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群山：不朽的诗画，回响的歌声

吴砺

                    加州的群山：不朽的诗画，回响的歌声

                                              ——翻阅约翰·缪尔《加州的群山》有感

                 第一部

你是否曾惊叹，

世界如此辽阔，

而你竟然知之甚少？

多少伟大的书籍，

多少未曾触及的美，

仍在某个角落沉睡，

等待着某一天，

你终于将它们翻开。

每当我发现一部杰作，

一首从未听过的旋律，

我总是欣喜若狂，

又羞愧难言。

不是那些复杂的学问，

不是万千技艺的深奥，

而是那些本应成为血脉的诗篇，

那些可以点燃灵魂的文字，

竟未曾细读，竟未曾铭记。

几年前，

《加州的群山》静静躺在书架，

我翻过几页，

又将它搁置两三年。

直到有一天，

我终于打开它，

两日之间，沉入其境，

仿佛站上珠穆朗玛之巅，

仿佛初听莫扎特最后的协奏曲。

我惊叹自己的迟钝，

责备自己的荒废——

这本书，竟让它等了这么久……

约翰·缪尔，

他的名字回荡在美洲的山谷。

他是自然的圣徒，

是山林的诗人，

用脚步丈量荒野，

用心灵倾听风语，

用文字，让河流歌唱。

他不仅是探索者，

更是自然的使者。

他将高山视作信仰，

在风暴中站立，

将自己交付于森林，

与大地共呼吸。

他的书，不仅是风景的描绘，

更是一部大地的福音书，

一曲天地的赞歌。

我曾只知他的一句名言，

却让他的整本书在手中尘封多年。

这该是多么可惜的事啊！

他的爱，如梭罗般炽热，

却又超越了梭罗，

他不仅歌颂，

更用一生去守护。

而我，

也曾流连于群山，

聆听森林的寂静，

在风中感受永恒。

但我不是缪尔，

他是自然的献祭者，

而我只是一个过客，

来去匆匆。

或许你会笑，

一个不再年轻的人，

仍在谈论伟大。

但若不敢梦想，

又如何去创造？

即便只是低语，

也是一次向上伸展的尝试。

但别让我独自沉思，

让我们走进他的山脉，

站在内华达的冰川之巅，

听狂风在山谷间咆哮，

看白雪在群峰上飞舞，

如旌旗飘扬于天际。

缪尔读懂了这些山峦，

看透了它们的灵魂。

它们不是冰冷的石头，

而是沉默的帝王，

披着岁月的冰甲，

注视着世界的变迁。

当暴风降临，

他可曾退缩？

不。

他攀上最高的树梢，

任狂风将他摇晃，

与树干合而为一，

让风暴的咆哮

穿透他的血脉。

谁曾这样与风共舞？

他写下河流，

写下森林，

写下松鼠的喧闹。

它们是他在寂寞荒野里的伴侣，

是他孤独旅途中的知己。

他不是自然的旁观者，

他是其中的一部分。

而当我今日阅读他的文字，

百年之后，

仿佛仍能看见他——

那个清瘦的大胡子男人，

行走在山野之间，

背包里藏着弥尔顿的诗，

腰间绑着一本笔记本，

眼中满是对世界的惊奇。

他的文字，

不仅是散文，

更是山的雕刻，

水的流淌，

是人类献给大地的一首长诗。

他曾写道：

“只要我还活着，

我就要倾听风儿、鸟儿，

和瀑布的歌唱。

我要读懂岩石、洪水、风暴的语言，

我要和原野、冰川交朋友，

尽我所能地贴近大自然的心。”

他做到了。

他的书，

让我们也能做到。

                      第二部

这不仅仅是一本书，

而是一首荒野的颂歌，

风雕刻的诗篇，

河流吟唱的旋律，

穿越时间流淌而来。

缪尔不只是描绘——

他让世界苏醒。

山峦耸立，

不是冰冷沉默的石壁，

而是冰雪加冕的王者，

挥舞着白色的旗帜。

河流不只是奔流——

它们游荡，

向峡谷低语，

诉说时间的秘密。

森林不只是站立——

它们呼吸，

每一棵树脉搏跳动，

每一根枝桠都藏着心跳。

他的目光，

既是科学家的精准，

也是诗人的灵魂。

冰川，不只是冰，

而是雕刻大地的艺术家，

缓慢而坚定地创造奇迹。

风暴，不只是天气，

而是一场交响乐，

雷鸣如远方擂响的鼓声。

他不只是远远凝望，

他走入其中——

将自己绑在树梢，

任风暴席卷，

让自己随森林摇摆，

感受狂风穿透血脉。

谁曾这样，

与风共舞？

风暴平息，

他漫步于河流之间，

听松鼠在树上嬉闹，

看山谷中的花朵绽放。

他不只是观察，

他是自然的一部分。

他的文字，

不仅仅是书页，

而是一条路——

通向天空辽阔的山巅，

通向寂静歌唱的幽谷。

一本书，一条指引，一声呼唤——

走出城市的喧嚣，

走入荒野的深处，

在那里，群山低语，

风仍在歌唱。

缪尔不只是写作，

他让荒野拥有了声音。

如今，透过他的文字，

群山依然在诉说。

—— 吴砺

2025年3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