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界美术大师:林飞龙》(下)
见证并参与西班牙内战,人生体验丰富
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提一下林飞龙在西班牙停留期间,生活中所遇到的某些事件,其中有一些对他后来的艺术与思想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林飞龙也承认他在西班牙生活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位“小古巴人”,或许是因为他的肤色令人着迷。我们从他1924年所作的迷人铅笔自画像即可证明此言不虚,那是他抵欧洲第二年所画,我们仍然看得出他的线条深具学院训练的底子。在马德里的街头上,他那修长而纤瘦的身材,必然会让人联想到加勒比海岛国的热带棕榈树,以他的热带背景,他热心地谈论艺术,予人的印象格外奇特。他曾如此幽默地表示:“我已将所有的文艺复兴塞进我的肚子里。”他到处被人邀请作客,,不久就结交了许多新朋友,其中有年轻的艺术家、作家如知名的阿莱霍·卡彭铁尔( AlejoCarpentier),,教师以及僧侣等。
林飞龙有时也离开马德里前往其他省份访问,在乡下他了解到,西班牙的农夫生活比古巴的农业劳工好不到哪里去,他深深感觉到自己好像又回到殖民地时期一般,他认为他的立场是站在农夫这一边的。
1927 年,林飞龙在西班牙最贫穷的地区艾克斯特瑞马杜拉( Extrcmadura),遇见了一名年轻女人,她的名字叫埃娃·皮里斯( EvaPiriz),他决定娶她为妻。,不过却在举行婚礼时发生了一件令他感到不悦的事情,依当地习俗他们必须在教堂举行婚礼,林飞龙不愿意受到任何种类的规范限制,虽然他曾在天主教地区成长,不过他已不再信奉任何宗教,而变成一个无神论者( Agnostic),他甚骄傲地引用大导演路易斯·布努埃尔(Luis Bunuel)的名言称:“感谢上帝,我是一名无神论者。”
林飞龙与埃娃·皮里斯于1 929年结婚,次年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威尔弗雷德( Wifredo)。但不幸的事件突然降临在他们身上,193 1年,母子不幸因患肺结核病而相继离世,此种疾病总是与贫穷脱不了关系。当时林飞龙曾痛不欲生,几乎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从1925 到1927 年间,林飞龙曾画过三幅风格极为不同的作品,那是三幅农夫的画像,第一幅是一名脸面几乎被晒伤的男人,有力的线条表现出一种具有侵略性的意志力;第二幅是一名少妇,她的身上披着一件围巾,以一种严肃不安的神态,正注视着画家;第三幅描绘的是一名表情悲伤的老妇人,她的眼神透露出她无限的忧心、疲劳与艰困的生活。这三幅作品均是以古典写实的手法描绘的,显示了画家对社会现实的人性关怀,令人回想到凡,高早期的素描作品。
他1926年所画的《客栈风景》又是另一种迥异的风格,此作被阿根廷的收藏家所典藏。那是描绘—一处荒芜村落的风景,图中只有两个人出现,一名在天井之前,另一个男人则坐在马车上,正引诱驴子吃力地载着沉重的马车上路。图中的前景几乎空白,而上半部的背景则是堆满了房屋,林飞龙结合了分析与综合的手法,用光影的分割将这些房屋处理成平坦而客观的几何图形。毕加索与勃拉克也曾在1909年以相同的手法来画风景,显然林飞龙尝试在这些建筑构图中进行韵律的实验。
