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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珠峰史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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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23 16:56: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珠峰史诗》(四)


“在距离峰顶不过三小时的上行脚程内,诺顿和萨默维尔不得不放弃了攀顶的目标。它就在那儿,不到半英里远,但登山者们一个接着一个被饬回。永恒的荣耀几乎已到了他们手中,但他们都太过虚弱,以致抓不住它。然而他们的虚弱可不是胆气的虚弱。世上没有一个人比萨默维尔更有勇气、更具不屈不挠的精神,也没有人比得上诺顿坚韧和镇定。他们最后走到了资源的尽头,其真正的原因,他们的老同志朗斯塔夫博士说得最好——这位博士除了拥有专业知识外,还具有特殊的喜马拉雅登山经验。他本人曾经爬到海拔二万三千英尺处。他曾参与一九二二年珠峰登山探险,登上二万一千英尺高的第三营,并人识诺顿与萨默维尔;他深知他们处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工作;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在英国登山协会的发言中,他说了这些话:若顿、萨默维尔和马洛里出发到北坳营救那四名挑夫时,早就已经累垮了。第三营和第四营严厉的天气和粗活,已将他们蚕食殆尽(;9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快回基地营休养生息一番。他1非但没这么做,还去从事了那极端险恶与危险的救人工作。那便是这整个计划功亏一篑的首要原因。只要萨默维尔能够直接下山休息,他的喉咙或许就会康复…¨诺顿的视觉重叠现氛后来的雪盲完全无关:这是缺氧导致脑神经中枢失调而起的症状。但我认为这并非纯粹因为他们所处的海拔高度,而多半是由于他们几个星期持续的过度劳累所致,就像赛跑者在终点标晕过去那样。正是他们所曾走过的路使得他们在这最后的冲刺中脚步慢了下来。他们在那么严酷的条件下所做的事情,使我相信如果情况曾对他们有利一些,他们已经攀顶成功了。“

简言之,除了风、雪和酷寒所带来的‘一般苦楚之外,就是营救那四名挑夫这件事——这额外多尝的苦头——使得诺顿和萨默维尔功亏一篑。

借着这次营救行动,他们再次肯定了所有登山技术皆须引以为本的高贵的同志之爱;但也正因这项行动,他们失去了原本唾手可得的伟大功勋。

但至少他们成就了这一点:他们已向世人显示了登上珠峰的可行性。他们在那么不利的状况下所完成的事情,令人不再怀疑在正常情况下人类能够爬上那山巅。他们所达到的高度,大约与干城章嘉山脉的峰顶同高——曾见过那座世界名山的人都知道,那是多么惊人的高度。


珠峰的登山者并不是为了观赏风景而去登那座山。然而,我们这些不曾登上去的人的确会想知道上面的景观如何。巧的是,诺顿和萨默维尔两人都是艺术家。他们怎么说呢?不多。在那体力耗竭的情况下,他们不能够有很深的情感,而那是欣赏美的必要条件。但他们的观察仍然深具价值。

诺顿说:“从那伟大的高处看下来,景色相当令人失望。从二万五千英尺高的地方所望见的覆雪山头、纠结其间的蜿蜒冰河,以及与每条冰河呈平行线、如同雪地车辙似的堆石,的确有某种程度的壮丽风华。但现在我们已经身处视线内最高山脉的上方,在我们下方的、一切景物都变成在一个平面上.许多美丽的天际线都不见了。向北望过那伟大的西藏高原,双眼极目所及皆是连绵不尽的矮小山脉,这样看着,所有的距离感都消失了,直至天边如小小的牙齿般凸起的雪峰映人眼帘,才领悟眼见者是多么迢远的景物。那天,在这全世界大气最清澈的地方,天气极其晴朗,那些被地平线掩去的无限遥远处的山峰,在我心中燃起了想象。”

萨默维尔写道:“从我们所到的最高点,其实应该说,在我们所走的一路上,所见景物之浩大与壮观远非言语所能形容。格重康峰和卓奥友峰这两座世界级高山,都在我们脚下超过一千英尺。在它们周围,我们看见一个无可挑剔的尖峰之海——都是高山中之高山,也都是我们脚下的侏儒,珠峰最精致的卫星——普摩里峰的圆顶,不过是那重重相叠的浩瀚山阵中一个小小的点缀物。望过西藏高原,一条山脉在二百英尺外闪着微光。这些景观真是难以描摹,看着,只觉得自己是从世界之上,以几乎是上帝的视野打量着俗世的一切。”

