她有无数有趣的小故事说给他们听。音乐在她生命中扮演着重要一角，她最喜欢巴赫、韦瓦第、莫扎特和波特互德，勃拉克也是。此外，她还拥有名家艾l瑞克·沙堤的钢琴。

讲究生活情趣

屋前草地上竖着一顶小篷，屋里的人拿来了一些饼干，这又是勃拉克生活讲究情趣的一面一饼干还是温热的。我们喝着他最喜爱的白葡萄酒，芳醇轻溢，即使在午日的阳光下饮来，也轻松无碍。

他坚持我去看看当地的教堂和海军公墓。那是栋12世纪的小型建筑，坐落在俯瞰法国、北部海岸的悬崖上。卧着百余座坟、竖着百余支十字架的墓园，与勃拉克画作的色调非常调和。教堂是灰的，十字架是白色大理石；里面的彩色玻璃窗，外面的黑色锻铁和各种天然花、人造花，添上几抹鲜明I的色彩。北方一片散布着鹅卵石的铁灰海岸上，  笼罩着悬崖投下的阴影，造成勃拉克海景画中的黑色主调。我意会到勃拉克已将四周的山林丘壑纳入胸中。

诺曼底乡野能给人源源不绝、各种各样的灵感。因为它绝少平坦单调的景观。他家周围的灌木丛、溪谷、树林，以及蜿蜒的小路和路旁的小屋，  都与海边高耸的峭壁、海水的颜色、远方海岸朦胧的水雾形成对比。鹅卵石、海草、贝壳、螃蟹，有别于富庶的诺曼底乡间的牛只、草地、小鸟和果树。这一切，都不断刺激着一个画者的心灵和眼睛。

生活是一连串超越时间的恬静

在这里，生活是一连串超越时间的恬静，是我们的文明一直忽略了的一个层面，这儿的旅馆里，  仍然可以吃到刚刚捉起、泛着粉红的鲜虾，令人忆及普洛斯特(Proust)时代巴黎人I穿着蓝运动衫、法兰绒白运动裤来此度假的情景。没有人要“尽快”的享受，要匆匆促促挤出生命中最后一滴甘美。

勃拉克在远离乡野的巴黎市街——蒙苏里公园附近的杜尼尔街，另辟了一处静谧的天地。这陡峭短促的死巷子，有粗犷的鹅卵石和小花园，不像在一国之都，反有小城的宁静。

吴砺

2019.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