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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两种面孔,同一个灵魂
——聆听德彪西《梦幻曲》
第一部
一
长笛与吉他—— 罕见的组合, 以一种陌生的口音 低声说着德彪西。
这支《梦幻曲》, 好像太特别了。 音与音之间, 没有真正融合,
它们各自飘散, 像在聚会中相识却疏远的人, 微笑着, 却彼此保持距离。
这,算是梦吗? 也许吧—— 但这是没有温度的梦。 它悬浮着, 冷冷的, 飘忽不定, 始终没有降落。
二
然后, 钢琴走来—— 色彩也随之回来。
不是那种和谐, 而是一种更真实的东西—— 边缘悄悄消解, 像水 忘记了自己的形状。
投影的色彩在流动, 仿佛印象派的光线 在无形的画布上 一层一层铺展。
此刻, 梦与声音 终于开始互相渗透, 像傍晚的微光 悄悄融入塞纳河。
第二部
一个梦 踮着脚走来—— 长笛与吉他 在空中 描出一道脆弱的弧线。
它们彼此不触碰。 音符擦肩而过, 像静街上的陌生人, 点头致意, 却从不对视。
这不是温暖, 也不是悲伤—— 只是飘浮。 一种冷静的沉默, 像结霜玻璃后 半记得的天空。
远处的德彪西, 再次入梦—— 但梦中, 没有呼吸。
——
然后是钢琴—— 呼吸回来了。
柔软的音云, 音影彼此渗入, 像水彩, 还未干, 停在纸页的边缘。
一只手 轻触琴键, 而声音—— 那声音 是一条忘了河岸的河流。
此刻, 梦不再飘忽—— 它缓缓展开。 它开始呼吸。 它记起了 “感受” 意味着什么。
——
两个梦: 一个在远处守望你, 另一个 让你沉入其中。
都是真实的。 都诞生自 同一个灵魂—— 那个 曾坐在寂静身旁, 并将它唤作 “音乐” 的灵魂。
附:
吴砺 2025.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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