几乎上帝的视野——萨默维尔如是说。但如果他攀上了世界最高峰的峰顶呢?到目前为止,他只看到珠峰的一面,而峰顶还在他头上将近一千英尺处。从峰顶,他就可以看到峰下四周的一切;他的视野就真的是上帝的视野了。那一刻,珠峰谦卑地伏在他脚下,人相对于山的优越性就被确立了——渺小的人类,却能表现得比高山还伟大!如果攀上了峰顶,他就能俯瞰他那既广且远的版图——极目至印度高原及西藏高原之外,也可以沿着东、西方位众多世界最高峰所串联起来的行列眺望。

这份荣耀,他本可赢得——大部分倚仗其他人的努力和同志们的忠心,但也由于他自己惊人独立的奋斗。在那世界锥顶上、在他辛苦赢得的荣耀中,他所见的视野必将激励许多人在各个领域中攀登他们自己的巅峰。

这么一个视野并未赋予诺顿和萨默维尔,虽说他们很够资格。他们与它失之交臂,只因他们曾为了伙伴而奋不顾身。但他们必曾一直怀着那份想望——自从他们行军通过西藏时,珠峰首度映人他们眼帘之际,他们就产生了那份想望;而这份想望,必曾持续扮演那推动他们努力向上的终极动力。

如今,既然那种荣耀永远不可能归诸他们了,他们必须铩羽而归了,那么,他们感觉如何呢?很幸运地,那种使他们挣扎向上的能力呆滞下来的外在条件,现在也钝化了他们失望的感觉。诺顿说,他理当写下那种他应该会有的锥心失望之感,但他却无法昧着良心说他当时有浓厚的那种感觉。曾有两次,他必须在天气宜人、成功将近的时刻撤退,但两次他都不曾体验在那当下应该有的情绪。对于这一点,他认为是海拔高度对心理造成的影响。“想去征服的野心和意志似乎呆滞下来;回身下山时,除了那向上爬的张力和奋斗告终而感到放松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然而,那失望的感觉还是来了——就在同一天。他说,当他们回到北坳,马洛里和奥德尔欢迎他们的时候,“他们一直恭贺我们达到了估计为二万八千英尺的高度,但我们自己除了对自己的挫败感到失望之外,并没有其他感觉。”

他们感到失望,但并不遗憾做过这趟奋斗。六月八日,萨默维尔在基地营写的信上说:

“就一般状况而言,我们两人可说都累瘫了,但我们很庆幸曾拥有那么好的天气,以及与对手搏斗的好机会。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我们曾建立了几个营区;挑夫们都表现良好。甚至在几近二万七千英尺海拔的高度,我们也能睡着。我们曾有一个豪华的爬山日:几乎没有风,阳光灿烂。然而我们还是未能到达峰顶。所以我们没有借口一我们在一场公平的战斗中被打败了;被山的高度和我们自己短促的呼吸打败。

“但这次战斗是值得的;每一次都值得。”p219

现在我们回到马洛里。当他被迫返回第五营时,愤怒在他的灵魂中燃烧。这份怒气不是个别针对那些不能再随他前进的挑夫,而是针对那整个情况:在最后天气好转、胜利在望之际,他却不得不放弃目标往回走。但马洛里心中是一点都不准备被打败的。他将翻身重来,而且反弹得更高。登上珠峰,是他义无反顾的决心;那不是他生命中的偶然事件,而是他的整个人生。或许他没有萨默维尔宽广的胸怀,能够把人带在身边,也没有诺顿统领庞大探险团的能力,他只是更习惯且更适于在较小的探险团中,与少数几位精挑细选出来的同伴共事,但他比任何人对这个想法更具有誓死的企图心。如果说有谁能算是这探险团的灵魂,那就是马洛里了。他并不仅是不屈不挠、非胜不休,也不纯粹只是拥有坚强的征服意志,像艺术家的想象力不肯在作品完美呈现之前轻言罢休那样。马洛里本人就是“珠峰精神”的化身。除非珠峰将他扔了回来,否则,要他离开,就会如同要将他从他自己的本质连根拔起。P220

六月五日,马洛里与诺顿同在第四营停留,当时诺顿的眼睛正因雪盲而剧烈疼痛。六月六日,马洛里就与欧文和四名挑夫出发了。谁知道他感觉如何呢?他当然很了解眼前的诸多危险,而他不慌不忙、愚勇十足地出发了。这是他第三度珠峰探;在第一次探险即将结束时,他写道,那些最高的山岳含着“一股可怕的、关乎生死的严峻气象,使得比较聪明的人即使在攀顶的奋斗即将奏捷之际,仍将为之三思、为之怖栗”;而在第二和第三次探险中,他充分体验到了珠峰的严峻。

