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正在形成——石与火的起源

吴砺

                       地球，正在形成——石与火的起源

                          

                                                                               ——观看纪录片《百变地球·开天辟地》

            一

他们飞到云端之上，

科学家们，在高空拍摄，

用光切割大地的表面，

勾勒出一道道伤痕——

那是地球仍在自我塑形的皱褶与裂痕。

他们再次讲述那个故事——

我们从童年便半懂不懂地听着：

一个熔融的内核包裹着冷却的外壳，

磁场像无形的盾，

挡住了太阳暴烈的吐息。

没有这道盾，

那颗古老的恒星

早已剥光我们的天空，

让大气层四散飞逃，

把海洋吹回黑暗的宇宙。

我们看到——

水，竟成了工具，

在太阳的指引下，

雕刻出山川，

刻下深谷，

在岩石中呼出一条条河流。

这些内容，似乎我们早已熟知。

可这知识的根，

藏在一种更深的语言里，

一种比记忆还古老的科学——

仍能令我们惊异。

二叠纪的那场灭绝，

百分之九十五的生命，

一夜之间归于尘土。

仿佛星球在沉睡中轻轻一息，

世界便已不同。

如今，

只有第一集用我们的语言低语；

其余三部，

仍在另一种语境中等待我们追赶。

于是我等待——

等待字幕的到来，

等待意义浮现，

等待地球

说完她那尚未说尽的低语。

               二

不是从寂静开始，

而是从火焰——

地球诞生了。

尘埃旋转，

熔岩翻涌，

一团燃烧的誓言，

在旋转中孕育自身。

他们飞上云端，

俯瞰那一道道伤痕：

山脊，褶皱，断裂——

全被时间、压力，

以及水温柔的雕刻

一一塑形。

光在地表上跳舞，

像一门石头的语言，

从万米高空解读。

而在这之下，

地核仍在转动，

投射出无形的护盾——

抵挡太阳的呼吸。

没有它，

没有天空。

没有海洋。

没有我们。

我们之所以存在，

是因为这颗星球

学会了自我守护——

冷却，结壳，

挡住了宇宙的风暴。

他们讲起灭绝——

一次深时中的叹息，

便抹去九成五的生命。

消失了，

如同一抹

被火山灰掩埋的名字。

这些故事，

我们以为早已熟悉。

但当它们被重新叙述，

被光与影重新点燃，

它们再次升起——

新如黎明，

古如岩浆。

如今，

只有一集用我们的语言说话；

其余的，仍在等待——

等待另一种声音，

在未翻译的风中漂流。

而地球，

仍在低语；

而我们——

正倾身靠近，

聆听她那

尚未说完的一句话。

附：

【记录片《百变地球》Faces of Earth 1of4 中英文字幕-哔哩哔哩】 https://b23.tv/cq3seEO

吴砺

2025.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