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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间的桥——再一次听见最初的音乐
——观《欧里庇得斯·俄瑞斯忒斯》残篇复原
一
在左边, 一位鬓发半白的乐师, 双手各执一笛, 八字分开, 像一张微微张开的弓。 他的神情—— 既紧张, 又带着一丝滑稽。 那声音—— 低沉, 几乎像号角的呼唤。
歌声随之而来—— 有年轻的音色, 也有沾染岁月的嗓音。 女指挥家的双臂 燃烧着激情。 仅仅一分多钟—— 十多人的合唱 便涌出急促的节奏, 像在祷告, 又像向风吟诵古老的诗。
音乐是否好听—— 那已不是重点。 奇迹在于: 我们正听见 公元前四百多年的回声, 更不可思议的是—— 一段两千多年前的歌剧之声, 至今仍在耳边呼吸。 几乎不可能…… 然而它就在这里。
二
一分钟—— 不多, 却让空气沉甸甸地 压满了世纪的重量。
鬓发斑白的乐师 向双管笛吹息, 笛声分开, 像一张被拉开的弓。 低沉的音色—— 半是簧声,半是号角—— 在某堵神圣的墙影下 升起、颤动。
一位女子的双臂 在空气里雕刻, 小小的合唱队—— 年轻的嗓音,年老的嗓音—— 急促地奔向那些 曾在雅典书写的词句。 急切, 几乎像祷告, 又几乎像宣告。
这不是单为美而奏—— 而是幽灵的复活, 从埃及沙土中 抽出的纸草, 带着跨越两千年沉默的音符。
旋律陌生, 未被西方和声的重量压弯, 音程生涩, 终止古怪—— 却令人着迷。 锐利而急促的节奏 推动着诗句 像仪式舞步中的脚步声。
不美—— 却鲜活。 不现代—— 却在此刻。 一段最初的音乐碎片 再次呼吸, 成为一座桥, 连起他们的世界 与我们的世界。
附:
吴砺 2025.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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