他清楚地明白摆在面前的危险,而准备与之一搏。但他是个有憧憬、有想象力,同时又勇敢大胆的人。他能够看出成功攀上世界最高峰意味着什么。珠峰是地球物质力量的化身;为了与它抗衡,他得奋起人类的精神。如果他成功,他能看见同志们脸上的欢欣;他能够想象他的成功将带给所有登山伙伴的极度兴奋、它将带给英国的荣耀、将在全世界所引起的高度关‘注、将带给他个人的名声,以及因成就了自己的人生而为他带来的永久满足感。所有这一切必曾萦绕他的心头。他在那较小规模的阿尔卑斯登山活动中,已领略过透顶的成功之乐;现在,在这崇伟的珠峰上,欢乐将成为极乐——或许不是眼前,但稍后必会实现(n)也许他从未如此精确地描摹过这些,然而,他心中必曾闪过这个想法:“不是得到一切,就是什么都不要”。对于这两个抉择:第三度认输折返,或死,或许后者对马洛里而言还比较容易(g)前一个选择当中的苦恼,对于身为男子汉、登家及艺术家的他。或许太难忍受了。

比较年轻又不若马洛里有经验的欧文,或许对自己所冒的风险没有那么敏锐的觉察。在另一方面,他较不能生动地看出成功对他的意义。但奥德尔记述道,欧文并不比马洛里缺乏“拼了”的决心。他一直有着“击中山巅”的雄心壮志。现在,既然机会来了,他便以“几乎孩子气的热心”迎向它。P226

后来发生的事,我们所知甚少。或许由于氧气设备出了某差错需要调整,或许由于什么其他原因,他们的出发必定延迟了,因为当尾随在后的奥德尔在午后十二点半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才刚刚到达第二个岩石阶,而根据马洛里的时间表,他最迟该在上午八点就到达的。此外,天气并不像前—个晚上所应许的那么好。有许多霭雾环绕着山峦。马洛里和欧文所在的高处天气应该比较好,因为奥德尔从下往上望时,注意到上方的雾气是发亮的。但霭雾还是多到足以阻止奥德尔继续追踪山上那两位登山者的身影;透过那漂浮的雾气,他仅仅又看见他们一次。

当他到达大约二万六千英尺高的一道小峭壁上方时,头上的云雾忽地廓然一清。云分开了,整个珠峰顶部山棱及那最终金字塔一览无遗。在远处,一道雪坡上,他注意到一个小小的东西在移动,向那岩质梯板靠近,第二个东西跟在后面。然后,第一个东西爬上那阶梯的顶部。当他站在那儿专注地凝望这戏剧性的一幕时,霭雾再度聚拢,遮蔽住那场景。这是马洛里和欧文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此后,一切成谜。P227

于是,奥德尔完完全全独自一人待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小营区里。在二万五千三百英尺的海拔上。无人曾有这样的经,而这正是我们要详细叙述的。如前所述,那个傍晚天色甚佳,四下眺望,所见景色令人印象深刻。向西望去,是一座由成的狂野丛林,从绒布冰河拔起,向上傲然挺立,极高者为二万六千七百五十英尺(8201 米)高的壮丽的卓奥友峰,以及二万五千九百一十英尺《7952 米》高的格重康峰。它们都沐浴在浓淡不等的最细致的粉红和黄色调中。正对面,是北峰瘦削而令人生畏的绝壁,其巨大的金字塔形岩质结构看起来如此逼近,增添了它与远处地平线之间的距离感,而它暗沉沉的驱更使远处北面地平线上的一些山峰,在对比下呈现蛋白石色泽。向东望去,一百英里之外浮在稀薄空气中的是干城章嘉覆雪的山头,靠近一些的是江嘎山脉变化多端的轮廓。

奥德尔曾单独爬过许多山头,亲眼见过的落日景观不在少数,但这一次,他说,是所有经验中最为超绝的一次。

我们大可相信他的话。他正处在地球上最令人肃然起敬的地域中央,在上帝几将出现之处。现在揭示给他的,是力量和尊严,是纯洁、肃穆以及这尘世巨灵的庄严和崇高。既是独自一人,又临到这场伟大探险的最高潮,他必定处在最容易留下印象的状态中,虽然这些印象得日后身处平静才能察觉。

如果日落是如此令人感动,那么,夜的肃敬和庄严的静止,以及液体似的蓝空中,众星的光彩溢目必也同样令人难忘。

接着是黎明:太阳最新鲜的,一道光彩,渐渐增强其色度,带着像酒一般透明细致的色调,在山尖上刷出第一道光晕、液体似的天空随而转为最最清澈的天蓝!