此作品的特质,更是充分表现在1936 年的《窗户》中,其中的几何形状具有平面图图丑形的效果,其间的曲形与直线条是依据随性的图式完成的。图画中的不同元素已简约成线性的笔触,并由画家特别予以强调,左边窗户的垂直线、阳台的地平线,以及瓷砖的斜线,予以画面三度空间的感觉。这些均非经由传统的透视原则处理,而是借助于象征性的图式完成的。此图画有点类似亨利。马蒂斯的某些作品,显示了林飞龙正试图让自己从他的传统学院训练中释放出来。哈瓦那的美术学院以及索托马约尔老师的教导已是过去的历史,像《窗户》之类的新作品,似乎投注了许多的精神在美学问题的探讨上。
1932年当他在里昂艺术中心举行画展时,他宣称支持西班牙共和党。林飞龙的血管中流的是数世纪黑奴的血液,他是绝不会容忍贫穷、没有自由与生命,人生对他来说似乎已毫无意义。当他听到西班牙内战爆发的消息时,他正在普拉多美术馆工作,他的朋友都是支持共和政府的,于是他也立刻参与其中,并在宣传部工作。当马德里被包围时,他还积极地参加防卫的战线,此刻他什么也不是了,只是一名捍卫民主的战士。
此外,他也花了数年的时间,阅读了一些革命思想家的理论著作,他不想像黑奴一般只是基于本能地逃亡,他阅读这些哲学家的著作,是希望能全然了解其中的意义。他原来的不同文化背景如今已获致统一,并发展出一套唯物史观的看法。经过西班牙的内战悲+,驴膏,。.叫 一P.。,yJ儿观pu倡燼o巧己)1四泄才y。J1AJ战芯紧要关头正是欧洲未来思想的出处。
林飞龙可以说已见证了西班牙共和党集团的失败。1937年他住进卡德。德,门布( Caldes de Montbui)医院养病,原以为他染上了肝病,结果只是肠炎。在住院期间,他曾为剧院画了一组舞台道具,有一位叫曼纽尔·胡格(Manuel Hugue的病人看见了此作品,非常推崇他的天分,这个病人即是后来绰号叫马诺洛( Manolo)的知名雕塑家,他是毕加素的知交。林飞龙告诉他想要去巴黎的渴望,于是马诺洛为他写了一封信,介绍他与毕加素认识。林飞龙在西班牙住了14年,已有了丰富的人生体验,在他启程前往巴黎时,已年满35岁了。
《丛林》形同第三世界艺术的革命诗篇
非洲艺术的写实主义在这里并没有挑战超现实主义,此足以证明林飞龙的独立性与独特性。他的幻想既个人又稀有,有些表现得极为生动又具内涵。显然我们要关心的不只是他返回古巴时的作品,也要注意到他后来数年的发展,其中有一幅 1942至1943 年所作的《丛林》,正反映了他的完美探索。许多艺评家都认为《丛林》是林飞龙的杰作,这幅曾在纽约现代美术馆挂在毕加索《格尔尼卡》旁边的作品,的确令所有第一次看到它的观众叹为观止。
《丛林》的迷人之处主要在于其韵律感,它跳跃在垂直线与斜线之间,闪动于似叶柄的腿脚之间,观者的眼睛被无情的鼓声节奏所袭击,传到观者耳朵的鼓声,一如热带雨林中那令人窒息的热浪。随之,观者会察觉到幽灵在森林中,似乎有四只生物出现于背景的植物中,形同一篇模仿诗篇,他们的腿似叶柄,乳房似厚实的热带水果,臀部似南瓜,脸蛋似满月。
更确切地说,脸孔或面具似乎隐藏着警告或恐怖的讯息,侧面的形体也许引不起我们的注意,至于中间的两具则让观者惊吓。所有这些身体都有巨大的外八字脚,观者似乎可以认得出左边的脚尚有蹄,他的尾巴、嘴脸及鬃毛看来像极了一—匹马,很难说他是人类。这些看来似幽灵妖怪的形体,很可能会将我们催眠进入他们所栖息的梦幻世界中。想像中的分割解剖,总是有不协调的感觉。这些看来残忍的生物,令人联想到德国画家格鲁内瓦尔德( Grunewald)的依森罕(Isenheim)祭坛装饰画。 《丛林》是一处充满威胁、侵略与死亡之地,它简直就如同一首野蛮、不朽的出色诗歌。
