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硒康杯征文《礼物》

风柔笛悠悠 · 发表于 2012-1-14 17: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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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文/光其军

星期天是孩子的生日，年迈的母亲没有忘记，她与往年一样，一大早就拎着新鲜土鸡蛋和黑猪肉，拄着杖从老屋走一个多小时来到我住的小区。还在睡懒觉的孩子，听说奶奶来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带着惺忪的双眼，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母亲喜悦地应了一声，疼爱的一把搂过她，用布满皱纹的脸贴上她那红润细腻的脸，此情此景，多像是一幅幸福温馨的画啊。

母亲与我都住在小城，相隔也不算太远，我回家只需十几分钟，而母亲老了，来一趟却不容易。每次来，我都不忍心，有些嗔怪地对母亲说，外面车来车往的，你行动不方便，应该我们去看你，不是你来看我们。母亲听了总是淡然一笑，说，不是看你，是看我孙女。母亲的话，其实我懂，我已成人，她爱屋及屋，不好直接言她对我的爱，是想通过对孙女的爱再回朔给我。

想起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宽裕，但我过生日那天，母亲总能想方设法地弄几个荷包蛋给我吃。当我看到香喷喷甜滋滋的荷包蛋，食欲顿开，根本就不问儿的生日母的难了，往往狼吞虎咽地吃下。母亲看我吃得痛快，也是一脸满足的微笑。后来大了，也明白了很多事理，我就不再嘴馋的将鸡蛋吃完，而是借口吃不了，留下一个给母亲吃。母亲却又递过来，心慈地说，你正长身体，哪能吃不了呢，吃了吧，吃了就能成人，就能成才。母亲的话，简单且有哲理，如一阵温暖地微风拂过心海，我含泪吃了，同时也将母亲的话记在了心里。

一晃多年过去，我已成家立业。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深知了为人父母的喜悦和不易，也就更理解了母亲。所以，当我生日或者母亲生日来临的时候，哪怕很忙，我都准时去母亲那，送去孝敬的礼物，再多待一会，多听一下母亲的唠叨。而母亲看到我拎的东西，总是埋怨着说，又花这么多的钱，你好好的来，有出息，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母亲的话不轻不重，一下子击中了我的软肋，我无语而哽咽，原来母亲要的不是世间金钱能买得到的礼物，而要的是金钱都买不到的一个真实健康且有出息的我啊！

见母亲与孙女亲热，忽然想起了母亲的话，两行热泪也就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到嘴里，咸咸的涩涩的，都是些生活的味道。品尝完这些味道，我又看看母亲，只见她的头上银发闪烁，脸上的皱纹深深，干瘪的腮深陷，她真的老了。然而，她的老，却不能使我心中流淌了几十年的一条温婉静美、包容贤淑的河消瘦，反而流得越来越宽广，因为这是一条母亲的河！

每次来了，母亲还得回去，留也留不住。看她一年年老去，我不忍心，就劝她别来了。母亲却听之任之，说，别看我老，我还能走，我来一次就少一次了。母亲一说这伤感的话，总是让我牵肠挂肚的纠结，尽管母亲来去都带着幸福和喜悦，但给我却带来无尽的怅惘和自责。真不知道有那么一天，我还能不能自责起来？

母亲这次还是要回家，我坚持送她，又被拒绝，我只能悄悄地一直跟在母亲的身后。早上的阳光绵柔绚丽，母亲拄着杖走在阳光里，瘦弱的身影被阳光拉得愈来愈长，而这影子也模糊了我湿润的双眼。我分明知道，虽然母亲越走越远，但在我心里却越来越近，越来远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