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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代价：林登·约翰逊的挽歌
——观看纪录片《美国经历 林登·约翰逊 第四集：最后的信徒》
一
退出， 比进攻 需要更大的勇气。 放手， 闭口不语， 选择沉默—— 当世界渴望喧嚣时。
四个夏天， 一百五十座城市在燃烧。 美利坚的火， 美利坚的乱。 他—— 也被这个时代吞噬了。
林登·约翰逊站在风暴中， 他不再明白 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门外抗议的年轻人是谁？ 他们想要什么？ 为何在尖叫？
“反贫困计划” 被越战吞没。 没有资金， 没有关注， 没有出路。
他召集了十位“智者”， 加起来几百年的从政经验—— 却给出最糟糕的建议： 继续战争， 扩大投入， 走到底。
他亲赴越南， 在硝烟中伫立， 相信隧道尽头 有一道光。 但那里只有 更深的黑。
这一集让人心痛—— 看着一个人 跌入深渊， 拖着整个国家 一起下坠。 只因为 骄傲， 不肯 承认失败。
六个月后， 那些“智者”再次归来， 他们都改变了立场。 一个个 离开了约翰逊， 只剩他， 独自打着一场 自己都不再相信的战争。
此时， 已有两万多美国青年 死在越南。
1969年， 他宣布不再竞选连任。 那不是决策， 而是疲惫的化身。
战争继续， 又走了七年。 而他， 只能多看八个月—— 看着国家慢慢崩裂， 不是胜利， 而是失控， 是秩序的碎裂。
他回到德州农场， 沉默，沮丧。 有人说： “他是被自己喝死的。”
1972年， 他发表最后一次演讲。 六周后， 心脏停止跳动， 终年六十四岁。
五天后， 巴黎和约签字。 纸上的和平， 姗姗来迟。
助手在片尾说： “他从不空谈， 总是在做事。 和他在一起， 很有趣， 你会喜欢他的。”
我想—— 如果他 在《投票权法案》通过后 猝然离世， 也许今天， 我们会将他 与林肯并列， 筑成纪念碑。
但他活了下来， 而历史， 一如既往地 收回了它原本给予的完美。
林肯之死， 对家人是悲剧， 对历史却成就了神话。
而约翰逊， 活着目睹 自己奋斗的一切 如何在战争中崩塌。
二
他曾用双手 紧握历史—— 把法律扭转成阶梯， 让贫穷者、 沉默者、 被遗忘的人 拾级而上。
他是杠杆的高手， 是密室交易的老手， 一句低语， 一声威胁， 就能唤出 一个新国家的脉搏。
但第四集里， 我们看到的， 不是建造者， 而是囚徒； 不是设计蓝图的人， 而是困于机器中的孤影。
越南—— 他的烈火试炼， 他的诅咒， 他挥之不去的幽灵。
他渴望智慧， 召来一场风暴， 围坐在长桌之前—— 可智慧， 一旦披上骄傲， 便成了盲目。
他们说：继续。 他便前行。
迎接他的 不是胜利， 而是烈焰； 不是掌声， 而是灵柩。
那位大辩手， 如今只剩一个人， 他的声音， 如空洞的风， 被门外的口号 逐渐吞没。
他以为自己 仍站在中心， 却没看到—— 中心早已塌陷。
他没有倒下， 只是被留下—— 被盟友， 被时代， 被他曾经扶起的人 默默离开。
在沉默中， 他选择退出， 不是荣耀， 而是疲惫。
战争继续， 死亡继续。
当他的心脏停跳， 和平的纸张 刚刚落笔—— 太迟了， 记忆 已无法重构完整。
可他依旧存在：
在医保制度中， 在投票站的长队里， 在写满矛盾的教科书中。
他不是神话， 他是人。
不是圣徒， 不是恶魔， 而是两者的叠影。
一个信仰权力的人—— 直到权力 吞噬了他。
一个巨人， 满怀远见， 却终为 自己未能命名的阴影所毁。
附：
吴砺 202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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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6-2 11:2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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