林飞龙曾如此解说这幅作品: “当我画它时,我工作室的门窗是打开的,门外的路人可以看得到它,他们总是互相惊叫道: ‘别看!那是魔鬼!,’ 他们说得对极了。我的一个朋友还说,就精神言,它非常像中世纪的地狱描绘,不过标题其实与古巴的真实乡村并无任何关系。古巴只有森林、山丘与田野,并没有丛林,而作品的背景只是甘蔗植物,我的画作主要意图是在传达一种心理状态。”
“从我童年时,我的脑中即有过这些画面,像卢梭也画过一幅丛林《梦、饿狮、猿》,画中就有巨形的花草与蛇。卢梭是一位了不起的画家,但他与我并不相同,他并不谴责丛林中所发生的任何事情,我却会。看看我画中的怪兽及它们的姿态,像右边的正露出它的屁股,猥亵一如妓女,而上面左边角落的剪)J也是,我的想法是要表达黑人生活的精神处境,我是以写诗的手法来展示现实环境的接受与反抗。”
此作品的丰富意涵可以作好几种不同的诠释,据米歇尔,莱里斯称,当林飞龙画他的四个生物时,他不只想到古典宇宙论的四元素,也想到战争的恐怖面貌,还有所化身的希望场所。而阿兰·茹弗鲁瓦则认为此作品正如一篇宣言, 《丛林》可以说是代表第三世界艺术的第一篇革命性宣示,第三世界已经意识到要为所有的文化定下共同的目标,这是一项能唤醒世界的预言式宣言。林飞龙也提供了我们一个线索,他说他的作品描述的是人类地球动乱的宿命。
作为一名艺术家, 《丛林》是林飞龙第二项奉献,他认为他的第一项奉献曾获得毕加索的认同,他的成果在与纽约皮埃尔·马蒂斯画廊的合约中得以具体化。当《丛林》于1943年在纽约展出时,还为他带来无妄之灾。三年后当林飞龙访问纽约时,有一些艺评家惊奇地发现,林飞龙居然正如他们一般,也喝威士忌酒,他们显然以为他会以喝热血来解渴吧!
林飞龙确实遵守他的诺言,在追求他的艺术生涯中,绝不描绘轻薄的古巴观光图画。他总是坚持表现黑人的精神,他曾于1943年拒绝参加在纽约举办的古巴艺术官方展,并不令人感到奇怪。林飞龙不是一位容易妥协的人,他的人格完整性,才是值得我们强调的。他忠于自己的理念,在1959 年开始支持卡斯楚,并于1967 年仿照巴黎的五月沙龙展,在哈瓦那筹组类似的活动。古巴五月沙龙展邀请到全世界的作家、艺术家、知识分子到古巴参加盛会。P064
晚年作品将生命中私语转化为高度美学符号
1946年,林飞龙在意大利热那亚海湾发现了一个倾心的小镇亚比索拉,马尔,并决定在那里依照自己的设计建一房子与工作室,不过他仍在巴黎保留一处公寓。在新房屋落成时,他邀请所有邻居前来参加新居落成晚宴,从新工作室坐落的山丘上可以俯视整个海湾,园子里有他收藏的巨型图腾,他与卢,劳林生的三名子女分别出生于1961年、1962年及1969年,他们的名字分别是Eskil、Jan、Jonas,非常国际化,均是取自不同民族与世界的简要称谓。
这些年来他从未停止过创作,他那不朽的人物作品,诸如1949年带有盾形面具的《人物》、1 955年带柔软线条的《坐着的女人》、1959 年《嫁给上帝的新娘》中的神秘生物、 1966 年令人惊貝螂\《客人》、1969年带有曲线与直线的《人物》。他还有一些作品具有繁茂的紧密节奏组合,往往由三角图式来主导,其人物均出现于森林中,像1966年的《客人》与1964年的《身体是灵魂的镜子》,是由丰富的线条织成紧密的网状。在《客人》中,色彩较轻快,以强调身体的流动感,交叠的造型如今较为直线排列。 《丛林》中的素材仍未放弃,但已发展为具高度美学的追求,其“书写”带有明朗生动之感。所有伟大的艺术家都在创造宇宙,他们在人类与世界的关系中,开创了新的幻觉,他们需要倾听一下自生命中发出来的私语,此种心声已由林飞龙掌握到,并将之转化成符号。