曾有一人像奥德尔这样独享过这样的特权吗?此际所皿!将使他终身处于狂喜状态。P229

但出发前,他向上望望那庞大的山尖,不时地,它施恩似的揭露了它那笼罩在乌云中的峥嵘面貌。它好似在冷淡地俯视他这微不足道的人;他乞求它透露一点他朋友的行踪,它则报g弄的咆哮。然而,当他再度投之以凝视,似乎有另一种情愫爬过它那索人魂魄的脸庞。那高耸人云的幽灵,似有某种极为诱人的地方。他几乎被蛊惑了。于是,他明白,任何登山者都会被如此蛊惑;他也明白,只要爬近了山巅的人,必将被带着继续走上去,无视任何困难和障碍,一心只想到达那最神圣、最高的地方。

奥德尔觉得他的朋友们必曾如此被施了魔法;要不然,还有什么事能教他们耽搁不回呢?或许山的蛊惑就是这个谜团的答案了。伟大的山邀人前来,也将人弃绝。人越接近山巅,吸引的强度便越大。山会吸出他的最后一股能量,没收他最后一束勇气的火苗,以免被他的不屈不挠征服。它会逼出他的伟大,让他一点一滴演出自己的极致。正是为了这个特别的原因,他交出了他的魂魄:它则让他成就了最佳的自己。

这座山很不像这世上的其他事物。它存在的奥秘之一是:其最恐怖、最可怕至极之处,非但没有使人裹足,反而招人前:,去赴他短暂(或许短暂)的苦难,但最终是强烈的欢喜,而这种强烈的欢喜非经过一番冒险,是绝对体验不到的。

奥德尔本人显然曾被如此吸引,而且要不是顾虑可能引起同伴的焦虑,他那天晚上就会留下来,于翌日清晨向山顶冲刺。谁知道他不会抵达峰顶呢?毕竟他是曾在那高度上的人当中最强健的一位。P237

他佃甚至可能在四点以后才到达峰顶。根据诺顿的说法,;山下的时候,马洛里曾表明这项决心:“无论多么接近峰顶,都要在最佳时机回头,以确保回程安全。”因为他知道身为团队领袖者负有这样的重任。

“无论多么接近蜂顶!”但马洛里可曾正确估计过那山头的魅力?他很明白珠峰如何擅长于抗拒,但他同样明白它如何擅长于吸引吗?他可曾正确估算过在近距离内,他对那峰顶的魅力的感受性?不妨设想他已登上那终极金字塔的塔尖,也不妨设想他距离那塔尖只有一百英尺高度,不到二百码的行路距离,,他看看表,是下午四点,他会收起表往回走吗?即使他本人拥有超人的自制力,可他那年轻的队友也能如此自制吗?会不会欧文曾这么说道:“我才不在乎会发生什么事。B我要痛痛快快地走上去。”那么一来,马洛里还能把持得住吗?会不会他宁愿以一种欢欣的松弛将自己豁了出去?

这的确是某些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奥德尔便如此认为,因为他本人曾走到那山顶的诱惑力发散的范围内,所以他认为他的朋友们必定曾被它蛊惑。他谈起马洛里,说:“一旦投入了行动,他征服的欲望或许就变得太强了。他深知他自己和他的伙伴有着公认的强大耐力,或许就是这一点驱使他对那山 头大胆出击……而我们这些人当中,曾顶着暴风与阿尔卑斯巨峰角力,或曾在山区与黑夜赛跑的人,又难道能够在如此辉煌的胜利唾手可得之际毅然放弃?‘”“

所以奥德尔认为,马洛里和欧文很可能已经成功——他们抵达了峰顶,但在回程中走人了黑夜。

人们可能会纳闷,为何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不使用随身携带的信号灯呢?但他们可能忘了他们身上有这东西;或者没想到要用它;更可能的是,他们基于骑士精神,不打信号灯求援。他们必定知道,信号一发,只会把奥德尔再度拖到二万七千英尺的高处,再往上,则必死无疑。没有人能够及时赶上去发挥效用。不——他们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无论是否生还,人们都将确定他们已鞠躬尽瘁。他们死去时,必定怀有这样的自信。

他们死于何时、何处,我们不知道,但他们将永远躺在珠峰的臂弯里——躺在比先前任何人的葬身处都要高出一万英尺的地方。珠峰诚然征服了他们的肉身,但他们的精神不会死亡。从今以后,凡攀登喜马拉雅众高山的人,都将想到马洛里和欧文。P242“


吴砺

2018.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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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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