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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死:奇异与鲜活
——观茱莉亚·特林舒克演奏皮亚佐拉
一
音乐响起—— 仿佛坐在一张陌生土地上的餐桌旁, 尝到一口 从未在舌尖停留过的滋味。
而吉他手—— 这位年轻的女孩—— 也成了那滋味的一部分, 她的存在 与这声音一样意外。
起初, 半段熟悉的旋律—— 似乎曾经听过, 却转瞬滑开, 拒绝被记起。
很快,乐曲变得顽皮, 像个孩子突然穿过街道, 不顾任何规矩。 它笑着, 换上另一副面孔, 脚步放慢, 又骤然奔跑。
是的—— 这就是一盒奇怪的糖豆, 一件吉他的发明品, 每一口都在变换滋味—— 苦涩, 甘甜, 调皮, 狂放。
二
皮亚佐拉写下它 在一九六二年的舞台—— 一个重生的探戈, 半是悲剧, 半是顽皮, 从不满足 只用一种声音诉说。
吉他接过来, 在茱莉亚·特林舒克的手中, 手风琴的阴影 化作火与丝的弦音—— 既是敲击, 又能歌唱, 既有根, 却不安于地。
起初,像一段回忆的碎片, 却很快消失—— 旋律溜走, 拒绝 安慰的认同。
忽而顽皮, 如孩子突然穿过街道; 忽而放慢, 一段停顿, 一张沉思的面孔; 接着又骤然奔跑, 急切而无法停息。
所谓死亡, 却成了生命的悖论—— 微笑折叠在哀愁里, 在严谨与冒险之间起舞。
它扰动, 它迷人, 它拒绝停下。
到最后, 天使死去, 只是为了提醒我们 音乐如何鲜活地存在。
附:
吴砺 2025.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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