林飞龙在亚比索拉·马尔,加入了阿斯格,强( Asger Jorn)的阵营。阿斯格·强是眼镜蛇(Cobra)集团的赞助人,大家都知道B艮镜蛇集团的画家强调的是北;欧精神,集团的名称是由哥本哈根、布鲁塞尔及阿姆斯特丹三个北欧城市名称的前面字母所组成。阿斯格,强在意大利停留期间,将他的时间花在陶艺的创作上,他曾为亚比索拉·马尔的一所高中仓U作了一件300cm X 1300cm大的不朽作品,风格是仿照当地的古老传统,而亚比索拉,马尔自罗马时代即已因陶艺而远近知名。林飞龙对陶艺的技法非常好奇,也一起参与制陶工作,在1961 年时,他曾一度放弃陶艺尝试。
直到1975年他又决定再度投入制陶工作。起初他显然只是把它当成一种游戏来玩,不久他寻找到一种超现实主义式的自发手法,任自己自由发挥,之后他对陶艺着迷不已,惊奇于陶艺依火候、配色反应与突变所产生的意外效果。他常常无法入睡,为的是期待看到陶烧窑后所带来的惊奇结果与不可预期的色调。
随后的几个月,林飞龙几乎将他的全部时间投入陶艺,很难有时间再画画,他希望在1976年底可以产出500件作品。他的部分作品被展示在亚比索拉·马尔的陶艺博物馆,这也是回应某些当地陶艺家所热切要求而为的。他们曾好奇地问林飞龙何以对他们传统技巧不大感兴趣。该小镇还因此给予他荣誉镇民的表扬。
林飞龙对陶艺的感情乃是一种深沉又私密动机的反应,他从陶艺中找寻到人类最古老创造活动的乐趣。陶艺是泥土与火的结合结果,它是运用炼金术来结合精神与物质的。对林飞龙来说,陶艺并不只是:一种次要活动,正因为它能传达他造型的意义,它正像他的绘画一样,都是他艺术世界的表现。
在他亚比索拉·马尔的工作室墙上,,挂着几件描绘奇特飞鸟的画作,以及不少“加勒比海公鸡”的作品,这是他后期常画的主题。他的妻子卢·劳林也是一位艺术家,她常使用材料元素来创造充满幽默感的迷人作品。林飞龙有时也会面露愁容,他或许正在思考着人类的苦难、不正义与暴政,这些都是他绝不能接受的,他只有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时才会露出孩童般的微笑。
林飞龙的作品时常叫人想起诗人罗特里蒙的诗作《马多罗之歌》,诗人曾在诗篇中表达了对被理性长期压制所呈现出来的非理性报复,为了达到他复仇的目的,他运用了所有具侵略性的意象,诸如))、爪及牙等,作为他的象征符号。我们也可以在林飞龙的绘画中发现这类意象,除了甘蔗、镰)J与水果之外,我们见到了似刀刃的叶片、剪))与怪兽。
一而再、再而三地,我们在林飞龙的作品中发现,在人类的丛 i林中或是心灵花园中,真是蕴藏着何其多看不见的伟大东西。P098
超越族群阶级,探索人类本质,重建新美学疆界
综观林飞龙一生的艺术演变,他可以说是20纪中叶最具独特风貌的艺术家之一。他的独创性并不是因I为得利于他与同时代知名的毕加索及布雷顿交往关系而来,林飞龙的独特性主要源自他全然拒绝了西方传统的艺术正典,此种拒绝正典的精神,可以说影响到20世纪后半叶的艺术革新运动。林飞龙开始艺术创作时。正当西方世界转首开始关注“第三世界”的多元文化财富时。此多元文化财富先前不是被忽略,就是完全被当成民俗或人种学看待,而林飞龙却能将崭新的知觉意识融入,创造出一种具有高层次意涵的艺术造型。此种造型已与传统切断关系,它改变了过去的艺术策略,而重新建立起新的地理与美学疆界。
这些艺术的重大革新发展,均发生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那绝不是一件巧合之事,即使在当时的西方世界,某些传统观念与美学正典仍然主宰着文化及政治领域。在20世纪的最初1 0年,艺术家们已开始对既有的艺术表现模式及基本学说提出挑战,比方说,杜尚当时即开始尝试一种结合了沉思实践、比喻手法与装饰样貌的批评法,此批评法挑战着既有的艺术基本概念,并可作为持续发展革新艺术手法的基础。此刻艺术是在一种新的定义基础上被重新建立,我们可以感觉到其能量正被释放出来。在经由第一次世界大战冲击之后,当时可使用的艺术手法似乎只有两种:一为继续立体派的,分析理念,另一为采用写实或新古典手法重回具象风格。
林飞龙虽然曾在哈瓦那接受过学院派传统的训练,后来也发觉自己并不满意传统的绘画手法,正像他所遇到的其他年轻艺术家一样,先到西班牙,再到法国留学,他想要从学院派的美学枷锁中解放出来。
他与毕加素相识于1938年,他们虽然都经历过西班牙内战,又具有共同的文化根源,但林飞龙并没有让自己过度受到已成名的毕加素之美学的影响。实际上在1936至1940年间,他的作品更受到马蒂斯的影响。 1940 年林飞龙的人物图像作品较接近亚伯托·贾科梅第,二人均热衷探讨表现人类的真实面目,尤其正当战争扭曲、摧残了人类的生存,社会大变动造成生机陷入困境。不过两位艺术家所运用的艺术手法却不同,贾科梅第是以高度的素描手法来描绘具象的虚假真理,而林飞龙则是以简约的造型手法来陈述具象的本质。
1941年在林飞龙持续停留欧洲18年后。他返回古巴老家。对古巴非洲裔传承的新体认,引发了他艺术演化迈向新的成熟发展。其实在他旅欧期间,即曾与研究非洲雕塑的美学家卡尔·爱因斯坦( Carl Einstein)及超现实主义领导人物布雷顿来往,早已开始对造型的元素及其形而上的本质进行探讨。如今返回古巴重新发现家乡的多元族裔与文化的混杂性,当他找到了感染非洲传统的新环境时,自然就从简单的欧洲感情中转移出来。不过当时古巴也面临着非洲裔传承本质逐渐丧失的危机,尽管有一些像莉迪娅。卡布瑞拉( Lydia Cabura)及费尔南多,奥尔蒂斯(Fernando Ortiz)等文化界知识分子奔走努力,当地的非洲裔文化仍然遭到社会的忽视,而沦为观光业的民俗服务。
1945至1 946年他与布雷顿访问海地,让他深入体认到加勒比海非洲裔的感觉。 20世纪50年代在他返回欧洲后陆续到墨西哥与委内瑞拉旅行,他将原始的力量融进他那充满生物与文化传承的自发性人物构成,这些神秘又具暴力的生物,是以超现实主义的“精致尸体”手法,将神话人物与怪兽予以风格化的结合,其中还包含了一些鸟爪及祭祀))等考古素材。他的后期作品《丛林》已全然放弃了西方的传统。
尽管林飞龙投入了大量心力于创作,他并未随20世纪50年代所流行的自动技法前进,不管他如何添加潜意识的形象或梦境,均不会像超现实主义艺术家那样藐视绘画。林飞龙所潜心探讨的是普世的生存价值,因此他所结合的多元派别,在前卫艺术世界中即显得格外突出,也正反映了他在与西方艺术断裂后的独特才华表现。林飞龙来自欧洲与拉丁美洲背景的混杂文化,让他能从多重视角来观察西方世界,他那多元超然丰富元素包容了非秒l1、加勒比海等各方面资源。林飞龙可说是多元族裔具体化表现的代表人物,他已超越族群社会阶段区分,堪称为20世纪第一位真正探究人类本质的艺术大师。P146
吴砺
2022.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